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勾指成誓
不对劲，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偏偏说不出来。
顾城皱眉。
晚自习结束，他和往常一样在校门口与秦歌汇合，结伴回家。
虽然沙皇帮覆灭，沙坡的小混混被整治的服服帖帖，最近也没有学生被诈钱的传闻，但他已经习惯了和秦歌一起回家。
走到校门口，打招呼，集合，回家。
流畅丝滑。
除了总喜欢跟着的氙气大灯杨茜有些碍眼，简直完美。
今天的秦歌依然等在校门口。
但今天的秦歌却和以往完全不同。
顾城没有绞尽脑汁，而是当场就看出不同，因为秦歌在等他时手中握着一个记着英语单词的小本子。
在等待顾城的那几分钟，她在背单词。
高三学生时间何等宝贵，每一点碎片时间都不能浪费，利用短暂的碎片时间背单词是很常见的做法。
全年级排名前三十甚至前五十的学生都这么干。
在这个竞争越来越激烈的时代，你不背有的是人愿意背，等着被一分超一操场人那样狠狠按着超吧。
但她是秦歌。
全年级排名三百左右，属于中下游甚至偏下等水准。
她就是那种人美歌甜心又善，除了学习样样行的经典款校花。
经典到如果不是死太早顾城都会忘掉的那种。
秦歌拿着小本子背英语单词，画面很美，但充满不和谐感。
一路无言。
路灯将三人的身影拉长，压扁，再次拉长。
当惯氙气大灯的杨茜这回终于有了眼色，在走出金花路口即将转弯时找个借口先溜，把空间留给秦歌和顾城。
他们肯定有话要说。
又走了几步，秦歌停下脚步。
余光看到熟悉的绿化带，她的唇角微微上扬。
她没有故意挑地方，但这里恰好是顾城英雄救美的地点。
真好。
她转身看向顾城，双手背在身后，不让他看到绞在一起不安的手指，甚至没时间理一下被风吹起的发梢。
灯光下，她像站在舞台中央的大明星般耀眼。
“恭喜你，顾城。”
“恭喜什么？”
“还装，我们是朋友吧？那就别装了！你女朋友专门从工大附中转学来你身边，你还要隐瞒吗？”
秦歌笑盈盈的说着，甚至清唱起一首经典老歌《有缘千里来相会》。
顾城正要反驳，见秦歌开口唱歌立即选择闭嘴。
他被冤枉了，本来一秒钟都不能忍，但如果有百灵鸟唱歌，这锅还可以背一会。
清冽的声音伴随着清凉的春风，让顾城听的格外陶醉。
可惜，再好听的歌也有结束的时候，当秦歌唱完最后一个音符，伸手在顾城面前上下摇晃时，他有些意犹未尽的叹道：
“终于明白古人为什么说‘余音绕梁，三日不绝’了，歌声现在还在耳朵里回荡。”
“可惜没有耳福经常听。”
“有的。”秦歌眼前一亮，想到一个好主意。
她想进步，学习状况却是一团糟，知识点杂乱无章根本串不起来。想办好一件事仅凭勇气远远不够，还需要足够的智慧。
她没有智慧理顺乱七八糟的学习，但顾城有。
直接麻烦顾城实在不好意思，那就做交易嘛。
“我想和你做个交...换。”
尽管是交易，但交易这个词太难听，话到唇边变成了交换。
“顾城，我想考个好大学，可我的底子太差。虽然这么说很冒昧，但如果你能抽点时间指导指导我，我随时可以给你唱歌缓解疲劳。”
“这样你是不是太吃亏？”
秦歌不好意思的笑了。
她又不是什么知名歌手，唱首歌不值钱，顾城的时间可太值钱了。
“换！”
“我还怕你觉得吃亏呢。”
顾城毫不犹豫的做如下安排，“中午放学和晚自习后我抽时间和你一起学习。别说什么帮不帮的话，我能做错的题越来越少，看你的错题集也是一种学习。”
秦歌惊喜的看着顾城，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真，真的？”
“煮的，可香了。”顾城板起面孔。
秦歌欣喜的雀跃起来，没等顾城反应过来就将艺术品般无瑕的尾指伸到他面前。
“这是？”顾城愕然。
“拉钩上吊呀，怎么，你想反悔？”秦歌故作凶恶。
可惜她不是杨茜，没有扮演雌性豹亚科生物的天赋，呲牙时只能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让自己变得更萌。
“好！”
顾城没有矫情，直接伸出尾指和秦歌钩在一起。
“约定成立，谁也不准反悔。”
的确是笔划算的买卖，顾城如是想。
学习需要张弛有度，不能始终绷紧弦。
衡水二中、毛坦厂中学那种模式，顾城看着就害怕，根本做不到。
比起头悬梁锥刺股，他更愿意劳逸结合。
学习之余看看美女的错题集本就是种享受，再能听一首情歌那就更完美了。
老祖宗早就总结过了。
红袖添香夜读书才是最好的。
你还能比迷人又可爱的老祖宗聪明？听老人话，不吃亏！
总之，这笔双方都觉得血赚，甚至担心对方会亏的交易在指尖勾紧后达成。
...
杨茜走了，但没有完全走。
体内燃烧着的八卦之魂不允许她这么一走了之。
虽然接下来的场景自己的好闺蜜多半会难过甚至痛哭，她有些不忍心看，但不仔细看看怎么安慰好闺蜜？
所以她必须来。
是为了秦歌好，才不是八卦呢！
她可以对着灞河发誓，如果她是来看热闹的，明天眼睛起泡泡！
害怕被发现，杨茜离得有些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能看着嘴型和表情猜。
可惜灯光也有些昏暗，她又不懂唇语，只是隐约听到他们在谈论学习？
杨茜有些无语。
看来她真的不懂唇语，这种气氛下讨论学习？吃错药了吧。
但看着他们的表情，好像又不太像苦情戏。
当秦歌全情投入唱歌时，杨茜怀疑自己的眼睛坏掉了。
姐妹，你在玩什么新东西，咋没见过呢。
就在杨茜揉揉眼睛深呼吸让自己冷静时，她又看到顾城和秦歌越走越进。
她的眼睛瞪圆了。
我靠，你们该不会就要在这大街上...
接吻吧。
肯定不会，顾城有女朋友，秦歌也不是疯子，只是告别罢...
杨茜腾的站起身，仿佛见了鬼一样。
因为她看见秦歌和顾城的尾指钩在一起，缠绕着钩在一起。
这是...勾指成誓？！
杨茜的世界观，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