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思过崖
且说,秦正将辟邪剑谱交还林平之后,便即收拾些衣衫,携了一柄长剑,准备去往思过崖。
临走前特意叮嘱林平之不要把剑谱带在身上,反正剑法他是自幼练会的,其他内容就在这里背熟,然后找隐秘地方剑谱藏起来便可,万万不敢让其他人知道,否则必生大祸。
看着他感激涕零的点头答应后,秦正径直便去了,至于林平之如何行事,却是不打算再管。该提醒的他已经提醒过了,林平之只要不是蠢的太过分,便不敢轻易泄露消息。
思过崖上,令狐冲已经先到了,正在洞内石头上行坐功,秦正也不打扰他,只将包裹放入洞内,便转身去崖后寻了个平缓避风处,自行运起混元功,练起抱元劲来。
傍晚时候,听到崖前说话声音,知道是岳灵珊来给他们送饭,听到他们玩闹的甚是高兴,便也懒得过去打岔,只是收了功,练起拳脚架子来。
一直到天色发黑,岳灵珊下山,秦正才过来用了他的饭菜,只是却被令狐冲连累,也是只有一大碗青菜,一大碗豆腐,无有半点荤菜肉食,吃的十分寡淡。
自此,每日黄昏,岳灵珊送饭上崖,秦正都是等到天黑,岳灵珊下山时,才从崖后过来用饭吃菜。晚间大部分时候以打坐练功代替睡觉,抵御寒风,早间借着日出紫气积累熬炼紫霞功,白日里混元功,抱元劲,剑法,拳脚,习练不休。便是令狐冲几次三番寻来,亲眼见到秦正练功之苦,也是被比对的比以往用功了许多。便是拿招尚觉艰难的宁氏一剑,也是费力的习练了几番。
如此过了两个多月,华山上一日冷似一日。
又过了些日子,岳夫人替令狐冲和秦正新缝一套棉衣,命陆大有送上峰来给他,这天一早北风怒号,到得午间,便下起雪来。到傍晚时分,地上已是十分冰滑,难以着力。便是担心害怕一整天的令狐冲都觉得岳灵珊不会再来,准备进洞安睡时候,忽然听到上崖的道路上簌簌声响,岳灵珊在呼叫:“大师哥,大师哥......”
令狐冲又惊又喜,抢到崖边,在鹅毛大雪飘扬之下,只见岳灵珊一步一滑的走上崖来。令狐冲以师命所限,不敢下崖一步,只伸长了手去接她,直到岳灵珊的左手碰到他右手,令狐冲抓才住她手,将她凌空提上崖来。
暮色朦胧中,只见岳灵珊全身是雪,连头发都白了,左额头却撞破了老大一块,像个小鸡蛋般高高肿起,鲜血兀自凝结滚动。小嘴一扁,似要哭泣,道:“摔了一跤,把你的饭篮掉到山谷里去啦,你......今晚可要挨饿了。”
...........
华山绝顶,寒雪飘飞中,两人心中柔情无限,却终究未敢相拥温暖。夜深时候,岳灵珊独自睡在了冰寒的石洞中。
崖顶之上,秦正轻轻摇头叹出一口气,这令狐冲,相交二十年了,还是这般既没担当,也不开窍,还到处留情,却又既拿不起,也放不下,实在令人失望。如此冰寒的山洞中,独睡一晚,岳灵珊少不了得大病一场啊。
第二日,待到岳灵珊下崖时,秦正便也和她一起下了玉女峰崖顶。
果然,当日下午,岳灵珊就病倒了,吃了几贴药汤都不见好转。想想也是,她一个小姑娘虽然有点武功,但是大雪天里,先是把脑袋撞的受伤不轻,然后贪上一个没有担当,不懂怜香惜玉的令狐冲,又独自在华山之巅的浅薄山洞里睡了一宿,不被寒邪入体才怪了。
此刻,岳不群夫妇去了嵩山,华山派群弟子入门时间不甚长,内功大都比较浅薄,便只能由秦正来为岳灵珊以内功调养身体,然而终究是男女有别,许多推拿手段都无法使用,只能在肩背位置少许输入内力,引导岳灵珊体内的微薄内息运行。
可惜他殊无替人疗伤治病的经验,又无师长在旁请教,不敢放手施为,虽能缓解岳灵珊病症,却未能彻底痊愈。
如此一场风寒大病,直到岳不群夫妇回山,这才渐渐痊愈。
这也是秦正闭关几个月后第一次下崖,恰逢岳不群夫妇带着劳德诺,梁发,施戴子和高根明去了嵩山,他便索性代替岳不群夫妇和令狐冲主持事务,教导监督一众师弟师妹习武练剑。待岳不群夫妇回山后,果然对他赞许有加,大感华山派后继有人!
自从秦正结束闭关以后,便亲自接手了新入门弟子的教授,林平之,刘菁,刘芹,几名弟子尤其关注最多。
林平之有了辟邪剑谱做底牌,学练华山剑法时候果然少了许多急躁,进度反而快了许多,又有秦正重点教他打熬根基,养练内功,在华山所有弟子中,提升速度都显得十分之快。
而刘菁,刘芹等原刘门幼年弟子,本就资质十分出众,又亲眼目睹亲人长辈被人当面杀死,心中亦都藏了一份狠劲,练功学剑,同样十分用功。
如此一波新弟子奋发之态,竟然引的整个华山群弟子散漫之气都少了许多,开始奋发,唯恐被新弟子请教时候出乖露丑,失了脸面还是其一,秦正严格却又刁钻的针对性惩罚,更是令所有人苦不堪言。
好在秦正虽然对出丑弟子惩罚严格,但却会毫不藏私教导所有弟子剑法和内功上的问题,对每名弟子的指点既对症,也通俗易懂简单有效,是以众弟子虽然叫苦连天,却也并无太多怨言。
如此,华山众弟子实力和精神面貌竟然突飞猛进,日新月异。以致岳不群回山后观察几日,又对众弟子多番考较之后,干脆十分满意的直接便命令秦正负责带领并监督所有弟子练功。
待岳灵珊彻底痊愈,再次偷上思过崖回来后,便开始跟宁中则学练玉女剑十九式,开始找秦正喂招拆解剑法时候,秦正也终于主动找到岳不群,向他言及了思过崖洞穴内的风清扬刻字。
“师父,弟子和师兄在思过崖上练功时,常常感觉似乎有人在暗处监视弟子,只可惜,弟子使了许多手段,都没能找到暗中监视之人。如此过了几个月时间,那被监视的感觉,时有时无,却始终没有断绝。只是弟子始终没有找到证据,也没有亲眼找到监视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