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女大人,我真是瞎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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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十二宫

“这这这……”希拉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康坦挠了挠头,这本该是开心的时刻,毕竟他们都顺利地从那个地狱一样的别墅里活了下来,但两人这么闹了一出,忽然就成了滑稽的喜剧。

“你也是超凡者?”康坦问。

“眼瞎了看不出来?”希拉瞪了她一眼,但气势又弱了下去,放低了声音,“你身上那股味道倒是收敛了不少,我跟你讲……”

“我知道你不是官方的超凡者,但我也不是,像我们这样的人要学会隐藏自己,你是什么环路的?”希拉凑到西泽尔耳边说。

“收尸人,你呢?”康坦如实说。

“我肯定不能告诉你啊。”希拉露出小狐狸般的笑容,“我才跟你强调的。”

康坦一怔。

“那个地图,到你手里有什么用吗?”

“有用啊,太有用了。”希拉忽然不笑了,“上面有十年前所有教会的地址,我花了些时间占星了一下,十年前的地图上秩序教会在黄道十二宫上对应着第九宫,而第九宫掌管哲学、宗教信仰和精神领域,但今天秩序教会建立了新教堂,你重新去看会发现如今的秩序教会却落在第十二宫。”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土木合相吗,土木合相在第十二宫的配置可能激发潜意识中的冲突,并推动其整合与和解。而第十二宫往往象征着潜在的恐惧、未解的情绪和隐秘的动机,土星的结构与木星的扩展会在此宫位产生一种深层的冲突和平衡。”

“换句话说就是隐秘的事情可能因为土木合相的力量而被曝光。”

康坦悄悄地打了个寒战。

他不懂星象,所以只听懂了希拉最后一句话。可那最后一句却隐隐地在透露着什么。

他的前身在这座极北城呆了十几年,而真正了解到这座城市却只在最近几天。

秩序教会明面上的话事人是圣女和基诺,审判局三位之一的骑士长霍斯行走在极北城中,同时贵族们在西区的宴会上大谈自己对贫穷人的救济,可暗处里却是东区已经堕落丛生;被送上行刑场的人生前还幻想着极北城有救了的美梦,而君纳河上的浮尸越来越多。

他的嘴唇动了动,但最终没有说出口。

“十年前的第九宫怎么解释?”他最后问。

希拉快速地扫了一眼四周。

“我还没来得及细算,你知道的,往前推那么长时间的星象总是会出现一点差错,如果没算错,十年前的死亡教会落在第八宫,而那个时候发生了教会之争。”

“教会之争?”

“官方的宣传一直是其他教会主动退出了极北城,但我们历史研究会的人都知道那一年其实是十二个教会之间的战争,最终胜利的是秩序教会,而更多的细节都被隐去了,连我们也只能靠推测。”

“为什么我对于那个时期一点印象也没?”

“那是隐秘的战争,对不同教会的征讨可能只需要一个夜晚就能完成,甚至不会吵醒一个睡着的孩子,用厅长的话来说就是‘捕猎的网总是在投出诱饵的同时就张开了’。”

康坦陷入了沉思,仔细听着希拉的分析。

“没有算清楚之前,我只能从宫位上分析,十年前的死亡教会位于第八宫,也就是通常会与个人内在生死、性、资源共享,代表着个人在生死危机中的转变,而秩序教会处于第九宫则是信仰、知识和哲学,代表着寻找更高层次的成长。从第八宫到第九宫,本质上是连续且相关的……”

康坦默默地想着,随即开口说:“你的意思是……十年前的秩序教会和死亡教会位于连续的两宫,他们在十年前宫位上的连续性,暗示了现在秩序教会和死亡教会的关系,这也侧面说明了为什么现在极北城内只存在秩序教会,以及死亡教会的遗址么?”

“嗯。”

两个人就此沉默了,不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而是两人都在这里默契地停了下来,更多的推测不适合在这个人多眼杂的地方进行,如果闯进来的教士听见他们的讨论,他会毫不犹豫地送康坦和希拉上火刑架。

穿越前的康坦一直生活在这座遥远而安逸的小城里。他从小就住在这里,尽管成了瞎子,但这里的大街小巷全都刻在脑海里,习惯是在午饭时聆听教士的祷告,在城市里停停走走,荒废一些时间。

可直到康坦穿越而来,极北城真正的气息袭来,那个瞬间极北城顷刻间变成了一块冷硬的石头,尖塔群如密集的骑枪般指向天空,教士的祷告像恶魔的低语。

“想想好的事情,今晚的晚宴我们可以参加。”

希拉在嘴角处提起一个微笑,伸手也在康坦的嘴角扯出一个弧线。

“还有,谢谢你。”

希拉吸吸微红的鼻子,朝着康坦轻轻地挑眉,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但是你才是一阶的超凡者,以后有什么问题姐罩着你。”

可你看见李斯特吓得路都要走不动了。

康坦忍住没有打消她的斗志,微笑地看着希拉轻巧地走出房间。

直到这时,康坦才有时间去关注手背上的灼热。

他尝试触摸了那个脊梁状的印迹,猛然感觉到那里传来惊人的吸引力。

思索片刻之后,他任由那股吸引力将自己的灵性引导进去。

视线模糊,所有的颜色重叠又散开,好像什么东西在眼前关闭又打开,豁然之间,所有的色快恢复正常。

眼前出现了一个空旷的空间,水面上笼罩着绵密的雾,一颗面露惊恐的头颅浸泡在水里。

康坦怔了一下,才明白那是泽克姐姐的头颅。

为什么印记中会出现这样的空间?

他试着想再往深处探索一阵子,却发现却越往前,自己的注意力就越难以集中,直到灰色的浓雾前,视线隐隐约约捕捉到一个人影,站在浓雾中,长发在风中漫漫飞舞。

紧接着就感觉脑袋膨胀得要发裂,浑身冷汗直冒,眼前一黑,从那个空间里退了出来。

但仍然觉得额头一阵刺痛。

那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印记里?

印记里其实是一个可以供他使用的储物空间?

康坦想试着询问塞利亚,但她始终没有回应。

他呆呆地看着屋顶,安静了片刻才站起来走到镜子前,窸窸窣窣地换上干净的衣服,衣服上还残留着圣女的香味,就像是圣女曾仔细抚平衣服上的皱褶。

这时,门口也传来敲门声,推开门是同样换好衣服的希拉。

希拉也换上了圣女为她准备的礼服,发间点缀着细细的发绳和流苏坠子,简单的礼服裙勾勒出修长柔软的曲线。

说起来圣女还真是细心,明明只是两个陌生人,却能为他们做这么多准备,当然这对于圣女而言可能只是一句话的事情,但对于康坦和希拉而言,这无疑是一种慷慨。

“晚宴要开始了!”希拉扯了扯康坦,笑着催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