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循环.执念
明媚的阳光，蓝天与白云。
“简.普尔！”霍绮夫人仰天大喊简的名字，“赶紧下来！我说过这很危险！”
“没事的，霍绮夫人！我相信我已经掌握飞行技巧啦！”骑着飞行扫帚的简身姿轻盈灵活，银白色的长发在呼啸而过的狂风中肆意飞舞，远远看去，她就如同一只欢快的白鸽一般。
阳光洒落在简身上，映照着她灿烂的笑容和自信的眼神。
“哇！真酷！”“太棒啦！”“我也想像她一样！”……不绝于耳的赞美之声源源不断地涌入简的耳朵。
“简.普尔！”霍绮夫人的声音混杂其中，显得尤为刺耳。
“嘀嗒，嘀咕”，是钟表指针转动的声音。
钟表？空中怎么会有钟表？简微微愣神。就在简飞行的动作稍稍出现些许停滞之时，突然间，毫无征兆地，一阵失重感袭来。
简，就像是断了羽翼的鸽子，从空中坠落，即将狠狠地跌至冰冷坚硬的地面之上。她拼命挥动着双臂，试图抓住一丝能够挽救自己命运的希望，但一切都只是徒劳而己。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简离地面越来越近，死亡的阴影也逐渐笼罩住她……“托马索！！！”用尽自己全部力气，简声嘶力竭地呼喊着那个名字。
“简……”托马索的声音轻飘飘地在简的耳畔响起，微弱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断气。
简不再下坠，她落入一个温热的怀抱。
“托马索！”简惊喜转头，然而当看清抱住自己之人的状况时，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取而代之的只有深深的惊愕与恐惧。
托马索的脸色苍白如纸，斯莱特林的绿沾染上血红，托着简身躯的两条手臂与肩膀的连接处唯有一点皮肉沾连，甚至，断裂的骨头也清晰可见。
“托……马……索……”
简张了张嘴，艰难地吐出他的名字，眼睛干涩却流不出泪来。
“对……不……起……”
“嘀嗒，嘀嗒”，表针转啊转。
“简！筒！该起床啦！”金发的奥帕琳摇晃着床上的简，“简！你已经睡了一上午啦！就算是休息日也不能不吃饭啊！”
简迷茫地睁开眼，入目便是奥帕琳那金灿灿的头发。她开口：“奥……帕琳？”声音沙哑，随即她感觉有液体从眼角流出。
“哇！简！你！你怎么哭了！”奥帕琳诧异。
“我……哭了？”简缓慢抚上脸颊，触摸到一片湿热。
“简，你没事吧？”关切的语气，“需不需要去庞弗雷夫人那？”
像是触及了某段记忆，简赶忙把眼泪擦去，对奥帕琳摇头道：“不用了，我没事。”说完，起身，穿鞋，打算去礼堂看看托马索在不在顺带吃午餐。
在摸到寝室门时，忽然，简不知怎的，转头对奥帕琳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奥帕琳，你说托马索在不在礼堂？”
奥帕琳怔愣了一下，随后竟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整个人的气质也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她道：“托马索？不是因为你的缘故，他还待在圣芒弋嘛？”奥帕琳的语气渐渐变得危险，人也在逼近简，“如果不是你，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如果不是你，大家就不会受到惊吓？如果不是你……”奥帕琳贴近简，原本蓝青的眼睛在简的注视中一点一点变成暗红。
见此，简厉声质问：“你到底是谁！”
“奥帕琳”没有回答，就只是用没有光彩、泛着死气的眼睛看着简。
“嘀嗒，嘀嗒”，又来了。
“简！你终于醒啦！”奥帕琳欢喜的声音传到睁眼的简的耳畔，“太好了！我看你表情十分痛苦就一直在叫你，却怎么也叫不醒……你能醒过来就真是太好了！”
“奥帕琳……”简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憋出一个词，“谢谢。”
“嗯？啊！不用谢！我们是朋友嘛！”奥帕琳眨着清澈的蓝青色眼睛，对简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
“嘀嗒，嘀嗒”，声音又一次出现。这次简看向奥帕琳的手——奥帕琳拿着个运转中的小巧精致的钟表。
简是哭笑不得，她算是知道为什么梦里会有奥帕琳的身影以及指针转动的声音……才过去一天而已。
去吃饭吧，吃完去圣芒弋看望托马索。
这只是一场噩梦而己。
Day 1
……
浓云蔽日，半掩骄阳。
“简.普尔！快下来！”
啊，好像是霍绮夫人的声音。飞行中的简模糊地听到有人在叫她，细细辨来方才听出是谁。
简飞得是那样的高、那样的快，所有看客都为之侧目无不惊呼出声。
“简！危险！”这一呼喊如惊雷在空中炸响，一瞬间周围安静下来。听到这个声音，简心头猛地一震，一种难以言喻的恐慌涌上心头。
托马索！？
仿若一语惊醒梦中人，简回过神，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陷入了一种莫名亢奋的状态之中。此刻，她手中紧紧握着那把扫帚，扫帚在她的操控下似一头失控的野马，疯狂地疾驰着。
意识到情况危急，简连忙集中精神，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动作。她深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握住扫帚柄，试图让它慢下来。
扫帚失去控制，倘若掉落下去……简没能再继续往下想。
一阵突兀的笑声打断了她的思考。
“哈哈哈哈哈哈哈……”
天昏地暗。
接着，“嘭呲”，骨额断裂的脆响。
鲜血，猩红刺目的鲜血……浓烈的血腥气息弥漫着整个空间。
简跪坐在血泊中，眼神空洞又茫然，发愣地看着不远处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托马索，良久，她低下头，用双手不停地捶打身下这片被鲜血浸染得通红的地面。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嘻嘻嘻嘻嘻嘻嘻……”
又是一阵笑声。
“到底是谁啊啊啊！！！”简发狂怒吼。
“嘀嗒，嘀嗒”
“呼哧，呼哧，呼—”格兰芬多的寝室，简从大床上弹坐而起，她的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豆大的汗珠顺着苍白的脸颊滑落下来，滴落在床铺上，晕染出一小片水渍。她颤抖地伸出手，胡乱擦拭额头上不断冒出的汗水，定了定神，缓缓抬头望向窗外，此时太阳正高悬于天际。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房间里，照亮每一个角落，但无法驱散简心头的阴霾。
去看望托马索……
Day 2
……
天空仿佛被一块巨大而沉重的黑色幕布所笼罩，不见一丝阳光能够穿透厚厚的云层。
在这压抑暗沉的环境之中，简的银白发丝也似被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失去了往日的璀璨与光泽。那些银丝不再跳跃，不再闪耀，只是无力地垂落在她的肩头和后背。
“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
霍绮夫人……大家……
魁地奇场上，所有人的面庞都显得极度扭曲，将简紧紧地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包围圈，里三层外三层。
他们不断地在简耳边低语。
“不……不是……我……”简受不了地捂住耳朵，身体支撑不住似的，缓缓蹲了下去。
“都是你的错！”
托马索！
简蓦然抬头，视野撞上那宛如书本上所记的阴尸的托马索。
“托马索”用那黑洞洞、没有眼白的眸子直勾勾盯着濒临精神崩溃边缘的简，嘴巴一开一合间流出腥臭的血液。
“啪嗒”，什么东西掉落在地。
简的大脑已经无法正常运转了，她怔怔地看去——两条血肉模糊的手臂，肌肉、血管、骨骼……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断口处涌出。
简最后一丝理智也消逝了
“啊……啊……都是我的错……托马索……”简呢喃着，眼眸变成鲜红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简的身后凝聚出一个与简本人身形相似的黑影，祂在狂笑。
“嘀嗒，嘀嗒”
今天是托马索出院的日子。
克拉丽莎、赫尔还有简一大早就来到圣芒弋。
简是第一个到的。
当看到完好无缺的托马索时，简一下子就扑上去紧紧抱住托马索，身躯激动地微微振颤着。
Day 3
……
Day4
Day 5
Day 6
……
天与地，浓郁得化不开的血色。
“托马索……托马索……”
简，不对，是“简.普尔”站立在空无一人的魁地奇球场上，嘴角一抹诡谲的笑，衪的身体缠绕缕缕黑气。
乌发无风却自行舞动，艳红的眼睛亮得吓人。
一只乌鸦盯上了宝石。
“嘀嗒，嘀嗒”
“啊！”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简.普尔！”
“托马索……”我来找你了。
Day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