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王佑:我去救个驾?
得出这个结论让王佑猛地一惊,旋即便思索起来。
“功劳之大者,无外乎劝进和救驾。”
“富贵险中求,若是趁这个机会,好好表现,即使没能救驾,也可以在皇帝面前再露下脸,加官进爵就指日可待了!”
“他们人数太多,且装备整齐,我虽不怕,但终究是蚁多咬死象,还是谨慎些为上!”
想到这,他不再耽搁,疾步蹿上左边的山坡,远远的缀在后面,向南边的谷口缓行而去。
为了不引起谷中蒙古人的注意,王佑没有全速行进,只是亦步亦趋的跟在马队后面,很快便来到了刚刚的入口之处。
中间还发生了一件小插曲,五六个家仆打扮的汉子在王佑杀虎之地徘徊,不知在做些什么。
蒙古的前锋哨探发现后,顺手都射杀了,只一人见机不妙,逃到了谷口,终究还是被追了上来结果掉性命。
精锐的骑士们陆陆续续的出了山谷,在宽阔地稍作修整后,一部分人开始穿着齐腰甲,一部分人则给携带的燧发枪装填弹丸和火药。
他们有条不紊的做着各种战前准备,场面虽有些纷杂,却不混乱。
王佑远远的窥视着,心中又一次感叹道:
“一般的部族可拉不出如许多的精锐,也不可能有这么多的火器。
看这样子,应该是漠北喀尔喀部的人马了。”
一念至此,他又不禁有些疑惑:
“山谷北边照理应该有不少大临的骑兵游弋防备啊,怎么能让人成建制的混进来呢?”
大概一刻钟之后,蒙古骑兵们全员上马,奔着西南方向扬尘而去。
王佑等对方走远,这才从山腰处下来。
一番查找后,在离谷口里许之地,发现了早前逃走的栗色马。
这大牲口正悠闲的啃食着地上的青草,见主人出现,很是高兴的冲了过来,用头亲昵的蹭着王佑的脸。
他感慨的顺了顺爱马的鬃毛,心道还是你这畜生机灵,然后翻身上鞍,向着围场看台的方向快马加鞭,飞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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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鳌等人见王佑进了山谷,等了约一盏茶的功夫,这才让随行的家丁们携带硬弓重箭,远远的缀在后面,以作接应。
过了半响,一匹栗色马率先跑了出来,这畜生略一停顿后,竟头也不回的向着西方扬蹄狂奔。
裘凯担忧的说道:
“不会真出事吧?”
谢鳌倒是有些担当,镇定的回道:
“慌什么,我们在谷里安排了四五个猎户,又派了五六个家丁进去,除非那姓王的一个照面便被老虎咬死,不然能出什么事!”
陈也俊也不安的问道:
“可王佑若是知道我们放虎伤人,恐怕不会善罢甘休啊!”
谢鳌更加不屑了:
“我亲姑父都被他射杀了,报复一下怎么了?”
见同伴还是一副惴惴的样子,他没好气的说道:
“我们家是苦主啊!就是告到皇帝那里,只要他姓王的没什么大事,就也不会把我们怎么样!
你们就安心吧!”
其余几人一听,确有几分道理,于是便静静的等着事态发展。
谁想又过了大概一刻钟的工夫,一个谢府的家丁惊慌失措的跑出了山谷。
这人像是吓破了胆子,一路大喊大叫的吵嚷着。
几人离得有些远,一时间听得不是很真切,只能断断续续的听到些“救命、快跑、莫杀我!”之类的话语!
谢鳌奇怪的说道:
“这奴才怎么一个人出来了,若是王佑杀了老虎往回走,我们的人见了也应该一起出来才是啊?
再看他这副样子,仿佛后面有人追杀似的?”
裘凯也很疑惑的接话道:
“是啊,难道他后面有老虎在追吗?”
谢鳌非常肯定的反驳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家丁们都配着硬弓重箭,五六人配合下,什么老虎杀不得?”
说到这,他猛地一惊,失声道:
“莫不是王佑杀了老虎,然后发现了我们的家丁,恼怒之下,一路追杀到这吧?”
陈也俊有些的不确定的问道:
“那王佑真有这么厉?我们的人可带着五六张满洲反曲弓呢,打不过,总能跑回来吧?”
几人百思不得其解,只得远远的看着那家丁发足狂奔。
须臾间,山谷中又蹿出来三四个蒙古装扮的汉子,他们猛追了几步后,都稳住身子,挽弓搭箭,瞄着前面奔跑之人便射了过去。
只听一声凄厉的惨叫,那家丁被三只短矛般的长箭射中,箭矢强大的动能带着他猛地扑向前方,牢牢的钉在了地上。
山腰上的几人已被惊得目瞪口呆,久久说不出话语。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的流逝,谢鳌还没从方才的杀戮中回过神来,却又瞧见大队的兵马涌出了山谷。
他们面面相觑,谢鳌的声音有些发怵,整个身子都忍不住的在打颤。
“这些蒙古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们怎么能随意杀人,他们要干什么去啊?”
没人应答,也没人敢再发出声响。
几人死死的趴伏在大石上,呆呆的看着谷口的马队在简单的修整后,迅速向南边奔袭而去!
这几个纨绔子弟都心中一颤,齐齐想到:
“圣上危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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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城”,御用毡房内,乾元帝正在休憩。
用千里镜看了好一会狩猎实况后,皇帝陛下彻底的安下心来。
大临的健儿们如下山的猛虎,无论是打猎的效率还是猎物的质量都远胜硕特和部,比赛的胜利只是时间问题。
这让李殿铨龙颜大悦,也就放心的歇息去了,毕竟他已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很容易便感到精力不济。
皇帝此时感觉尚好,屏退左右后,有些郑重的向刘良福询问道:
“你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什么异常之处!”
“回皇爷的话,下面的探子们查到,硕特和部的阿巴图和扎伯特部的博尔路小台吉昨晚曾见过一面,具体说了什么不得而知。”
刘良福恭恭敬敬的回答道。
“那硕特和部最近可有异动?”
“回皇爷,该部族中的内线前不久传回来的消息显示,巴彦老台吉确实病的不轻,族中的事务由其弟弟暂为料理。”
乾元帝来了兴致,追问道:
“巴彦是不是快不行了,他死了,硕特和由谁继承?他的小儿子不是才不到十岁吗?”
刘良福忙回应道:
“皇爷圣明,草原的习俗是幼子继承,阿巴图作为长子,已经分了几千牧民和八百骑兵。
硕特和部大部人马还得由小儿子阿木图继承,巴彦的弟弟已经明确表示,要辅佐这位小侄子了!”
皇帝冷哼一声,略一思量道:
“阿巴图桀骜不驯,没能继承部族肯定心有不甘。
这次秋狝,又处处挑衅、颇为不恭,表现的很是怪异。”
“刘良福?”
“奴才在!”
“密切注意阿巴图和那个扎伯特部的博尔路,朕总觉得他们应该有什么密谋!”
刘太监忙跪地领旨。
“行了,让水溶他们进来陪朕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