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诡异剪纸
秦煜早也觉察到这股异样的寂静，开始还下意识想着是不是因为山魈屠村，但是空气里却没有丝毫臭味。不过很快他又反应过来，山魈现在已经改屠杀为掠夺了。通过死尸气味已经不能做判断标准了。
他仔细观察村寨，并没有发现山魈行动的痕迹，于是道：“村子里未遭破坏，也无战斗痕迹，不像是山魈这类怪物导致的。而且村寨里连声巷陌犬吠都没有。好像不只是人，连鸡犬牛羊也都消失不见了。”
“现在是饭点，家家户户居然都没人烧柴生火，你们看这些烟囱，没有一个冒烟的。”卢海左手摸着光头，右手已经小心谨慎地握住了武器熟铜锏。他越想越觉得诡异，望着明显死寂的不正常的村庄，“我们要不要进去？”
“当然要进去。”赵明想也不想就回答道：“家主派我们过来就是探查情况的，若是连村庄的大门都不敢进，回去拿什么交差。”
秦煜抬头看着还算明亮的西边红月，提醒道：“如果我们准备进去的话，得趁早。否则这月亮落下去再升起来，光线可就黯淡了。”
“那就即刻进去。”赵明在村庄外观望片刻，依旧没有察觉出有用的蛛丝马迹，最终拍板说道。
“好。”秦煜、卢海也答应下来。
三人小心翼翼进入村庄。
村庄里，家家户户紧闭门窗，叫人从外面也看不见里面的情况。秦煜三人沿着巷陌一路朝里走，只能听见自己一行人马蹄踩在地上的哒哒哒声音，马蹄声反而衬托得整个村落更显死寂。
“推不开门窗。”卢海握着熟铜锏，路过一间房屋的时候，尝试推了一下纸糊窗户，却发现窗户从里面扣住了，根本推不开。
“有人吗？”赵明一边走，一边轻声喊话。但是四周紧闭门窗的房屋全部都很安静，无人回答。
咔嚓！
卢海暴力推开一扇门，迎面冲出来一片沙黄色的灰尘烟幕，这股烟尘向四处迅速弥漫开。卢海谨慎地往后跳开，躲开了这股烟尘，铜铃大的眼睛看向房屋里面，“没人。”
等烟尘散尽，赵明用面罩裹住口鼻，下马走进了这间房屋，卢海与秦煜见状一个守在门口，一个在巷弄里警戒。各自分工明确。
“门窗都从里面紧锁，但是房屋里面确实没有人。”赵明在房屋里面迅速搜查一番，每一个角落都认真敲打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可以藏人的地窖。
秦煜心中愈发觉得古怪不安，甚至都有点发毛。他当机立断，说道：“我们别在这里逗留了，现在直接去青山塔。”
原本几人还打算先在村落外围搞清楚状况，现在来看，只能直接去村中心的青山塔看看了。
“说得对，我们走。”
赵明从房屋里走出来，重新翻身上马。秦煜、卢海也一起翻身上马。
三人快速来到了青山塔下。
青山塔也一样紧闭大门，漆木大门厚实沉重，秦煜三人爬过石阶梯，来到大门前，尝试着敲响了大门。
根本没有人回应。
“我来开门。”卢海皱起眉，最后对秦煜、赵明说了一声。在等两人让开身后，他牛眼圆睁，一声暴喝直接侧身撞在了大门身上。
轰！轰！！轰！！！
青山塔大门厚重结实，里面用木栓抵住，因而卢海纵使身具巨力，依旧一连撞了好几下才终于把这扇木门给撞倒。
木门轰然倒地，激起剧烈的灰尘。
古塔木门后面的样子暴露在三人面前，这是一个干净的厅堂，大堂中心是一座彩绘神像，神像下面是几张供桌，桌上陈设古朴器皿。
秦煜快速扫视一遍古塔里的环境，最后目光着重落在神像上面。
这座神像完全由青石雕刻，但是残缺了左半个头颅，仅剩的右眼爬满绿色苔藓。神像的左手端着一个灯盏，右手持着一根手臂粗细的浮尘。
“神像原本是完好的，现在怎么成这样了？”赵明睁大眼睛，“周府一向对古塔很爱惜。而且三个月前我曾来过这里，当时神像还非常整洁庄严。”
“难道村庄的诡异，和这神像破败有关系？”卢海环视一圈，走到神像近前观察，“你们看，这灯盏里面居然还有灯油呢！气味还挺独特。”
“灯油？”赵明凑过去，狐疑道：“那次过来，我也也没见过灯油啊。”
“我还能骗你不成。”卢海让开身子，给赵明一起看。赵明一瞧，还真有黑色的灯油，他惊奇道：“还真有，而且怎么还是黑的？”
呼呜呜！
一阵呜咽冷风吹进古塔，塔里响起了叮叮当当的悦耳铃铛声，清脆的声音在静谧的环境里极其惹人注意。
秦煜抬起头，错愕地看见九层塔顶处垂落一根丝线，银线一路由上到下，整齐地穿插着几百副小小的人物剪纸，个个栩栩如生，而且每一个剪纸的脖子上面还挂着一颗黑色小铃铛。
滴答！
有漏水声音隐约响起，卢海感觉脑袋一凉，他伸手一摸，结果手上黑漆漆的，他搓了搓手指，“怎么还漏水了。”
忽然，卢海反应过来，“这是……灯油？”
他抬起头，向上面看，只见那一连串的人物剪纸刚好挂在灯盏正上方，一滴滴黑色灯油凝聚在剪纸人物脖子上的铃铛边沿，有的凝聚成大油珠便滴落进灯盏，有的灯油则还小，依旧在汇聚。
几百幅栩栩如生的人物剪纸吊在塔里，晃晃荡荡的，真就好似一群尸体吊在上面。
“操！”
卢海猝不及防之下被吓到，他猛然惊喊一声，声大如雷，直接把旁边还在研究灯盏的赵明吓得有了应激反应，赵明一下子蹦出一丈远，藏在袖口里的钢爪噌一下冒出来，锋利的刃芒闪烁幽光。
“何方妖孽……”赵明下意识大喊一句，他挥舞钢爪，目光警惕地迅速扫视古塔内。
“看哪呢？看这里！”卢海惊魂未定，就听见赵明唱戏似的台词，忍不住无语道。
赵明冷静下来，顺着卢海的目光看过去，然后也忍不住骂了一声，说道：“这是什么玩意？”
“好像是村民们的剪纸。”卢海离得近看的仔细，于是回答道：“而且上面不仅有村民，还有周府那位李管事。”
秦煜发现的最早，已然把所有吊着的剪纸都扫视了一遍。此时，他的目光沉凝，正紧紧盯着其中一幅剪纸。
“那个剪纸，好像是韩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