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刀法开始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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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魔剑来袭

寒月之下,丛林之中。

尸首相枕。

李远振刀之际,将沾满刀身的血滴脱刃飞洒,刀身在月下重新闪耀着清亮的光芒。

寒光回鞘。

“我算是服了你了。”

崔临镜上前,察觉李远周身鲜血布满,无法分清究竟哪一些是他的,哪一些是旁人的。

一如猎场的狂兽。

如此可怕的攻伐之力,就算他之前已经与李远交手过,仍感诧异。

“看来今夜绝对不能上山。”

李远来到河边,这才察觉自己的面色苍白如雪。

崔临镜蹲下查探。

“这些人身上都有魔印,都是魔人教的人,看来这寒山寺大有问题。”

李远错愕看去,察觉这些人的身体之上都有模样奇异的纹刻,其状甚为古怪,透露出一种邪恶。

“这是你说的魔印?”

“没错,魔人教的人都这个刻蚀。”

李远紧了紧手腕,面色郑重。

“我今晚不能再出手。”

他受伤不算轻,再行出手将留下大患。

崔临镜关切道:“还能走吗?”

李远正要说话,忽然面露紧张之色。

崔临镜从李远的眼神中读出情绪,顿时露出倾听之色。

“咱们下河!”

两人遁入河中,隐没在浑浊的水波之下。

不一刻,破空之声来袭。

一个身穿墨色长衫,头顶草笠,腰佩长剑的人,在丛林的上空飞掠,踏浪而行。

旋即,他鼻尖耸动,闻到了冲天而起的血腥味,继而斜掠而下。

“嗯?”

四下查看之后,他轻咦一声。

“向无觉不在,还有那闯山客也不在?”

一番喃喃自语之后,他起身望向河面,倏地冲天而起,衍射河面向下游飞掠而去。

良久。

河面冒出两个湿漉漉的脑袋。

“他妈的,幸亏老子练皮有成,否则非得被这老鼠咬死。”

崔临镜将紧紧咬着身上的硕鼠扯下,丢回河面。

他骂骂咧咧的,几只老鼠给他咬出了血,颇为可怕。

李远则完全没事,他的皮膜坚韧无匹,这群老鼠的牙口尚且不足以咬穿。

“那家伙——真是可怕。”

崔临镜心有余悸。

适才要不是那人施展出强悍的轻功,在丛林上空狂掠,给李远听到了衣衫破空的噪声,他俩肯定倒了大霉。

以此人的身法,就算是崔临镜也完全没有信心可以活命。

“咱们快些回去。”李远如是提议。

现在,李远已经看出这寒山寺根本不是什么佛家宝刹,而是龙潭虎穴。

两人立即施展身法朝着另一个方向飞掠而去。

*

*

*

却说刚刚过了玉兔隐芒,晨光熹微的破晓时分,胡玄威难免心中惴惴。

向无觉纠结一群教中高手追击李远而去,这乃是他授意的。

结果,从昨天开始崔临江就揪着他一直在讨论辖区之内的事务,弄得胡玄威烦不胜烦,一直到很晚才摆脱了他。

按理来说,不该有事的。

非是他眼拙。

仅仅保守估计,向无觉已经足以跻身当今的临霜城数一数二的青年才俊的序列了。

只是由于出身寒微,这才未能显名罢了。

说真的,以其练筋接近圆满的锻体层次,和练出了烈火刀势的强大刀法来看,已经隐约有与自己争雄的实力了,假以时日,前途无量。

可惜,

他命不好。

跟自己一样。

胡玄威如是想道。

他跟崔临江的情况有别。

他是胡家旁支出身,年少时候就展示出了不弱的武学天赋。

可惜他年少孤贫,父亲早亡,虽然是胡氏中人,但其实一直靠着母亲变卖家当和亲戚周济过活,到了十几岁之后就已经与一般的百姓无异。

由于地位低微,长相又复丑陋,他的未婚妻被同族的一位堂兄抢走。

他忍辱负重,苦心专注刀道与武道,虽然天赋不低,奈何资源实在跟不上,终究蹉跎了大好修炼年华。

虽然借助着家族中的人脉与些许的重视坐上了城郊一坊的总捕头的位置,可这一辈子就到这里了。

本以为人生就此,几年前,他的母亲遭遇了一场可怕的疾病。

人生的不测风云,仿佛排山倒海一般碾压而至,任凭他求医问药,都无济于事。

直到一个赤脚郎中上门,为他提供了一种奇异的丹药。

那丹药通体血红,绝非凡物。

若一个人被阎王爷判处三更死去,此物可以让其活到五更。

那郎中如是说道。

病急乱投医,他母亲却是活了下来。

本以为风暴平息,谁知母亲却表现出对此物的依赖,到此为止,他才知道自己堕入了魔教的彀中,一旦此事败露,他母亲必会被斩首于菜市口,他本人的仕途亦将彻底消亡。

此后数年,就是他投入魔教的时光。

忽然发现投入魔教并无什么不好,至少这些年他已经得到不少资源资助。

虽说他母亲还是死了,死前宛若恶鬼。

这么想时,门外传来狂乱的脚步。

这里是胡玄威的偏宅,位置甚为偏僻,绝不会有熟人来访。

他顿时警觉,推开门来到院中。

昏暗的月色破开云层,洒落下来。

待到看清闯入者的面孔,他遽然一惊。

向无觉面无人色,手臂上缠着厚厚的绷带,看起来受伤不轻。

“大人!”

胡玄威的面孔迅速浮现阴霾。

“怎么,杀了李远和那个天察卫吗?”

事实上,胡玄威早就动用一切耳目,追查李远与那天察卫的行踪,总算在对方前往闯山之前做出反应。

“没——大人!那李远的武功太过强大,我的人手根本不够!”

向无觉心有余悸。

适才惊悚的交锋,令他一直到现在依旧感到可怕。

胡玄威的面孔阴晴不定。

“你没有让他发现了你吧?”

面对质问,向无觉迟疑了三秒。

“没——没有,他绝对没有发现我。”

不过这三秒的迟疑,已经足以让胡玄威察觉他的底气是多么的虚弱了。

“这趟差事,你做遭了。”

沙哑低沉的声音,冰冷如十一月冬风的语调——

向无觉心神一震,抬起头,对上的是胡玄威犀利的眸子。

“大人!”

向无觉肝胆俱裂,不由得后退数步。

胡玄威站在台阶上的屋檐下,高居临下的看着向无觉。

“你从前说,以你的天赋,将来这上庙坊没有人可以为你与你相提并论?连我你也看不起。我以为你的刀法如何了得,没想到带了那么多人去伏击两个人,竟然落了个仅以身免的结局。”

向无觉如遭雷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