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恐怖手术
“就这么跑了？”
老板娘看着夜空，鬼车升至半空，立刻逃向山林。
逆旅中的各种畸形器官没有鬼车的控制，开始腐烂，化做腥红色液体，各种寄生虫在液体中蠕动着。
“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回来了！”百户大人靠着柱子缓缓坐下，脸色更加苍白。
“来人，收拾！”老板娘从柜台后拿了几壶酒，扔给百户和罗霄。她用脚踩着长条凳子，用牙咬掉瓶塞，一口气干了大半瓶。
罗霄拔掉瓶塞尝了一口，是黄酒，度数不高，几大口下肚，胃里暖暖的。
“多亏了罗兄弟发现诡异的弱点！”百户也灌了一大口说道：“要不是罗兄弟，小命要交待在九头鸟身上。以后你就是我郑虎的兄弟！有没有兴趣在公廨当差？”
老板娘不满的说道：“别打他的主意，他是我玄异司的人！”
“不冲突！”百户微笑着说道：“公廨要是再遇到邪门诡异的事，请罗兄弟参谋一下。”
“好说！”罗霄算是答应了，送上门的生命力，怎么能拒绝！
刚才那一击损失了七点生命力，罗霄肉疼。解剖一个诡异，说不定还挣不到7点生命力。
“你没受伤吧！”老板娘检查罗霄伤势，刚才鬼车的撞击力道可不轻。
“没事，我其实躲开了。”罗霄躲开，要是让老板娘发现他一点伤也没有，可能会起疑心。
罗霄不想暴露他的秘密，想在这个世界活下去，得苟着发育。
“老板娘，这个……”
几个人围在同伴的尸体边，尸体一半保持完整，另一半被腥红液体腐蚀的惨不忍睹，就像是在浓硫酸中浸泡过。不仅皮肤没了，血肉千疮百孔，被腐蚀出大小不一的孔洞。
老板娘又拿出一壶酒，走到尸体旁，喝了一口，剩下的都浇在尸体上。
“烧了吧！把骨灰送回京城，我写条子，抚恤金最高标准！”
老板娘眼圈发红，这些人跟着他一起来付留镇，已经折损了一半。
“天快亮了，快点收拾烂摊子。”百户喝完一壶酒，扶着柱子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出逆旅。
逆旅外，烧焦的尸体冒着青烟，渗出的油脂沿着地面往前流。空气的味道更难闻，烧焦的味道、腥臭味、血腥味、尸臭味，混杂在一起，一时半会儿还散不掉。
受伤的夜郎靠着逆旅躺着休息，还能的动的夜郎在打扫现场。百户还要抽调一部分人手继续搜索，以防有漏网的寄生者。
“让我看看你们的伤势！”
罗霄一连检查了三人，全部是骨折，伤的不重，只是处理起来麻烦。有经验的郎中可以用手法正骨。罗霄是法医，他熟悉人体骨骼，可是靠手法治不了骨折。
“罗兄弟能治？”百户的语气中透着一丝丝的期盼。伤到了骨头，基本就废了，养好伤也成了残疾。有的在床上躺段日子，直接躺死了。
“有点麻烦，需要手术！顺利的话养上五六十天，没大碍。”
“真能治？”百户就是随口一问，罗霄竟然真的能治。
“当然，就是疼，有麻醉药吗？”
“疼算什么，大男人还能怕疼！忍忍就过去了。罗兄弟需要什么，我来安排。”
“需要一个干净的房间，进行消毒。再准备锤子锯子铁丝铁条之类的工具，连同包扎的纱布，一同用废水煮过。”
受伤的夜郎面露喜色，竟然还能康复，不留残疾，太幸运了。听到罗霄要用的工具，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请问……罗公子，你要那些工具，怎么用？”夜郎小心翼翼的问道。
“哦，简单！只要将骨折处切开，将碎裂的骨头归位固定。要是大块的断骨，就用铁条穿过固定，再加以固定。养上五六十天，将铁条抽掉就好。碎骨比较多就麻烦了，要用铁丝缠绕固定……”
罗霄还没说完，受伤的夜郎就开始冒冷汗。罗霄描述的过程就像是木匠在修理家具，整个过程还是清醒的，仅仅是想象一下在骨头上穿铁条，真的是治疗，不是刑罚？
“罗公子，我忽然觉得不用治了，瘸着也好，还能在镇上要饭，反正饿不！”
几名伤员互相扶持要跑。
“娘的，都给老子治！想推脱门都没有！”百户大人听着心里也发毛，可是千载难逢的治疗机会，他决不允许手下错过。
“你就没觉得伤口有些刺痒？”罗霄问道。
“好像……有点？”伤员犹豫了，他以为痒是错觉，被罗霄这么一问，真的觉得有点痒，深入骨髓的痒。
“你自己看！”罗霄有了必须手术的理由。
伤口低头一看，伤口中有一条白色类似水蛭的虫子，正在伤口中啃食他的血肉。
罗霄淡淡的说道：“大概是鬼车身上寄生虫的一种，能在血肉中钻来钻去，喜欢吸食阳气，会沿着你的伤口往上钻，到你的……吸食阳气！”
“砍掉！腿不要了砍掉！”伤员要疯了，他真的觉得虫子在往上钻。
手术地点就选在逆旅二楼的房间，里里外外用水酒喷洒了三遍。需要的工具也煮过消毒。
一切准备妥当，第一个倒霉蛋被抬进房间，放在用两张桌子临时拼凑的手术台上。
这人是大腿骨折，断裂的骨头戳破皮肤露在外面，看着吓人。
“大人，这么好的酒浪费了，给我整两口！”
“你好好配合罗公子治疗，伤好之后请你喝个够。”
百户大人遗憾的表示没有找到麻醉药，山林中有一种毒虫蜇咬之后可以让人短时间失去知觉，只是现在没有。百户大人有更直接的办法。
“大人，一言为定……”
伤者脸上刚露出笑容，百户大人一拳砸在脑袋上，伤者昏了过去。物理麻醉也是麻醉。
罗霄开始手术，先用水酒冲洗伤口，然后用一把锋利匕首切开伤口，用工具撑开肌肉，对断骨进行修补固定。
寄生虫被罗霄用筷子夹出，通体雪白，从外观上像是一条白化的水蛭，吸了不少血，身体膨胀了三四倍。
伤者骨折，却没有瘀血，多半是被白水蛭吸收了。
罗霄将白水蛭转移到罐子里，又用匕首将虫子周围的血肉刮了一遍。以防万一。
一切进行的很顺利，用铁条穿过骨头时，伤者被疼醒了。看着自己腿上的骨头露着，发出一声惨叫。
百户大人及时进行补充麻醉，伤者又被打昏。
罗霄用手术刀在骨头上切一个比铁条稍小一点的切口，然后用锤子将铁条一点一点的进去。
敲击的声音，铁条和骨头的摩擦声，让门外等候的伤员头皮发麻。
固定完成，罗霄对手术还算满意。拿出针线开始缝合伤口。
针穿过伤口，再将线带出，像是缝衣服一样将伤口缝合。老板娘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
“让我试试么，我会女工，缝的也好。”老板娘跃跃欲试。
罗霄将针线交给老板娘，巴不得有人替他缝针。
“啊！”
老板娘刚缝了两针，伴随着一声惨叫，伤者再次疼醒。
骨折手术的副作用显现出来，容易导致脑袋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