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那位大人的光辉普照校园
天色渐晚。
山泽司再次回到教室时,屋内已经空无一人。
只有缕缕夕阳照耀下,空气中弥漫的淡淡粉尘,和湿漉漉的木质地板,证明值周的同学大概刚离开不久。
他随便找了個座位,在申请表的【婚配】一栏写上“未婚”二字。
“呵,姑且不说我只是個高中生,成立社团这种事,竟然还要考虑婚姻情况。”
山泽司自言自语的讲起了冷笑话:“本届会长该不会也是個重生者吧?”
快速将内容填写完毕,查看了一下时间,社团活动大概还没有结束,学生部应该也有人值班。
他当即出发,打算趁着本周结束之前,把申请表递交上去。
……
“赞美会长,会长大人英明神武,康川私塾在您的光辉照耀下前途璀璨!”
“赞美会长,会长大人功盖千秋,康川私塾在您的睿智领导下登上高校之巅!”
……
还没踏进学生部的大门,山泽司便听到如同邪教徒祈祷般的齐声低语。
他惊疑不定的推门而入,只见学生会的成员们整整齐齐的站成一排,面色虔诚而崇敬的对着空中做拜。
好像在举行什么神秘的宗教仪式。
他再次看了一眼房门上的铭牌——是学生会没错。
难道是我进入的方式不对?
山泽司退了出去,想了想,他这次选择用脚踹开了房门。
然而。
屋内的众人依旧保持着虔诚的姿态,嘴里念念有词,即使山泽司如此粗鲁,也没一個人搭理他。
这一幕,实在像极了着魔的邪教徒们在进行聚会,而邪教头子,就是他们一直念叨不停的神秘会长大人!
一定是幻觉吧!
毕竟这可是学校!还是学生社团中最有实力的部门,怎么可能会有人在这儿创建邪教?!
简直搞笑。
大概是清水纪月刚刚带来的震撼过于庞大,自己的大脑还没有缓过神来!
一定是这样的!
山泽司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洗脑。
他决定改日再来提交申请,今天显然诸事不宜。
正当他要转身离去时,屋内的神秘仪式却恰好结束,有人当即叫住了他:“山泽同学,来学生会有什么事吗?”
山泽司循着声音看去,发现竟是那位坐在自己前桌的女生。
其余众人也恢复了正常模样,好奇的看向他。
“嗯……”犹豫了一下,山泽司还是说了出来:“我来提交社团申请表。”
女同学神色好奇:“哦?山泽你还没有加入社团吗?想要加入学生会?”
听到这话,其余的学生会成员,突然全部投来怜悯惋惜的目光。
山泽司赶忙挥了挥手表示:“不不不,我是要创立一個新的社团。”
“那很不赶巧呢,我们会长今天不在,请改日再来。”
“你们无权做主吗?”
“会长大人的意志高于一切。”
“令部采取的是君权独裁?”
“不,是神权!会长大人的光辉……”
“告辞!”
发现自己白来一趟,山泽司懒得再听着魔似的歌颂,没有跟他们磨叽,干脆利落的离开了活动室。
这個世界终于颠成了自己陌生的模样。
他来到了门口的布告栏,寻找关于学生会会长的信息。
其实不用找,占据布告栏一半的篇幅,张贴在最显眼的位置,美貌超过偶像爱豆的少女全身照,赫然呈现在他面前。
不过,照片中的少女虽然相貌惊人,但却莫名的给人一种不好惹的感觉。
且在全身照中,黑色裤袜包裹的大长腿下方,还用立体彩绘艺术字写下了引人注目标题:
“彩夏大人!今日登基!千秋万代!恭贺康川!”
相比于她,其他人即使是骨干成员,也只是卑微的大头照默默张贴在角落。
山泽司不由得发出感慨:“真是扑面而来的女王之风呀。”
林子大了果然什么鸟都有。
“虽然是夸赞的话,不过敢在背后对会长大人评头论足,可要小心哟。”
警告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刚在学生会打过照面的前桌女生,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这边。
山泽司瞥了她一眼随口说道:“是你呀,邪教仪式结束了?”
女生严辞反驳:“才不是什么邪教呢!那是学生会每日必做的章程,是会长大人定下的规矩。”
山泽司若有所思的念叨:“听起来简直比邪教还要严重呢,这位会长更是重量级人才。”
女生赶忙制止了他的危险发言:“嘘!如果被会长大人听到这些,你会死的很惨的。”
山泽司看了看空无一人的走廊,随后用一种没救了的目光看着女生,怜悯说道:
“能让你惧怕到这种无可救药的地步,她到底是個什么样的人呀?”
“我告诉你啊。”女生故作神秘的小声解释:
“之前有位成员,只是在私底下偷偷吐槽了会长几句,第二天就再也没有出现呢。”
“同学们都说,是被拉到码头浇成水泥人偶啦。”说到这儿,她的眼神满是惊恐。
山泽司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不管是着魔似的每日歌颂,还是对她的无条件服从。
并不是因为他们对会长大人抱有信仰和崇拜!
恰恰相反,这其实都是迫于她无情到丧心病狂的压迫!
想到刚刚成员们表情麻木的模样,山泽司有理由相信,在此之前,学生会一定经历了一场精彩的腥风血雨。
如今,显而易见整个学生会的所有成员,都已经成了这位神秘会长的形状,任她玩弄驱使。
提及这些,女生谈性很高:“而且,会长大人的耳目遍布校园,我们做的任何事都逃不出她的眼睛。”
“所以即使会长她人不在,我们也要每天按她的意志歌颂。”
说罢,她还比了一個双手合十的动作。
山泽司再次看向空荡荡的走廊,内心对这话完全不在意。
“如果真有人能做到这种地步,日本将沉的困境大概可以被她拯救了吧?”
“再怎么说,也不过是個尚未成年的少女,大概是学生会这帮傻瓜蛋,在长期的压迫下,彻底把她神化了。”
显然,此刻的少年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