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人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
直到张仪喊了一声“停”，课桌上的陀螺才不再旋转。
许殷丰惬意地撩拨耳侧发梢，嘴角轻微上扬，鼻尖也昂得老高。
左右同窗，无不惊叹于他短短几天时间里的突飞猛进。
就连张仪，也在背着手转身离开时留下了一句——“殷丰长进不小，保持住。再巩固些时日，驭鼎功的考核应当就不在话下了。”
师父平日不苟言笑，当着众人的面夸奖了这么一句，足以见得许殷丰今日的表现有多么优秀。
然而，整个书屋里，唯独姜正初与卫阿七二人，丝毫没有流露出来对许殷丰的羡意……
“我和许殷丰被师父留堂训话，是在两天之前。
两天的时间里，如果遵照师父的教诲，静思参悟……或许悟性过人的天才可以做到这一点吧，但他许殷丰……一个吊儿郎当的纨绔，一个每天烟酒不离身的富家公子……
做到这一点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最大的可能性，还是在昨夜他搞出来的烟雾上面。
那东西究竟是何物，如此厉害，把卫阿七吓得必须躲进别人的寮房过夜……
蹊跷……或许只有阿七，知道许殷丰究竟用了什么法子快速增强了神识……
这法子，我能用得上么？
有代价么……”
姜正初下意识地扭头看了看卫阿七青一阵紫一阵的侧脸，
“抽打陀螺，我依然没有任何进步，还是三圈就倒，
但这一回，背后倒是没有出那么多的冷汗。
显然是守意散的功效。
所以，只要我的识海再拓深一些，勤加训练……应该就能跟上大家的步伐了吧……”
就在姜正初计划着要如何从阿七口中套话之际，
张仪回到了讲坛上的坐席，再沏一壶茶，“这两日时间里，你们的进步还算是正常，记住了，定神训练，在于一个定字。
要的是耐心，要的是不骄不躁。
虽说驭鼎功考核的日子又近了些，但磨练心性，需按部就班循序渐进。
如何安排睡眠、休息，比起呆呆地训练更为重要。
如若为了定神训练而频频耗空识海，伤及了神识的本源，那可就因小失大了。”
“是，弟子记住了。”
堂下的学生们纷纷应答。
“嗯，关于这识海，为师再给你们讲一讲。
你们当中有些人，或许在拜入山门之前，就已经到达了练气一层、二层满盈的水平。
咱们既然入道修行，固然追求步步登高，破入崭新的境界，以脱胎换骨。
但是境界突破之前，需做足充分的准备，这一点，你们在开脉之前应当就已经了解一二了吧？”
“了解……”
“了解！”
“了解是了解，不过，师父您跟我们再讲讲嘛……”
学生们七言八语。
“境界突破之前，应当以足够的灵气将丹田压满……”
既然学生当中有人一知半解，张仪便耐心地将突破境界之前所需的准备全部讲述清楚，包括如何避免丹田回缩、避免突破失败的技巧。
“为何今日跟你们讲这么几句？
想必你们当中有自作聪明者，已经发现了一点，定神训练既然困难，不如先拔高了境界，以更加深广的识海去支撑更加频繁的训练。
呵呵呵，为师在讲驭鼎功的第一堂课上，早已跟你们说明清楚。
这能不能够精巧御物，和你的境界高低并无干系。
就像能不能缝好衣裳，和你的力气大小并无干系。
另外，别忘了咱们丹师早晚要练元阳养气诀的。
境界越高者，改练内功时越容易损伤修为，别怪为师没有提醒。
与其匆匆忙忙用别的内功突破至更高的境，倒不如先改练了元阳养气诀，巩固修为之后，再做突破。”
“谢师父提点……”
堂下响起几声回应，而又继续讲解了些驭鼎功的口诀之后，今日的课程，在夕阳西下之前早早结束。
姜正初夹在人群中走出书屋的时候，脸上并无异样，和那几位相熟的同窗有说有笑，而他的心思，却纠葛于师父今日所言。
“怎么……似乎师父句句都在针对我……
不……不是，是句句都在提点我……
我的错觉么？
师父安排这么一堂课，就为了特地对我叮嘱？
不可能吧……想多了。
不过师父，虽然您说的在理……
识海深了也未必能够做到御物手法精巧，
但我真的别无选择……
参悟什么的，那种无法一步一个脚印让我产生实感的东西，太过虚无缥缈了。
这一回，师父……原谅弟子吧，我还是打算用我自己的方法强行通过考核。”
几人相伴，姜正初快速回到了雨燕寮。
在路上，画眉寮的几个小伙伴相约夜里继续研究元阳养气诀，不过，因为今日时候尚早，姜正初还有个空当，能够根据今天一整天下来，身体的切实感受，细致调配一下药方。
他即刻打坐调息，进入了九死小洞天。
在运转内功几个周天的过程中，他细细观察了周身经脉每一段的状况……
“是药三分毒，这守意散的毒，走的是肝，幸而，药毒不重。无妨，等熬过了驭鼎功考核的这一关，再配些旁的方子解毒便是。
每日配一剂汤药，
以此加固识海，
这样一来，哪怕我屡次耗干了识海，人也不会变得痴傻。
而接下来的几日，还需尽快筹到十瓶培元丹，
突破了境界拓深识海，
那我每日至少应该能……五个时辰，或者六个时辰都投入在定神训练。
有这么长的时间用于苦练，我就不信，这陀螺飞不起来了，哼！”
……
“正初，正初！”
雨燕寮的房门被人敲响，姜正初立即收拾好桌案上的各种药粉，方才简单查验了经脉之后，他重新调配了汤剂的方子，一切准备就绪，等到今晚去“学习”元阳养气诀的入门口诀之后，他便可以熬出更加适合自己体质的守意散。
“正初！”
“来了。”
门外站着一张熟悉的面孔，打了个招呼之后，姜正初便随他前往画眉寮。
除他之外，这个小圈子里的所有成员已经到场。
今夜，姜正初特意把蒲团放在了卫阿七的旁边，贴着他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