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胜利的代价
“王爷！”我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整个大殿，却再也唤不回他的意识。他就像一只折翼的蝶，无力地倒在我的怀里，胸前的血染红了他的衣襟，也染红了我的双眼。
我紧紧地抱着他，感受着他逐渐冰冷的身体，脑海里一片空白。怎么会这样？我们明明已经赢了，明明已经揭露了幕后黑手的真面目，为什么还要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孩子，别哭了……”一只苍老的手轻轻地拍了拍我的肩膀，我抬起头，看到了一旁的神秘老人，他的脸上带着欣慰的笑容，却掩盖不了他日渐虚弱的气息。
“老人家，求求你，救救他，救救王爷……”我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般，紧紧地抓住老人的衣袖，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
老人慈祥地看着我，缓缓地摇了摇头，“孩子，我已经尽力了，王爷他……他需要静养，你们都需要……”他的声音越来越弱，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永远地闭上了双眼。
我呆呆地看着老人，他的手无力地垂落，我的心仿佛也被掏空了一般。我失去了他，失去了那个一直默默守护着我们的人，那个为了我们甘愿付出生命的人。
皇帝匆匆赶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不禁红了眼眶。他命人将湛王抬到寝宫，又派人好生安葬了神秘老人。
接下来的日子，我寸步不离地守在湛王身边，为他擦拭身体，喂他喝药。他一直昏迷不醒，脸色苍白得吓人，我的心也像被一根无形的线紧紧地揪着，一刻也不敢放松。
“娘娘，您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多少吃点东西吧。”贴身丫鬟小翠端着一碗粥，心疼地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湛王的脸，“我不饿，你下去吧。”
小翠还想再劝，我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了。
终于，在第七天的清晨，湛王的眼皮微微颤动了一下，我欣喜若狂，紧紧握住他的手，“王爷，你醒了？你感觉怎么样？”
他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有些迷茫，但很快便恢复了清明，他看着我，嘴角勾起一抹虚弱的笑容，“阿鱼，我没事……”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喜极而泣，紧紧地抱住他。
他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眼神温柔似水，然而，我却没有注意到，在他的眼底深处，还隐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寒意……
“皇上驾到——”太监尖细的声音在殿外响起，打破了这难得的宁静。
湛王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他轻轻地推开我，低声道：“阿鱼，你先回避一下，我和皇兄有话要说。”
我虽然心中有些不舍，但还是点了点头，起身走到屏风后面。
“皇兄，你来了。”湛王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弱，却难掩其中的威严。
“皇弟，你怎么样？伤势可有好转？”皇帝关切地问道。
“谢皇兄关心，臣弟已无大碍。”湛王淡淡地回答道。
我躲在屏风后面，听着他们的对话，心中却隐隐升起一股不安的感觉，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要发生……皇帝的到来并没有持续太久，很快他便带着一众太医离开，寝宫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湛王虽然醒了，但身体依旧虚弱，太医说他元气大伤，需要静养。
我悉心照料着他，每日为他熬药擦身，一刻也不愿离开。湛王偶尔会睁开眼，对我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然后又沉沉睡去。我知道，他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心里一定还在为那日的事情烦忧。
果然，没过几日，平静的表面下便开始暗流涌动。先是有人送来了一些寓意不详的东西，比如扎着草人的木偶、写着诅咒话语的纸条等等。我虽然不信这些，但看到湛王眉头紧锁的样子，还是忍不住心中担忧。
“别担心，阿鱼，这些不过是些小伎俩罢了，吓唬不了我。”湛王握住我的手，语气温柔却坚定。
我点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将那些东西都扔进了火盆里。然而，事情并没有就此结束。接二连三的怪事接踵而至：寝宫里的花草一夜之间全部枯萎、送来的饭菜里被人动了手脚、甚至连守夜的侍卫也在巡逻时被人袭击……
湛王虽然卧病在床，却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变得愈发沉默寡言，我知道，他在暗中调查，想要揪出幕后黑手。
“是谁？究竟是谁在暗中作祟？”我握紧拳头，心中充满了愤怒和不安。那些表面上支持皇帝，对我们嘘寒问暖的大臣，背地里却在做着这些阴险毒辣的事情，他们就如此见不得我们好吗？
“阿鱼，别怕，我会保护你。”湛王将我揽入怀中，声音低沉而坚定。
我知道，他在努力为我撑起一片安全的天地，可是，在这深宫之中，我们真的能够躲过所有的明枪暗箭吗？
“娘娘，药熬好了。”小翠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王爷，您的身体……”
“无碍，拿过来吧。”湛王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小翠还想再劝说几句，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自从那日遇刺之后，小翠便变得格外小心谨慎，生怕我和湛王再出什么意外。
夜深了，我服侍湛王躺下，为他掖好被角。他沉沉睡去，眉宇间却依然带着几分疲惫和忧虑。我轻轻叹了口气，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漆黑的夜空，心中一片茫然。
突然，我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我猛地回头，却发现……
“小翠？你怎么……”我的话戛然而止，因为我看到，小翠的脸色苍白如纸，她的嘴角流着一丝血迹，身体摇摇欲坠……
“小翠！”我飞奔过去，一把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体。她面色惨白，嘴角的血迹触目惊心，染红了她素白的衣襟。
“娘娘…小心…”小翠虚弱地吐出几个字，无力地靠在我怀里。她的手紧紧抓着我的衣袖，指节泛着青白，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我这才发现，小翠的房间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地上散落着各种器物碎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来人啊！快来人啊！”我大声呼喊着，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湛王被我的喊声惊醒，他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焦急地问道：“阿鱼，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小翠…小翠她…”我哽咽着说不出话来，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湛王见状，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他强忍着身体的不适，掀开被子下床，踉跄着走到我身边，查看小翠的伤势。
“快传太医！”他沉声吩咐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太医很快赶到，为小翠诊治。一番忙碌之后，太医摇摇头，叹息道：“回禀王爷，娘娘，这位姑娘伤势过重，老臣…无能为力…”
我的眼泪夺眶而出，紧紧握住小翠冰冷的手，泣不成声。湛王将我揽入怀中，轻轻拍着我的背，无声地安慰着我。
小翠最终还是离开了，走得很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我亲手为她合上双眼，心中充满了悲痛和自责。如果不是为了照顾我和湛王，她也不会遭遇这样的不幸。
小翠的死，让我和湛王彻底意识到，这场斗争远没有结束。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比我们想象的更加凶狠毒辣，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阿鱼，别哭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湛王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目光坚定而深邃。
我知道，他说得对。小翠的牺牲，不能白费。我们要做的，就是查清真相，将那些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告慰小翠的在天之灵。
夜深了，我和湛王坐在院子里，望着天上的明月，心中思绪万千。
“阿鱼，”湛王突然开口，声音低沉而温柔，“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
我抬起头，望着他深邃的眼眸，郑重地点了点头，“你也是…”
他握紧我的手，十指相扣，仿佛要将彼此融为一体。月光如水，温柔地洒在我们身上，却照不亮前方未知的路途……
夜凉如水，月光倾泻而下，给院子里的花草树木披上了一层银色的纱衣。虫鸣声此起彼伏，像是夜晚的低语。我依偎在湛王怀中，感受着他温暖的体温，以及那一下一下，沉稳有力的心跳。
“阿鱼，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像是夜风中传来的低喃，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抬起头，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眸，那里面的温柔和爱意，几乎要将我融化。我重重地点头，一字一句地说道：“你也是，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他的手轻轻抚摸着我的头发，像是安抚一只受惊的小鹿。“阿鱼，我知道你很坚强，但有些事情，你不需要一个人扛，我会永远在你身边，做你的依靠。”
“我知道。”我将头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强健的心跳，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小翠的死，像是一道深深的伤疤，刻在我的心上。但湛王的陪伴，却像是温暖的阳光，一点点地抚平我心中的伤痛。
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相拥着，彼此依偎，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与我们无关。月光见证着我们的誓言，也见证着我们之间那份坚不可摧的爱情。
“阿鱼，我们一定会找到幕后黑手，为小翠报仇的。”湛王的声音，带着几分狠厉，几分决绝。
我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毅的光芒。小翠的仇，我一定要报！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咚、咚、咚……”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我心中一惊，一股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湛王也察觉到了我的异样，他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安心，然后起身去开门。
“王爷，宫里来人了，说是皇上急召王爷进宫。”门外传来侍卫的声音。
我的心，猛地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