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风云起 波澜生
夜深了，凉风习习，我却毫无睡意。提笔将打探到的消息和心中的担忧都写进了信里，然后交给贴身丫鬟，让她务必想办法送到湛王手中。
第二日，湛王回府，神色如常，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他握着我的手，笑着说：“傻瓜，不过是些小毛贼在城外闹事，掀不起什么大风浪，你不用担心。”
我看着他温柔的眼眸，心中稍稍安定了些。湛王素来运筹帷幄，既然他说没事，那应该就没什么大事。
用过午膳后，湛王陪我在花园里散步，我们聊着家常，气氛轻松愉快，仿佛那些令人不安的传言都只是过眼云烟。
然而，这份平静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了。
“王爷，不好了！”湛王的谋士急匆匆地走进来，脸上满是焦急之色，“城外的匪患越发严重，不仅多条商路被阻断，就连我们名下的几处庄子也被洗劫一空……”
“什么？！”我惊呼出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怎么会这样？这才短短几日，情况怎么会恶化得如此之快？
湛王的脸色也沉了下来，他放开我的手，沉声问道：“可查清是哪些人干的？”
“据说是流窜到此处的山匪，人数众多，而且……”谋士顿了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而且他们似乎训练有素，并非普通的乌合之众。”
“训练有素？”湛王眉头紧锁，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看来事情并不简单。”
接下来的几日，王府的气氛都变得格外凝重。湛王整日忙于处理外面的事务，早出晚归，我能够见到他的时间也越来越少。
我虽然心中担忧，却也知道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尽量不去打扰他。
这一日，我正在房间里看书，小翠走了进来，欲言又止。
“怎么了？”我放下手中的书卷，问道。
“王妃娘娘，我……我听说……”小翠低着头，声音很轻，“听说王爷为了平息外面的事端，已经……已经……”
“已经什么？”我心中一紧，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已经将库房里的大部分银两都调拨出去了……”小翠的声音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我顿时愣住了，手中的书卷滑落到地上……
库房里的大部分银两都调拨出去了……小翠的话在我耳边回荡，像一道惊雷，炸得我头晕目眩。怎么会这样？那些银两，不都是为了赈灾、为了平定叛乱而准备的吗？怎么会……怎么会突然就……
我的心乱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我想要做些什么，想要帮湛王分担一些，可是我能做什么呢？我所有的见识、经验，在这个时代似乎都派不上用场。
“小翠，你去把账簿拿来。”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小翠有些担忧地看着我，但还是顺从地退下了。
我翻看着厚厚的账簿，密密麻麻的数字看得我眼花缭乱。我试图从中找出一些头绪，找出一些可以节省开支的地方，可是我发现，我对古代的商业运作模式、对各种物资的价格行情都一无所知。
我尝试着提出一些建议，比如减少不必要的宴会、裁减一些冗余的仆人等等，可是这些建议都被湛王否决了。
“这些都是表面功夫，治标不治本。”湛王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如今之计，是要尽快找到新的财源，否则……”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我知道，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我更加沮丧了，我意识到，自己在这个时代，就像一个被困在牢笼里的金丝雀，空有一身华丽的羽毛，却无法展翅高飞。
“王妃娘娘，您别太担心了，王爷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想到办法的。”小翠安慰我。
我勉强笑了笑，可是我的心却越来越沉。我听到门外传来一阵细碎的议论声，似乎是几个丫鬟在窃窃私语。我走近了一些，隐隐约约听到“月钱”、“短缺”之类的词语。
我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猛地推开门，看到几个丫鬟慌慌张张地散开了，地上散落着几枚铜钱……
我顾不上丫鬟们的惊慌失措，几步上前，颤抖着手捡起地上的铜钱。冰凉的触感却像是烙铁一般，灼烧着我的心。我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这些丫鬟们平日里省吃俭用惯了，骤然月钱短缺，她们的日子该怎么过？
“王妃娘娘……”小翠担忧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可喉咙里却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回到房间，我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那些慌乱的眼神，一遍遍在我脑海中回放，像是一根根细针，刺得我心口发疼。
更糟糕的事情还在后面。湛王回来的时候，脸色阴沉得可怕，将一份邸报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震得茶杯都跳了起来。“岂有此理！他们简直欺人太甚！”
我连忙上前，拿起邸报细看，原来是城中有人散播谣言，说王府为了敛财，不顾百姓死活，如今更是连下人们的月钱都克扣，王府眼看着就要衰败了。
“这些人分明是胡说八道！他们……”我气得浑身发抖，却说不出话来。这些谣言虽然荒诞，但在如今这个节骨眼上，无疑是雪上加霜。我看着湛王日益疲惫的面容，心中更加难受。我多想告诉他，我不是一个只会享受荣华富贵的王妃，我也想为在这他，为王府做些什么。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翻来覆去地想着，想着自己在现代社会学到的那些知识，那些营销手段，那些商业模式……可是，那些真的能在这个时代行得通吗？
我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希望，或许……我可以试试！
第二天一早，我就把王府的管家叫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