第13章

“那我就讲给你们听听吧！”白狩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尼克斯之境》。

白狩把书本抛给梦岚，“你自己看吧！如果你没学过异兽语，你可能会看得一头雾水。”

几乎完全失重的环境使书本飘向左侧的舱壁，梦岚向前跳出一步，在它即将撞到舱壁时迅速把它接住了，“你能不能小心点？”

梦岚反抗手中的书，眼前的画面令他感到头晕目眩，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

弯曲的水墨像细蛇般在纸上四散游走，它们聚集在梦岚的爪边，其中的几条开始啃食他的手臂，却没有显露出更深层的皮下组织，梦岚惊讶地发现自己的手臂竟然是空心的，而这些数据组成的“细蛇”正在具象化地将知识填入他的大脑，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什么了。

作为蓝星古语系的分支，异兽语的本质和其他语言一样是一种非常抽象的认知因子，眼前所见皆为幻象。

与其说这些知识是被填入他的大脑的，不如说是它们在瞬间就深深地扎根在他的意识里了，而梦岚并不清楚这些知识会如何影响或损伤自己的意识。

“这是你第几次存心想害我了？”

梦岚扔下书扑向白狩，恨不得把他身上的毛都拔光，而白狩摆出一副无辜的表情，却无法掩盖内心的想笑，“我可从来没强迫你去做任何奇怪的事情哦，别咬我的尾巴啊，年轻人不要不讲武德啊！”

一阵鸡飞狗跳之后...

“下嘴真重！”白狩绑好了绷带，如果受伤的是骨骼，异能会很快使伤口自动修复好，但这招对肌肉和皮毛并不起作用。

“消气了吗？如果消气了我就给你解释一下吧。”

“嗯。”梦岚转过头说。

梦岚感受到那灼热锐利的目光将自己牢牢地束缚在座椅上，原本松软舒适的座椅此时却如坐针毡，虽然梦岚知道白狩不会伤害自己，但他还是被眼前的情况吓得脊背发凉。

白狩的瞳孔紧缩成一条细缝，虹膜点缀着漆黑的深渊，深渊中带着难以言说的悲怆与傲慢的固执。

这种画面令梦岚感到强烈不适，但这种不适感只维持了短暂的几秒钟，白狩很快就识趣地移开了目光，用爪子轻轻抚摸着梦岚的毛发。

刚开始梦岚并不相信这个世界上有异能的存在，但他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白狩凭空搓出火球和引燃物体了，这些火焰是特殊的温度不高的青蓝色。

“这种异能源于我的‘精神力’，这种‘精神力’是继承于我的祖先的，我的意识足够强大，强大到我能正常使用这种特殊的火焰异能。”白狩抚摸着梦岚的尾巴说。

梦岚不知该说什么，船舱里只剩下微弱的电流声和机械臂在天花板上工作的声响。

白狩的爪子松开了梦岚的尾巴，捡回了那本被梦岚扔到隔间里的书，“我们现在回归正题，关于模因和逆模因指数。”

“正如你在那本异兽语图书上看到的，模因是携带信息的粒子，它无法从物理层面上对你产生任何影响，但它却能影响你对世界本源的认知，让你产生了被蛇咬的幻觉，而逆模因指数就是衡量对模因的抵抗能力的参数。”白狩望向梦岚，“喂，你该不会真的以为我会害你吧？”

“模因和逆模因指数？我怎么感觉和某些游戏的设定差不多？”梦岚分析着两个概念的相似之处：某种特殊的超常属性、对该属性的抵抗能力，不同的能力有不同的效果...

“这两个概念是类似的意思，但模因无法直接对现实事物产生任何作用，而是通过精神力对现实产生影响。”白狩将纱布和碘酒收进医药箱，抱着自己已经被包扎好的尾巴，“龙兽人是所有兽人物种中最特殊的，如果将满分定为100，那么龙兽人的逆模因指数约为99，狼兽人约为90，犬兽人约为80，猫兽人约为60，其他物种的数值更低，但某些个体可能不符合这个规律，比如你的逆模因指数可能就比较高，达到了95以上，只需要借助某些特殊手段就能抵抗异兽语知识对认知的影响。”

梦岚突然想起了白狩睡觉说梦话时说出的古怪语言，每当他听到时都会感觉头晕目眩。

“把那本《尼克斯之境》再给我看看吧。”梦岚抚摸着这本书有些破旧的封面，那些难以辨认的符号瞬间幻化成完整的字符——《The Land of the Knicks》。

“看来它确实对你理解这个世界的方式产生了影响。”白狩晃了晃手中的包子中。

“等等，你手里的包子是哪儿来的？”

“记得按时吃饭，别再废寝忘食了。”

书页被白狩不停翻动着，那并不是文字，而是由各种抽象符号构成的生动场景和宏大的乐章，他涉足了那片古老的文学领域，眼前的一切都是别致而鲜活的。

书中千万年历史，凝结为现实中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