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洪氏武馆
“蓝焰金？”章明杰听秦川的解释，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来这个矿石，叫做这名字。”
他第一次见，自然不认得。
天下矿物繁多，若没有熟读百书，哪能尽数辨识？
“冒昧问一句，秦兄弟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啊，师傅给我看的那几本书里面都没提到过这名字。”章明杰好奇道。
“嗯...”秦川托着下巴，陷入沉思。
这个过程并未持续很久，他在脑中快速思考，而后做出回应。
“先前看过的一本书里面有这些东西的信息，恰好记下来了。”秦川不可能将实情说出，自然要编纂一个合适的理由。
反正，前身鲜少与人接触，再加上要打仗了。
附近村子的村民跑得跑，逃得逃，不用担心遇见熟人。
章明杰听完，眼眸中忽现一丝精光，急忙开口：“真的！那秦兄弟身上可还带着那本书，能不能借给我看看？”
“当然了，秦兄弟要是不愿意的话我也能理解。”他不忘补充道。
秦川摇了摇头：“书在途中不慎丢失了。”
“这样啊，真是太可惜了。”章明杰眼中闪过一丝失望。
“如果你想学习一些其他样式的锻造技巧，不必拘谨，尽管来问便是。”
知晓了传授锻造技巧也能增加锻造点后，他并不排斥传授更多的技法给许、章师徒二人。
但，他不会全部传授。
一来，人都是有私心的；二来，不可能教了就会。
章明杰听了这话，连忙摇头：“不不不，秦兄弟不可如此！你已教授我们陌刀的锻造方法，又告知血金的合成配比，这已经十分好了。”
“师傅说过‘不可无故受人恩惠’，若我真心想学一定会带着相应价值的东西作为交换的。”
闻言，秦川嘴角露出一抹笑容。
也在此时，二人的交谈惊动了房间里的老头，许坚。
他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平安无事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的秦川。脸上的褶皱先是僵住，旋即舒展，笑容满面。
许坚托着年迈的身躯来到两人面前，一见面就问起昨晚在山中有无遭遇危险。
不等秦川应答，一旁的章明杰就简明扼要的讲述了他昨晚所遇。
良久。
“真是可惜了，没能见到那样的宝书，竟然记载了如此繁多的锻造工艺与矿石信息。”许坚听完，脸上露出了与章明杰一样的失望。
看来，两人真的很想亲眼一睹那本书真容。
但，那不过是自己编纂的，又怎么会存在于世上呢？
秦川心中暗忖。
不过，以上所述，在此时的三人心中，早已无关轻重。
既然宝书没了，何必纠结如何没的，既然妖兽死了，何故询问妖兽怎死？
着重于眼前的蓝焰金，才是秦、许、章三人心中此时所想。
心领神会，甚至不用许坚开口，章明杰就跑去一旁的高炉生火，准备从蓝焰金原矿中将纯净的蓝焰金分离。
不多时，一缕缕炉烟升起，其中温度也愈发升高。
由于许坚把秦川拉去观摩学习所得尝试打造的陌刀了，所以冶炼这部分的活，自然落在徒弟章明杰身上。
当然，他不会有怨言。
一排排用牛皮制成的橐正吸收外界空气，然后灌进高炉内部，促进燃烧，使炉温达到能够使金属融化的要求。
另一边。
秦川看着眼前用铁打造的陌刀，微微点头。除了少许瑕疵以外，基本算得上是凡品兵器中的佼佼者。
许坚不用血金锻造的原因也很简单，这东西锻打起来太耗费时间，不适合作为尝试所用材料。
“怎样？”许坚好奇问道。
此刻的他，就好像等待老师批改卷面的学生，既紧张又兴奋。
秦川故作沉思，不着急回答，用手多在陌刀表面摩梭几次。
这小小的一个动作，直接令许坚紧张到了极致。生怕因为自己没学会，需要多麻烦秦川而焦急。
“很好啊！”
倏然，秦川快速答道，给出自己的想法。
“许前辈，可以的，这陌刀没问题！”
“真的！”
回想刚才对方脸上的愁容，此刻的许坚还有些不信秦川所说，认为是在安慰自己，照顾自己的脸面。
“真的。”
秦川又一次肯定。
“呼~”许坚呼出一口气，“这就好，不然怕是又要麻烦你了。”
“不麻烦的。”秦川笑着答道。
“不行，不可无故受人恩惠！”
许坚语气坚定，说出前不久章明杰口中所说。
秦川闻言，整个人怔住。
“不愧是师徒，连说话的语气都那么像。”他心中暗忖。
......
青水县，洪氏武馆。
武馆坐落在青石铺就的街道旁，门前两尊石狮威武庄严，用于震慑奸人、歹人，但更多的是象征作用。
大门古朴沉重，门楣上悬挂着一块镌刻着“洪氏武馆”四个大字的匾额，字体苍劲有力，毫无疑问是位精通书法的大家所题。
推开木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宽敞的练武场，地面由坚硬的黄土地夯实而成。角落置放着武器架，因为洪氏武馆只教刀法，所以上面也只放着腰刀。
四面的黄土墙、有序排列的木人、木桩，这些表面满是刀痕，乃是弟子练习刀法所至。
“马步，乃是武艺之根本，尤甚于刀法。无稳健之马步，刀法便如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忽然，一道厉喝传出。
嗓门之大，使搭巢在附近的鸟儿受惊，纷纷逃窜。
此人正是洪氏武馆的馆主，洪氏刀法创始人——洪峰！
他目光如炬，一一扫过弟子们的脸庞，继续说：
“扎马步，要求全身之力下沉，双脚与肩同宽，脚尖微扣，脚跟踏实。
“屈膝下蹲，如坐于高凳之上，腰背挺直，如松柏之挺拔。沉肩坠肘，双手自然垂于大腿外侧，呼吸吐纳要深远而均匀。”
“记住，这不仅是体力之训练，更是意志之磨砺。”洪峰顿了顿，目光更加锐利。
“刀法之威猛，源于你们下盘之稳固。如无坚实之基础，刀法再精妙，也不过是花拳绣腿。因此，你们必须勤练不辍，直至每一寸肌肉都记住这姿势，直至能在梦中也能保持这形态。”
他缓缓踱步，观察着弟子们的动作，不时出手矫正。
青水县离朝廷很远，这种地方开设的武馆收费也不高，即便是农户家庭也能拜师门下。
价格开高了，没人拜师，自然赚不到银子。
不存在需要达到资质才能传授，付了银子就教刀法，离了武馆这些弟子们自有归处不必师傅操心。
所以，这类武馆更像是学堂的老师与学生关系，而不是铁匠铺存在的师徒。
洪峰简单指点一二句，便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抿了一口茶水。
每日练习半个时辰的马步，是他的规矩，更是基础。
基础不牢，地动山摇。
“呼~呼~”
洪峰轻轻吐出一口凉风，吹在茶水表面。
他正欲饮下绿茶，旁边就传来一阵骚动。
“铛！”
洪峰将茶水放回小桌桌面，看向一旁，正是陈元一行九人。
他先是看了看众人，又瞥了一眼地上的被砍成一段一段的蛇妖尸体，满意的点了点头。
“哈哈！”
洪峰笑着上前，来到陈元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
“好样的！不愧是我的亲传弟子！”
嗯？！
就在欣喜之时，他忽然发现陈元腰间的刀没了，并且所有弟子身上都或多或少受了伤。
猎杀妖兽受伤这再正常不过，可为什么腰刀不见了?
“陈元，你的刀呢？”
洪峰脸色一沉，问道。
“碎了。”
不等陈元回答，与他一同回来的武馆弟子中那名李姓弟子，在此刻插嘴。
“碎了？那这妖兽是如何死的？”
“回师傅，是秦大哥救了我们。还有这两条蛇妖，都是秦川大哥杀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