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过去.雨.现在
艾琳要生了。
新的一年。
这天下着雨,很大,阴沉沉的天空让本就灰暗的蜘蛛尾巷更显的破败。
艾琳被剧烈的疼痛扰得满头大汗,脸色惨白没有一丝血色,嘴唇咬的破了皮。她没有伞,就直直走进雨来。
托比亚是完全不能指望的,他早已躺在只能容纳一人的床上呼呼大睡。
艾琳艰难地挺着肚子向一处不知名的地方走去,一边走一边向梅林祈祷,祈祷自己的孩子能平安降世。
……
曾经的艾琳很爱托比亚,她的外貌平平性格也一般,在霍格沃兹时不说谈心吧一个能说的上话的普通朋友都没有,哪怕小有名气,也时常感觉孤独。
最终艾琳离开了普林斯家族,离开了熟悉的魔法世界,投入进陌生未知的麻瓜世界。这里没有人可以庇护她。
艾琳无可救药地爱上了托比亚.斯内普——一个麻瓜男人,一个没有任何魔力的、对巫师充满敌意的麻瓜。
但那时候的艾琳不懂,她满心满眼都是托比亚,她幻想着未来他们的美好生活,她为他制作能强身健体的魔药,最后甚至因为想让他一直喜欢自己而对其下了迷情剂。
一步错步步错。从托比亚吃下掺入迷情剂的食物时悲剧早已注定。
艾琳沉醉于托比亚的爱中,她开始觉得这是托比亚的真实模样,他就是那么爱自己,所以她放弃了继续喂迷情剂。
然后,美好的幻想碎了,就像落在地面上的酒瓶子一样。
托比亚察觉到了不对劲,在他的视角中他原本美丽的妻子变得丑陋,做的饭菜不再美味,他开始注意起艾琳的一举一动,随后便发现艾琳在饭菜中加入了一瓶颜色奇怪的水。
托比亚很是惊恐。他愤怒地质问艾琳,而艾琳向他坦白自己是巫师。艾琳以为能得到托比亚的理解,但那时的她太天真了。
在很多的麻瓜眼中巫师是邪恶的代名词,他们厌恶排斥,所以巫师才不被允许在麻瓜面前展露自己的身份,这也是在保护巫师本人。
托比亚无疑是这样的。恰巧那段时间的托比亚的经济一路下滑,他把所有的不顺心归咎于艾琳,认为是她在饭菜里下了让他倒霉的药水,哪怕艾琳向托比亚解释那是能保持身体强健的魔药。
托比亚听不进,也不愿听,现在在他眼中艾琳就是一个怪物。
托比亚开始打骂艾琳,经济状况每下滑一分手中的力道就加重几分,最后他的经济一蹶不振,没有任何回升的迹象。
因为经济状况托比亚只得带着艾琳搬到了蜘蛛尾巷。来到这里托比亚更是开始没有节制地挥霍着本就不多的积蓄,而艾琳无法反抗也无法逃脱。
在终日看不到尽头的没有尊严的生活(只是“活”着)下,艾琳后悔了。后悔自己进了麻瓜世界,后悔自己的一时脑热,后悔自己没有听家人的劝告,后悔……
种下什么样因就结出什么样的果,就算艾琳再怎么后悔也于事无补。在一天一天的打骂中艾琳麻木了,等死后就能解脱了,艾琳已经失去了活着的动力。
直到艾琳发现了自己怀孕了。
当艾琳发现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第一时间是觉得不可置信,随即是迷茫。那时的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抚上外表上还没有任何变化的腹部,整个人都显的无助。
艾琳不知道该如何对侍这个小生命,该把这个生命生下来吗?但生下来后又该如何?跟自己一样过着奴隶一般的日子吗?自己除了魔药还有“普林斯”这个身份又能给什么?
一连串的问题无时无刻不在艾琳的脑子里盘旋,在那个孩子出现前,她始终没有答案。
在那一天一个小孩子敲响了那扇屋门,当艾琳打开了门,屋外的阳光照进灰色的房子,命运的齿轮开始了运作。
……
在蜘蛛尾巷虽然也生活着巫师,但生活在这种地方本就说明自身的经济条件就不是很好,而且寄希望于一个不知善恶的陌生人本就是一件愚蠢的事。
某一天艾琳得知了一个只有巫师才明白的消息——一个麻瓜死了,死因是索命咒。
黑巫师?!艾琳下意识这样想,她第一反应是护住自己的腹部,然后是想方设法地攒钱。自始至终艾琳都没有要让托比亚小心的想法。
……
当那个孩子告知艾琳自己的身份时,艾琳又惊又喜。惊的是这么小的孩子身世却如此不一般,而喜的是自己的孩子能有一处安稳的避风港,不必像自己一样整日活在地狱里。
梅林保佑!真是太好了!艾琳久违地露出了笑容。喜极而泣,她声音带着哭腔,小心翼翼地抱住面前的孩子,在他耳边轻说:“谢谢。”
艾琳永远不会知道那个所谓的黑巫师就是她眼前的这个小孩子,她像抱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地环住他,他是她能找到的唯一帮助了。
……
时间回到现在,艾琳全身湿透,艰难地挪动着双腿,即将临盆的痛苦让她满脑头大汗,她能明显感受到胎儿下坠的趋势,距离目地的还有一点路,快要来不及了。
这时,一道小孩子的身影闪现到艾琳的眼前,他举着一把大伞。
“艾琳阿姨,我来扶你。”
“托马索……”艾琳眼神飘忽地看向了那道身影。
托马索把伞递给艾琳,扶着艾琳有些脱力的身体,脚步稳健地带着艾琳往前走,一边走一边还把件风衣披在艾琳身上。
艾琳已经没有心神去思考为什么一个小孩能撑起一个成年女性的重量,只当托马索是身上纯血血脉的作用,天赋异禀。
很快,在托马索的搀扶下,他们到达了目的地——一间小诊所。小诊所的环境也就比外面的好上一点点,医护人员的专业性也比不上大型的医疗场所,但所幸有正规营业执照(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
艾琳的到来让原本昏昏欲睡的医护人员打起了精神,他们迅速地朝艾琳跑来,架起艾琳去了手术室。艾琳躺到了手术床上,两个医护人员在床边准备着。
不一会,艾琳撕心裂肺的叫声响彻整个小诊所,在外面等着的托马索皱起了眉头。
大约是一个小时,艾琳的声音从最开始的大到后面逐步减小最后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粗重的喘气声,托马索把耳朵贴在门上听着。
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传来,宣告手术的结束。手室门打开了,艾琳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眼神涣散,头发早已被汗水打湿,贴在了脸上,她的身边还躺着一个婴儿,小小的,正微弱地呼吸着。
外面的雨不知何处停下,天空放了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