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半岛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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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与犯罪的战争

“我能现在拆开这封信吗?”

他有些好奇什么内容居然要藏在信封里。

无论怎么看,这就只是个设计得比较精美的信封。

难道是警界的什么传统?

“可以。”洪敬贤以一种很平和的口吻说道。

得到明确的同意后他立马拆开了那个信封,结果里面空空如也,和张小安的大脑一样。

“什么鬼?这里面怎么什么都没有?”

“当然没有了,因为你还没动笔呢。”洪敬贤笑道。

“我?”姜恩俊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太明白对方在说什么。

“003号密封——这是警界派出去的卧底唯一可以绕过接头人直接联络更上一级的方式。”

“……你想让我做什么?还是说洪组长你要走了?”

“我目前还不会走,只是我需要你临时动用这个东西,替你的好上司朴科长证明清白。”

“我?我人微言轻,能怎么证明?而且您不可以直接和上级说吗?怎么还要我来呢。”

这可把他搞蒙了。

“上级如果不知道‘我’存不存在,那为什么还要对我下指令?”

“因为上级正是因为不知道你的存在与否,才要对你下指令。”

洪敬贤沉默了片刻,接着开口道:“你要知道警界关于你们的存在一直都是讳莫若深的,对外更不可能会公开我们的潜伏工作。以至于在政府换届之后我上一级的领导们还有不少认为你们根本不存在。”

“……也就是说,按这个说法推下去:卧底不存在,而朴科长所从事的这一切也都是挪用公款的违法之举喽?”

“对的,如果说朴科长还在的话他还能拿出资料来证明他的工作是对办案有利的,可他死的太突然了,加上他为人行事和你一样喜欢独来独往,这就导致了一个如此尴尬的局面出现。而姜恩俊——你需要证明你的存在,从而来证明朴科长的功绩也存在着。”

“怎么什么资料都拿不到啊?”姜恩俊显然有些沉不住气了,没想到韩国的警察全是小西八。

按往常他这么冲撞领导显然是要被教育一顿的,但洪敬贤却没有反驳他的话,而是沉重地点了点头。

“是的,我们的警察确实无能。上头可以随时空降几个对警界工作一概不知的政二代政三代指挥我们的工作,而处在最前一线的警察也只是像骡子一样闷头干活,得过且过。”

姜恩俊听完后愣了一会儿,心说你丫还挺有自知之明的,可真诚顶个屁用啊?

“所以我们才需要你伸出援手,把你和朴科长的相识经历全部写出来,把你这几年来为人民大众所做出的贡献全部写出来。”

“他们看得到吗?”姜恩俊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是说谁?”

“你们——还有‘我’所想要保护的人。”

包间里的气氛忽然变得很诡异。

“如果我哪一天和朴科长一样命丧黄泉,还会有人来证明我真的存在过吗?警界的档案里会有我这么一号人物吗,国民会记得我的所作所为吗?”

“还是说我只会作为一个为非作歹的暴徒而死去,籍籍无名,根本无关紧要。”

姜恩俊的情绪逐渐激动起来,或许是洪敬贤的话激起了他的回忆。

这一刻,他不仅仅是在代表他本人说话,也是在为那匹在黑暗世界里搏杀多年孤狼说话。

“这几年来,朴科长一共侦破了四起毒品交易,协助侦破了两起人口买卖,身上负有两道刀伤,有四个线人、两个见习警员在这一期间身亡。”姜恩俊默默地说道,心中五味杂陈。“但是他和他们的工作到头来却被警界罔视,遗忘。”

“洪组长,其实上头根本不在乎朴科长做过什么对吧,这只是个借口,如果他功绩显赫就说他性格暴躁、越界执法,如果人缘极好,就说他贪污敛财。”

“上头需要的只是一个借口,一个打倒他,清算他的借口。”数年来的过往在姜恩俊脑海中翻涌,他好像什么都要记起来了。

“这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战争。”

洪敬贤刻意避开了他的视线,“你知道的,检方一直想削弱警界的权力,而警界内部已经有不少带路之人了,打倒朴科长,就能打倒警界,乃至于……打倒现在的政府。”

“组长,我不懂这些斗争。”

老实说,他确实不懂这个位面的历史知识与政治知识,他只是觉得做一匹狼太难了,但是他必须得彰显出狼的凶狠,以防自己在某一天被“牺牲”。

“要平反朴科长,我当然是万分乐意的,这不仅是出于我个人的安全考量,也是对于朴科长的敬意。”

“只是我想知道,这封信会直接交给谁?”姜恩俊冷冷地看着洪敬贤,“谁有那么大的权力可以直接干预这场‘战争’。”

“这个人又如何确保这封信的真实性?”

“如果我没猜错,那个人应该是上头的上头吧?”

“你很聪明,国警大的。就冲你这份聪明劲,我开始觉得林焕成确实不是卧底了。”

“你应该知道这场战争究竟是什么了吧。”

他的话语像冰一样散发着寒气。

“九十年代对黑恶势力的第一次‘铲除’带来的结果并不是人皆如意的天下太平,而是让黑的攀附白,白的去收买黑。”

“罪恶的温床由贫民窟、非法移民社团转移到大财团的办公楼,乃至于青瓦台之中。”

“警界、检方,商人、政客,黑道、白道,一切都在合流,也没有什么不能合流,在上世纪的金融铁幕之后,这一趋势越来越明显。”

“之后,以首尔为中心的北天门集团和以釜山为中心的新辉实业在黑白交错的时代里崛起,他们时而充当肉食者的掮客,时而自己下场谋利捕食,瓜分了整个韩国。”

“有的人出于对违禁品的泛滥而走上反抗之路,有的人则出于民主的被践踏选择分庭抗礼……如你所知的,十年前,那一位出身于警界的政治家曾试图改变这一切,最后却惨遭粉碎。”

“或许太过幼稚,但民众至今仍在缅怀。”

他越说,语气便越沉重,

姜恩俊则又一次蒙住了。

“十年前出身于警界的政治家?谁啊?”

他想起自己刚穿越前在手机上查询的资料,这个位面的韩国历史是如此诡异,在国家破产之日后就走上了几乎相似却又不同的道路。

“好像是……”他刚要回忆起那人的名字,洪敬贤就忽然望住了他。

“自那时起,一个计划就开始启动了。你也好,我也罢,乃至于朴科长都只是这棋盘上的棋子,一群为了粉碎罪恶而诞生的棋子。”

姜恩俊也沉重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些东西还是太宏大了。”

听得他头晕。

他一个中国人居然要干预他国内政,让人忍俊不禁。

“你觉得他们对你们的行动一无所知吗。”

“当然不可能,自古以来阳谋最难,但也最致命。我们的布局从来不是阴谋家般的策划,而是正大光明的诛讨。”

“只是一枚硬币总是会分正反。无论如何谋划,黑与白的角色都不可或缺。”洪敬贤看向了姜恩俊。

刀尖上跳舞的卧底,不正就是他所说的反面吗?

“所以告诉我,这封信的收件人会是谁?这个计划最重要的推手是谁?”姜恩俊呼出一口气。

“这封信将直接发向青瓦台——发向总统。”洪敬贤神色坚毅,但话语中却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同时,它也将正式宣告着‘战争’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