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抢钱了
隋唐时期,世间之酒主要分为三类,南方盛产黄酒,中原及北方多产米酒,少数宫廷贵族能喝到产自西域的葡萄酒。
三种酒度数不高,黄酒色深,米酒浑浊,葡萄酒色红,没一款酒能像绕指柔这般,清澈如芙蓉出水,纯净如美眸流转,其味如初侍人女。
联想到李绍恭对这款酒的命名,王学之眼底精光一闪,这款酒要放在青楼售卖,销量必然一骑绝尘。
偎香倚玉活色生香,绕指柔的名字配上莺歌艳舞,胜却人生无数。
一曲春歌朦胧间,一夜春风入屏来。
都是世家大族出身,谁年轻时没点风流韵事,谁又不曾倚翠偎红?
王学之能想到,其他人也能想到,看向李绍恭的眼神变了又变。
这小子绝对是个宝贝,必须千方百计将其吸纳过来,这场乱世迟早会过去,若说神仙水是终结乱世的因素之一,绕指柔便是乱世后,盆丰钵满日进斗金的神器。
将这款酒在天下青楼售卖,世家弟子必然趋之若鹜,酒贵不止于香,更在于唯一性,这款酒味道芬香浓郁,让人流连忘返,更是独一无二。
“此酒不错,不知李将军有何想法?”
“这款酒,我打算与在座的各位合作!”
李绍恭挪动脚步,来到堂上案后,拿起惊堂木道:“此酒售价格为一坛一斤装,一斤一两银,我跟其中一家合作;
故而,各位需提前支付万两白银及三万粮食作为押金,各位竞价拍得,押金高者得。”
孙思邈被雷的外焦里嫩,这小子疯了吧?
高粱收来的价格一斗不到十文,一斤至少出绕指柔二两,五斤高粱出一斤,成本不到五文,却想售卖一两银?
穷疯了吧?
简直比奸商还坑,这哪是做生意?分明就是抢钱,不过,看着端坐大堂的世家门阀,他却莫名感到痛快,若从利欲熏心为富不仁的世家大中坑上一笔,总归不是坏事儿!
不过,世家不像行军打仗的武人将军,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想从他们指缝抠出钱,恐怕会难于登青天。
薛家裴家代表直翻白眼,还真特么想照猫画虎,就算想骗钱,也不知改改规则!
王公子不禁失笑:“小子,莫以为我们跟那帮武人那般?”
李绍恭摊开手:“各位有何问题,可随时提问,我是秉着公正公开的态度跟各位合作,并无任何作伪的想法。”
“我且问你,绕指柔产量如何?”
“年产数万!”
嘶~
李绍恭心太黑,这么大产量,一坛还想售卖一两,若是这般,一年轻松赚走几万?
众人不禁心里算账,把酒运往晋阳、长安、洛阳销售,除却沿途损耗,能卖多少?
美酒再好,若是没的赚,对于他们来说也是无用之物,故而,众人对绕指柔的生意有些兴致缺缺。
“绕指柔在青楼销售,将其装进精美的酒壶,一坛分装三壶,一壶售卖五两,各位觉得如何?”
江南的女儿红运来到长安售卖,价格也在三至五两之间,但女儿红按斤售卖,李绍恭却想按壶售卖,若是这样卖,谁会愿者上钩?
王学之搓动胡须,等待李绍恭继续说点什么,倘若只是这般,还不足以打动他。
裴嵘自顾自的斟满一杯,他家虽也做生意,他对于此道却并无兴趣,只要满足口腹之欲,便不算白来一趟。
“关于这绕指柔,背后还有一则故事,大家听听故事,是否配得上这壶酒的价值!”
徐懋功:“......”
这小子又要忽悠鬼了,李绍恭从小在山中长大,下山就从了军,他知道讲什么故事?难不成把他行骗经历讲述给大家听?
萧十一郎却是兴致勃勃,一副认真听讲的样子,徐懋功撇了一眼,他虽不知对方身份,却知道必是涉世未深,也不知李绍恭从哪里诓骗而来。
暗自叹息,为其不幸而惋惜,李绍恭的贼船,上船容易下船难,他会教你何为居心叵测,何为人心险恶。
李绍恭将元曲《西厢记》一顿魔改,把崔莺莺塑造成青楼艺妓,张生塑造成饱读诗书的世家男子,两人相爱不能厮守;
张生被家人赶了出来,青楼老鸨见他身无分文,便不再让他见崔莺莺,不日便郁郁寡欢一命呜呼,崔莺莺因此思念成疾;
一日,道士给了崔莺莺一壶绕指柔,告诉她只要把心头血滴在酒中便能救活张生,但她却不能再活,张莹莹毫不犹疑照做;
张生死而复生,并且遇到贵人做了大官,等他再去找崔莺莺时,见到的只是一座荒荧。
听完故事,众人心思各异。
世家子弟逛青楼乃是常客,与青楼歌姬舞姬间的羁绊,亦是时常发生,谁还没年轻过?
故事很新颖,却也很现实,他把青丝绕与男欢女爱,以及文人仕途相结合,瞬间让绕指柔的内涵升华。
喝壶绕指柔,内藏女子情意绵绵,只要稍作营销,哪个男子能拒绝?
喝壶绕指柔,仕途平坦扶摇直上,世间门阀千千万,谁家少年不想从政当官?
一壶美酒,一段感人肺腑的情爱故事,确实蕴藏无限价值,在坐的门阀代表都是深谙此道的人精,如何看不出其中商机?
纷纷将目光投向薛守仁,感觉故事内容与他不谋而合!
薛守仁年轻时,曾在长安混迹数年,一直郁郁不得志,后来与一名青楼女子相爱。
这名艺妓乃长安有名的花魁,宇文化及贪恋美色,差点打死薛守仁,青楼女子不忍情郎受苦,只能委身于宇文化及。
薛守仁心弦被触动,眼底隐含悲绪,颤声问道:“将军能聊聊合作的具体细节么?”
李绍恭收押金的目的,只为保证自己的利益,如经销商定好一万坦,生产出来对方必须照单全收,次年若不再合作,便要退还押金与粮草。
听过解释,众人这才稍稍安心,只要这小子不使阴谋诡计便好,他们可不愿被李绍恭像傻子一样诓骗。
随后,又问了些其他问题,确认无疑后,王学之率先开口:“定金一万,粮食三万!”
徐懋功愣在当场,这就成了?
一则故事一壶酒,万两银子三万粮食就到手了?三万石粮食可是三百万斤啊!
徐懋功彻底破防,这些世家门阀的代表,莫不是傻子吧?
这一刻,真想戳破李绍恭谎言,这孙子搞钱也太容易,与之相比,自己就像废物一般。
当初在瓦岗,翟让和李密为了多搞点钱粮,不惜损失数万将士的性命,也想破开洛阳城门,为的还不是这点黄白之物么!
可在李绍恭这里,仅凭一张嘴一壶酒就能轻松骗来,这特么不是显得自己很废么?
孙思邈呆若木鸡,当初,大隋初建,国贫民穷,面对世家门阀冷眼旁观,文帝冥思苦想毫无办法,李绍恭胡编乱造一通瞎说,立即让世大族趋之若鹜。
一瞬间,孙思邈感觉自己似乎老了,彻底看不懂世间人心,精于算计的世家门阀,何时变得这般好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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