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暗中观察
然而，就在他想要离开的时候，乌尔多似乎想到了什么，再次叫住了他，开口说道：
“嗯……德鲁纳，你去将这件事情告诉凡斯特·本杰明，让他协助那群废物调查，找出极光会的踪迹。
哼，偏偏在这个时间段发生多起人口失踪的案件，这有点太过于巧合了……
我怀疑这和极光会也有一定的关系，让凡斯特·本杰明多注意注意自己管理的区域。
你让他在港口区查一查有没有人在暗地里传播一些亵渎的信仰，比如“造物主”“原罪”“堕落”之类的东西。
你跟他说，如果真有的话，先不要惊动那些传播亵渎信仰的邪教徒，让他暗中调查出那群人的具体身份和聚集地点后来告诉我。
嗯，还有，之前那个疑似恶魔崇拜仪式的事情也让他多留意，这是今年的第五起了，虽然死的都是一些土著人，但也引起了不少的恐慌。
高级执事阁下很快就要来到帕拉梅尔了，我们不能在这个关头出现什么错误，否则都逃脱不了责罚！”
“队长，如果凡斯特·本杰明不肯配合我们该怎么办？您清楚的，我们已经拒绝他的要求很多次了……”
名为德鲁纳，似乎有着南北大陆混血血脉的代罚者小队队员不敢抬起自己的脑袋，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哼，他敢！他忘了这么多年是谁在暗中培养他？是谁让他成为了港口区的地下霸主？掌控了这座城市的海外贸易？”
乌尔多冷哼一声，刚想扯开嗓门，但随即便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后冷着脸说道：
“别的我不管，你去告诉凡斯特·本杰明，如果他这次的贡献足够突出，再加上他历年来为教会所做的那些事……
高级执事阁下来到这里后，我会将其如实上报，根据他的贡献，和教会内部对编外人员的奖赏制度。
高级执事阁下或许会带他回到帕苏岛，让他真正成为主的信徒，成为一位主教，并且在非凡道路上更进一步。”
“他？一个黑帮头子？高级执事会带他返回帕苏岛？”
德鲁纳有些不敢相信的反问道，似乎有点羡慕和嫉妒。
“只是有可能！”
乌尔多神色淡然的说道：
“为主和教会奉献的人，主和教会也不会吝啬奖赏，这就是主的仁慈和慷慨。”
………………
一栋有着上世纪鲁恩风格的联排公寓房间内，灯光暗淡，与窗外的黑夜似乎融为了一体。
“棕榈街13号，应该是这里没错了。”
没有灯光照明，作为摆设的煤气路灯杆下，雅赫维沐浴在夜晚的黑暗中。
他看了一眼已经生锈的门牌号，身影突然垮塌融化，似乎变成了一滩液体，钻入了地面，融入了黑暗。
空无一物的客厅中，一位留着短发的女性身影正跪坐在地上，她的眼睛呈血红色，仿佛暗夜里的红色宝石一般。
伊莎，这是从玫瑰学派逃走的，自认为还在坚守着节制理念的节制派成员。
她穿着一身灰黄色的连套短衣，身形瘦弱，仿佛被微风吹过都能倾倒一般。
她的脸上，有着许多道或是鞭子，或是匕首留下来的伤痕。
而最让人瞩目的是，她的双手双脚和全身其他衣物无法遮蔽到而裸露的地方都缠绕着灰白色的绷带。
她的胸口，有着一枚不知道是什么野兽牙齿所打造的吊坠。
三支灰黄色的蜡烛在伊莎的前方静静燃烧，以三支蜡烛为角点，似乎是用人类鲜血所刻画的复杂的法阵正一点点亮起了诡异的鲜红光芒。
此时此刻，伊莎正紧盯着那三支蜡烛的烛火，盯着它们由澄黄色的稳定火焰变成了诡异跳动的灰白色。
“仪式快要成功了，希望这次还能得到神的指引……
晋升成为狼人后获得的诅咒，我已经越来越不能用理智去对抗了，杀戮的冲动越来越无法压抑………
我不想杀人，我只想活着，我只想要属于我的自由……”
伊莎双手合十，低声用带有灵性的古赫密斯语低声诵念道：
“所有异种的源头，压抑疯狂的诅咒……”
然而，就在她要完全诵念出被缚之神的尊名时……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打断了伊莎的动作，让她将目光望向了门口。
“谁……”
三秒钟后，一道声带仿佛被人撕裂的沙哑声音从客厅内响了起来。
“伊，伊莎女士，老大有事情想找你商量，让我来请你过去。”
公寓的门前，穿着破烂的黑帮混混有些畏惧的开口，结结巴巴的说道。
“我知道了……”
又是近乎三秒的沉默后，伊莎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冰冷，淡默，似乎能够冻僵聆听者的血液。
“伊，伊莎女士，那我回去了……您，您早点过去。”
穿着破烂的黑帮成员喉结不自觉的滚动了一下，不敢再继续停留在这里，飞快的来到拐角，走下了楼梯。
“下次再也不在老大的身边轮班了，竟然让我来找这个疯女人，我的天，还好她这时候没发疯。”
昏暗灯光的通道中，穿着破烂的黑帮成员一边加快脚步一边抱怨，丝毫没有注意到他的脚底，一团奇怪阴影越过了他，爬上了楼道。
“在那里……倾听者的能力告诉我，整个楼层，只有那里有活人……”
楼道的尽头，阴影蠕动着调整了方位，“看向”了伊莎所在的房间。
房门紧闭，灯光昏暗，与其它的房间似乎没有什么不同，但有着“倾听者”能力的雅赫维能够在正常的环境里比普通人和绝大部分中低序列非凡者听见得更多……
而且，当声源距离足够近的时候，能力会有更大的提升，也会有更大的影响，当然，这也是非常危险的。
毕竟，在这个底层逻辑就是疯狂的世界中，信息来源的渠道和信息本身本来就代表着危险。
“幸好我能够用“天国”屏蔽外来的污染，否则就真实造物主那时不时地无规则全频道扩散广播，我早就完蛋了。
不过，这个能力还是能不用就不用吧，虽然不会遭受污染，但这疯了的男通老毛子声音可真难听啊。”
“让一个三观优秀的正义青年在一群疯子中伪装成疯子，别说臣妾做不到了，皇上他也做不到啊……”
阴影似乎发出了无声的叹息，如同有生命一般蠕动着附着上了天花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