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这世界真令人宫寒
当秦歌几乎哭晕在浴室时，她本以为今晚会失眠。
既然睡不着，她索性拿出数学卷子，和数学死磕到底。她要用这种痛楚麻痹自己。
很有精神，可惜数学不惯着任何人的臭毛病。
她白天输给书雪，晚上输给数学。
对着做不出来的两道大题发了会呆，她困了。
当她眼睛一闭就快进到被闹钟吵醒，甚至差点迟到。
年轻人的睡眠质量就是好，有什么伤心事睡一觉就能好一大半。
再加上杨茜从家里带来的话梅糖，剩下一小半也痊愈了。
当她走进校门时，笑容依然明媚，心情依然美丽。
昨晚哭过累过，清晨醒来时，她呆呆的问自己。
秦歌啊秦歌，你在哭什么？
人家林书雪才是顾城的女朋友，你只是陪他练习的好朋友，连出轨对象都不是。
怎么想也轮不着她来哭啊。
所以啊，人类的烦恼至少有一大半是自找的。
女孩子的情绪来的快去的更快，秦歌想明白的速度更是快的离谱，就和她昨晚放弃数学压轴题一样快。
昨天经历的一切和冲破泪腺的汗珠，让她明白了两件半事情。
第一，她喜欢顾城。
第二，顾城和林书雪郎才女貌，两情相悦，谁家妖怪也无权反对。
第二点五，顾城对她好像...
秦歌用力摇头，将幻觉驱散。
他喜欢听温柔的小情歌，而不是想着偷偷钻到伞下的小偷秦歌。
我不要做顾城不喜欢的人！
秦歌默默想着，做出了决定。
既然她和顾城有约定，帮忙刺激林书雪，那她一定会全力以赴。
她不懂演戏，既然喜欢，那就大大方方接近。
她不会偷走林书雪的爱情，但如果林书雪主动放弃，她会毫不犹豫的捡走落在地上的夜明珠，笑着装进口袋，顺便嘲笑林书雪是白痴。
她从来都是这样爱恨分明。
“你说对吗，杨茜？”
杨茜一脸懵逼的看着秦歌，不是，妹妹，你刚才也没说啥事啊就问对不对？
妹妹你没问题吧？
她有些担忧的抬手摸摸秦歌的额头，微微发烫，但不算严重，应该不至于烧坏脑子。
在接近教室前，杨茜终于忍不住，恶狠狠的抓着秦歌的手，咬牙切齿的问道：
“我这辈子最恨两种人。第一种，说话说一半的家伙，第二种...”
秦歌挠了挠鬓角，“第二种是什么人，快说呀。”
“你现在知道说话说一半的人多可恨了吧？你刚才要说什么，别逼我灌辣椒水。”
“我不怕辣。”
见秦歌居然还敢皮，甚至还敢顶嘴，杨茜恼怒的挠她的痒痒，铁骨铮铮小秦歌终于顶不住全招了。
“哎呀我说，我都说。”
她拉着杨茜到旁边，低声说道：“顾城和林书雪已经确认关系了。”
“哦，嗯？那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和他约定不变，他会帮我直到高考。”秦歌实话实说，但少说了几句最关键的。
“我不是说这个，你不是喜欢他么，你怎么办？”杨茜瞪圆眼睛。
“人家都是男女朋友了，我...”
杨茜哪肯放过秦歌，抓着她不放她去教室。
“说实话！”
“我选择等待。”
“你甘心就这么等？”杨茜有些不解。
秦歌原本还算轻松的表情随着杨茜的灵魂发问逐渐消沉。
幸好上课铃为她解了围。她一把推开杨茜，快速向教室冲去。
坐回座位，看着老师阴沉的脸，秦歌的情绪也跟着低沉下来。
她当然不甘心，可不甘心又能怎样，人家林书雪卡位成功，没她的位置了。
事已至此，还是好好学习吧。
她是高三应届生，要以学业为重！
...
顾城觉得自己会失眠，但他发现还是想多了。
昨晚他想破脑袋也没想明白现在三个人算是怎么个关系。
他拿出一张纸，在纸上大致画出电路图，然后陷入沉思。
不算复杂，但有点头痛。
最要命的永远不是上边的两条线。
既然彼此有好感，就有冲破障碍走到一起的机会。
只要他支棱一点，主动一点，赢取她们任何一人的青睐都不难，甚至同时赢得她们的青睐也不是难事。
难就难在下边那条线。
现在她们都认为对方是顾城想要追求的女孩，而她们自己是帮顾城这个朋友。
帮自己的男闺蜜追女朋友？还真是朋朋又友友呢。
顾城已经不想吐槽了。
这种荒诞的关系肯定无法长久。
最晚高考结束，他就得面对灵魂问题，你要哪个？
他从来不骗自己，他都想要。
所以又回到那边那条电路线，怎么让下边那条线互相联通，亮起来？
苦思冥想半天，顾城放下手中笔，决定休息。
经典电学解决不了现实中的电学难题。
反正高考结束才摊牌，现在可以继续保持这种暧昧的三人行。
他相信未来自己的智慧，这种难题交给高考结束后的顾城好了。
事已至此，还是好好学习吧。
他是高三应届生，要以学业为重！
...
林书雪没有失眠，她今天总体还算开心，只有一件事稍稍不爽。
首先是没给顾城开口说谎的机会，预判打断并施加沉默术，一气呵成。
人的心态很微妙，说谎这种事不能开头，一旦有第一次就会有无数次，直到最后谎言不断缠绕，最终败露。
她不喜欢谎言，所以直接打断顾城的吟唱。
其次是在电影院发现他和秦歌相处的痕迹，虽然有些失落，但这事早就能想到，她接受起来也很快。
她昂首挺胸维护顾城，狠狠敲打小美的样子充满光辉的魅力。
有担当的女孩最有魅力，看顾城的表现就知道，感动到说不出话，嘴唇都在颤抖。
瞧把他激动的。
只可惜没用相机拍下来。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她向顾城讲了爸妈的故事。宣泄了情绪，还和顾城达成约定。
他们不要互相欺骗，不要成为爸妈那样的怨偶...
好吧，他们不是情侣，没有成为怨偶的隐患。
他的那个女朋友秦歌真漂亮，看起来也挺开朗，如果不考虑智力缺陷简直完美。
秦歌一模数学只有60多分，在林书雪眼中和智障没什么区别，她甚至担忧秦歌会影响顾城孩子的智商。
想到顾城这么优秀的人却和近乎智障的漂亮女孩结婚生子，林书雪小腹隐隐作痛。
这么漂亮的女孩怎么就是个傻子呢。
这个世界，真令人宫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