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机会
血奴，是对那些长期卖血者的贬称，他们如同这个世界各地的武馆一般，是这个社会一种独特的“职业”。
在这个世界，有个说法——“鲜血是生命的承载”。
有人深信，鲜血可以承载生命力，甚至有一些邪门的功夫以此为立意而创立，并且还真有效果。
然而，这个世界与原本的制度大相径庭，它既不是人治，也不是法治，而是“神治”。
人类社会的最高统治者，作为最强武者，超级个人生命体，镇压天下一切不法之徒，并且时不时还巡查天下，轰杀一切不顺眼的“垃圾”。
也因此，尽管这个世界存在修炼类似邪门功夫的人，但他们并不成主流。
但这些邪门功夫都有各自的优势，比如容易修炼，恢复力极其强大。
这些优点在许多地方都极为实用，甚至是难以替代的。
于是，有人便想出了替代方法——一个人被抽干血，完全失去生命源会死，那我一个人抽一点血，多抽点人那不就完全可以了吗？
于是，“长期卖血者”这个职业应运而生。
除了被抽到昏迷后，蕴涵大量生命本源的血液之外，多余的血既可以在后续重新输回体内，也能直接贩卖给医院。
由于这个社会各类补品丰富，加上后续会补部分血液回体，因此很容易在表面上弥补亏空。
然而，表面终究是表面。一旦身体度过巅峰期，“血奴”的身体便会迅速垮塌，寿命极其短促。
当然，由于这算得上贩卖寿命的职业，因此这个职业要求低、收入高。
再加上由于人类社会一直不算特别稳定，处于危险之中，有些人抱着过了今天没明天的想法，义无反顾地投入到这个没有前途的职业之中。
正常情况下，刘越仅仅卖一次血是不会被人认为是血奴的。
毕竟人有失手、马有失蹄，在这个社会，哪个人没有个缺钱的时候？
然而刘越明显就是学生模样。
卖一次血因为损伤本源至少需要一个月才能恢复，中间耽误的黄金时间实在是太难弥补容易进入恶性循环。
事实上那位老人还不知道刘越再过半年就要进行考试，不然语气可能会更加肯定。
不过对于刘越来说正是因为马上就要面对能够决定命运的高考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在福利院长大的孤儿，刘越只能相信自己只能靠自己。
即使因为穿越、重生或觉醒前世记忆而获得了一项足以依靠的能力，刘越依然缺一个机会。
一个起步的机会！
因此为了未来在深入思考利益和风险后刘越不得不铤而走险。
想到此处，正靠着双腿走向目的地的刘越眨了眨眼，心中轻声呼唤：“曙光。”
仅仅是一念之间，一个半透明的奇特面板悄然浮现。
这个奇异的面板唯有刘越能够目睹，而在面板上，以简洁明了的简体汉字书写着：
姓名：刘越
武功：
五兽拳：熟练（3%）
执念：无
念力点：1
这寥寥几行字，构成了一个简单到近乎简陋的界面，却是刘越心中的一份底气，也是他敢于冒险的根源。
刘越便将其命名为曙光。
曙光拥有两项能力。
一是能够记录他所掌握的武功，并将每一点进步固化下来；
二是能从某些特殊物品中汲取执念。
执念深厚者，甚至可直接从中汲取武学；执念浅薄者，则转化为念力点，用以推演武功。
对于即将坠入谷底深渊的刘越而言，曙光犹如暗夜中的一缕微光，赋予他前行的希望。
因此，他将这份能力冠以如此寓意深远的名字。
然而，刘越的天资并不出众，又囊中羞涩，所研习的五兽拳虽不耗资，却极依赖天赋。
在全校千余名备战高考的学生中，他的实力仅属中等偏下。
尽管曙光的能力在某种程度上增强了他的天赋，但时间紧迫，仅凭一己之力，刘越难以迅速迎头赶上。
尽管如此，他依然怀揣着对曙光的坚定信念，毅然踏上了这条充满未知与挑战的道路。
“所以，唯有更加努力！”
刘越心中默念，随即关掉面板，驻足不前，目光落在眼前这间不起眼的小店。
这是一间颇为古旧的木房子，头顶是敞开的天窗，阳光斑驳地洒落。
面前是半人高的货台，木制货台中央镶嵌着一块半透明的玻璃，墙壁两侧则是一列列卡上去的木架。
木架上琳琅满目，从零食、饮料、杂志到情趣用品乃至秘籍的残本应有尽有。
在小店的后方是一扇侧门，侧门旁则是一张用白纸书写的价格表，字迹遒劲有力，颇具风骨。
这是人类扩张时期的普遍风格——东西都便宜、耐用、便于更换。
然而，百里县在三十年前就已经通过评估，被纳入最低级的县级城市，因此大多数建筑都改建成了钢筋混泥土。
现在仍使用木房子的店铺，不是经营困难就是懒惰成性。刘越揣测这家店的胖店主两者兼有。
“零食不分种类，五毛一包；饮料价钱在后面；武术指导每小时最低300元，概不退款也不提供试用。”
胖店主头也不抬，正全神贯注地看着手机里的美女视频，颇有一种“爱买买，不买滚”的气质。
“是我啊，店主！”刘越深吸一口气，旋即开口，“我按照约定，带钱来了。”
听到熟悉的声音，吴达方才抬起头，看到了刘越那熟悉的面庞。
“你是前些日子到我这里，对着原本秘籍摸来摸去还不给钱的那个小子？”
吴达很快就想起了刘越的身份。
很明显这个厚着脸皮说担心修改，一定要看原本，结果摸完了还不给钱的少年给吴达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咳咳，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不是担心上当受骗嘛？”刘越摸了摸脸显得有些不好意思。
“上当受骗？”吴达轻哼一声右手在货台下找到一个拉线轻轻一拉旋即一副对联出现在刘越面前。
上联“货真价实生财道”
下联“童叟无欺生意经”
横幅“分毫必争”。
“众所周知，我吴达卖货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你居然说我会骗人？我怀疑你在侮辱我的职业道德。”
吴达站起身来，肥硕的身体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
“没有，没有，我只是穷，所以小心。”刘越摆着手道歉，“你知道的，我是事实孤儿，福利院长大，还欠着助学贷款呢。”
“人穷胆子就小。”吴达轻哼一声，又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的少年，一眼就看出那红润脸庞下的虚弱，“你真去卖血了？没被老乞丐骗到吧？”
“没有被骗，没有被骗。”刘越笑着，从怀里掏出翻盖式旧手机，“我这次带够钱了，我想要那本《五雷化极手》。”
“《五雷化极手》？”吴达想了想，摇摇头，“那本虽然是上乘武学，又可以速成，但其实速成方法对于身体素质和武学天分要求极高，而且还很痛苦，甚至要人持续护道。你小子没多久就要高考了吧？选这本，我看你练到考试都未必能入门。
比起《五雷化极手》，我更推荐《白虎七煞拳》。虽然它只属中等层次，价格也贵了点，但它是《五兽拳》的进阶版，应该更适合你。起码练到高考前入门绝对没问题，能够让你实战能力提高几个档次。
小子，一般人可得不到我的免费推荐。我可是看你无依无靠的份上好心指点。”
“我觉得我很契合你手里的《五雷化极手》，而且我相信我的天资和努力。”
刘越坚持己见，没有听从吴达的建议。
不仅是因为《五雷化极手》属于上乘武学，发展前景更广，速成的资源也好找，更是因为他之前就已经试过，在残页之中，《五雷化极手》的执念是最强的。
“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见到刘越坚持，偶尔突发善心的吴达摇了摇头，“算了，我给你复印一份？”
“不要，我要自己用原件复印。”刘越拒绝道。
“行，我还省力了。”吴达在脚旁的箱子里翻了翻，拿出一本老旧的秘籍，“复印机还在背后的仓库里，你先扫二维码。”
“好嘞！”刘越利落的扫码付钱，旋即伸手接过秘籍。
刹那间，一股源源不绝的冷流顺着手臂流入大脑，刘越明显的感受到了一种进步，嘴角也不经意的露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