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6:打探消息
“你好，有白开水吗？”
昏暗煤气灯光芒照耀的酒馆柜台前，雅赫维脱下了自己的帽子，面带笑容的看向柜台内那上了年纪，动作明显有些缓慢的酒保问道。
“白开水？”
听到客人的询问，一头半白短发，穿着有些肮脏夹克的酒保先是皱了皱眉头，随即有些不耐烦的一边擦着酒杯，一边沙哑的回应道：
“这里是酒馆，不是咖啡馆，我们这里只卖酒，想要喝水的话，出去向东走个三分钟，海里有的是水给你喝。”
“呵呵呵，好吧，好吧，其实我只是不知道这里有什么酒可以选，所以？”
雅赫维笑着摊了摊手，将一张一苏勒的纸币压在桌子上推了过去。
“哦，我亲爱的客人，一看您就是第一次来到这个港口城市是吧？
这并不奇怪，每天来到这里的旅客是很多的，请让我荣幸的为您呈上我们酒馆的招牌。”
收下那散发着油墨香气的纸币，酒保那颇具风霜的脸上顿时露出了笑容，熟练的从柜台的下方一瓶酒，倒在了雅赫维面前的玻璃杯中。
淡黄色，还略微夹杂着气泡的酒水与酒杯相接，在嘈杂的酒馆中发出了让雅赫维唯一感到心情愉悦的声音。
“先生，请让我为你介绍，这是来自拜亚姆特产的朗姆酒，是我们这为数不多的好货，那些海上大人物们的船上都在喝这个。”
“哦，是吗？”
雅赫维笑了笑，并没有在意对方的话语，他对于酒这东西并没有多大的研究，与此相比，他更在乎的反而是食物。
一分钟后，没尝出个所以然的雅赫维打了个饱嗝，放下了手中的玻璃杯，再次从衣兜里掏出了一张纸币，笑着推了过去，压低了自己的声音问道：
“能不能跟你打听个事儿？”
“这……”
看着桌上的纸币，酒保只是略微犹豫了一秒，就立即开口说道：
“没问题先生，您想问点什么？”
“关于海牙帮……嗯……准确的来说，是他们的头儿，凡斯特·本杰明，你知不知道他身边家人的情况？
比如说住在哪里，什么时候会单独外出，和凡斯特的关系怎么样？”
在酒保那逐渐变得有些看弱智的目光中，雅赫维抛弃了更委婉的询问，直接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
“抱歉，先生，我并不清楚凡斯特先生家人的情况，也不知道什么海牙帮。”
看着眼前的客人，酒保的声音从沙哑变得有些干涩，他伸手推回了那张纸币，看着对方说道：
“这位先生，如果您不想今天夜晚在港口的海水里向风暴之主祈祷的话，我奉劝您不要再像这里的任何一个人询问有关于凡斯特先生的事情。”
看着对方有些失望的眼神，重新擦起酒杯的酒保语气冰冷的告诫了一句，随即又调侃的说道：
“当然，在港口的海水里你或许并不是在向风暴之主祈祷，而是在向死神祈祷……”
“好吧，好吧，我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听到酒保的调侃，雅赫维轻笑着摊了摊手，用一种不太在乎的语气说道：
“其实我是个作家，嗯，一个喜欢到处旅行采集灵感的作家，这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港口城市。
我从水手们那里听说这位先生是这边港口区的老大，有过很多的传奇经历，所以想了解了解他与他家人的情况，好为我的下一本书采集一下灵感。”
“你是作家？”
酒保擦拭着酒杯的动作一顿，有些奇怪看了对方一眼，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写过什么书？或许我可以用来打发打发无聊的时光。”
“呵呵呵，传奇海盗猎人格尔曼·斯帕罗与三位女海盗将军的故事。”
雅赫维挑了挑眉头，举起酒杯喝下了最后一口酒，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说道：
“当然，你可能没听过这个名字。”
“传奇海盗猎人格尔曼斯帕罗与三位女海盗将军的故事？
这是什么书，我怎么没听说过，是红剧场新出的剧本吗？”
听到对方的话语，上了年纪的酒保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他在这里干了这么多年，每天都能听到不少大海上的消息。
他怎么不知道有个传奇海盗猎人叫格尔曼斯帕罗？还有，女海盗将军怎么变成三位了？
“这家伙……”
看着对方混入酒客中快要离开大门消失的背影，酒保想了想，终究还是伸手拉了拉吧台下方隐藏的绳子。
没过十秒钟，两个穿着缝制破烂外套，戴着斜口圆边帽，腰间别着左轮的身影就来到了他的身边。
“怎么了，头？”
“你们两个去盯着那个人，看看他住在哪，还有什么同伙，之后将他带到老地方去。”
老酒保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雅赫维离开的背影，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
酒馆，赌场，码头，这些一直都是黑帮控制的经典场所，而这座酒馆也同样如此。
而作为海牙帮在这里的头儿，他自然要处理一下这个“有点好奇的作家”，让他明白明白什么事情能够打听，什么事情不能够打听。
“如果那个家伙还有同伙的话，最好还能从他们身上再到一笔钱就更棒了。”
至于最后该怎么处理，港口的大海中每天都不缺会飘动的尸体，反正当地的鲁恩驻军和风暴教会并不会管，而本地招募的执法者早就被几大黑帮收买干净了。
“啪嗒，啪嗒”
厚重，有些破旧的靴子踩过肮脏积水的声音于离越来越远的人群后变的十分清脆和规律性。
雅赫维双手插兜，低着脑袋就那样不紧不慢的转过一条条破烂肮脏的小巷，最后来到一处栏杆已经损坏的下水道入口，将身形慢慢的藏入了黑暗中。
“下水道？这家伙住这里？”
“头不是说他是作家吗？他来这里干什么？”
小巷的转角处，两个黑帮成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拔出了腰间的左轮，有些摸不着头脑。
“管他呢，正好这地方没人，早点把他带回去见头儿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