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过往不堪回首，仇恨历久弥新
镜歆看着李凌轩的眼睛，后者投来真诚而灼热的目光。
她能看出赞许和好奇。
“本来。”李凌轩有些歉意的开口，“我是抱着你们可能全灭的心态赶回来的，说句不好听的，说我实际上更担心的是丧尸病毒的传播。”
“但我没想到的是，你能在受这种重伤的情况下，选择用新星头盔战斗，等我回来，而不是逃命。”
“你们甚至逼迫衡空短暂联合，拖住了这些跑出来的丧尸们，以这么小的代价撑到了我回来。”
“我很佩服。”李凌轩稍微握紧了镜歆的手，有些微微发汗。
“但我也不得不怀疑你与其他猎人的不同……你和他们的体质，天差地别！”
“你发现了什么，什么时候……”
李凌轩尴尬地笑笑，“说来惭愧，之前我用透视能力看你身体的时候啥也没发现，是帮你修复手臂时才察觉的。”
“昨晚你的状态差到离谱，战魄被击碎本就伤及全身经脉乃至魂魄本源，对于后续修炼的影响暂且不谈，当场至少让人丧失战斗能力或失去意识。再加上断手的重伤，这种情况下你还能抗住新星头盔的负荷把丧尸亥伯龙打死……”
李凌轩低头看着有些心虚的镜歆，“而且现在仅隔一天你就几乎痊愈，你说你是正常人，谁信啊。”
“……”
他认真道，“你的血脉似乎一直在源源不绝的为你提供生命力，但似乎被什么手段抑制住了，要不是我亲自帮你重造手臂，恐怕也是发现不了。”
“显然你是知道这些的，所以我认为你在藏着关于身体的秘密。”
“对不起，我……”镜歆并不知道李凌轩竟然有这般神力，连洗髓换骨掩盖的体质异常都能察觉。
她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所以昨晚我认真考虑了一下，我想要取消先前的交易。”
看着李凌轩认真的眼神，镜歆眼中闪过一抹失落，但她似乎并没有对此非常意外。
“也是……抱歉。”
这是正常反应，毕竟对方几乎无条件帮忙，自己和他处关系还要隐瞒真实身份，任谁都会怀疑被欺骗与利用。
“不，不用道歉，我只想问一个问题。当然哈，回不回答看你。”李凌轩深吸了一口，觉得自己不太适合这么认真，感到有点别扭，但奈何这个事情确实对他很重要。
“我没谈过恋爱，所以懒得矫情了。镜歆，把一切都告诉我，我不想我的女人对我有秘密。”
闻言镜歆粉瞳一颤，她没想到李凌轩的态度会这样急转。
李凌轩的理解与信任出乎她的意料，而那最后一句，显然让她慌了神。
镜歆咬着嘴唇欲言又止，似乎在纠结。
李凌轩猜出了她的特殊体质恐怕会让她有顾虑，所以安静等着她的回答与决定。
“看来，我没有其他选择了。”半晌，镜歆做好了决定，反倒露出放松的表情，转身靠在李凌轩怀里：“既然如此，我就把我的命运交给你了。”
“？”
命运？
李凌轩突然感觉有什么不对。
说着，她从储存空间里拿出一个小金属片，青钢打造，像是一颗被玄密机关围绕的心脏，精致无比。
“这是？”李凌轩接过放在掌心。
“你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中轴天域七大天神宗族吗？”她反问。
“雾、音、尘、维图、瑰影、星轮。”李凌轩自认记忆不差，“还有百年前被灭族的玄心……”
说到这，李凌轩猛然意识到什么，咽了口唾沫，瞥见镜歆望着星空的漠然脸庞，大概明白了。
完了，他想。
“这个就是玄心神族的族徽，我是最后一任族长之女，本名玄镜心，也是玄心一族现存的血脉。”
话音落后，沉默包裹了二人。
片刻，李凌轩都不知道如何开口，随口说道：“类星体杯的目标……”
“是的，复仇，很老套的故事和理由。”镜歆点点头，表情和语气依旧平静。记忆上涌，只是有晶莹的泪珠滑落脸颊。
“是什么势力？”话题沉重起来，李凌轩的情绪也没了。
“在一百零五年前的六月二十日，在族内大庆之日，遭到音、尘、星轮三大神族围剿，向维图神族求救无果，全族上下无一幸存。唯有我一人在神秘人的援助下躲过一劫，逃亡北方界域，隐姓埋名。”
李凌轩扶着下巴，沉默不语。
镜歆自顾自地继续说：“那时我六岁，逃出来之后在休眠仓沉睡了九十三年，醒来后有了新的身份和住处，以及一个目标与使命。”
然后她再拿出了一个容器，其中装着黄黑相间的液体。
“这是涅槃神萃，大概是八阶灵宝吧，能夺天地之造化，共鸣宇宙之法则，将使用者的血脉彻底重写，极大程度提升战魄的品质。”
“你前面说压制我血脉的力量，就是这个。”
“嗯？压制，不是重写和提升吗？”李凌轩疑惑。
镜歆自嘲道：“因为我的血脉太强了，强到涅槃神萃只能给我带来反作用；强到此生有机会迈过那道修行尽头的天堑；强到足以改写天神宗族相互制衡的局面，让三族尊者尽出，只为将我扼杀于摇篮。”
她抬起右手，迎着星光，脸上一抹悲凉。
“看哪！这就是我六岁那年觉醒的血脉，曾流淌在原初七圣之一血脉中的玄心神血。”
七大天神宗族，正是那曾镇压万界寰宇，开辟中界域的“原初七圣”的血脉后代，亦称战魄七祖。
只是圣人离去之后，圣人血脉日渐式微，偶有血脉活化也难现往日之辉。往后十万年，七大神族再无任何人跨过那修行道路的尽头，成为主宰诸天的圣人。
李凌轩也曾听闻。
修魄之途，唤魄凝心时方能入道，锻神灵韵后可臻宗师。
宗师乃是天域意志的第一道门槛，迈入其中才成为法则生灵，与寰宇一同永恒，藐视沧海桑田的腐朽。
可若想跨过寰宇桎梏，唯有悟道重来，缔造自身战魄为宇宙星辰，以灵魂做时空长河，成为真正挣脱束缚睥睨天下的尊者。
这也是历史长河中人类修行道路的尽头。
但很显然，“原初七圣”这个敬称，告诉世人战魄修行的真正尽头——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