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功夫皇帝朱由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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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开城迎敌

翌日清晨,李自成诏告天下,崇祯皇帝自焚,在东华门外,设厂公祭。

随后李自成召见各部的将领,商议助饷策略。

刘宗敏首先提议均分宫女,不然大小将领,已经压不住了。

李自成看着随自己出生入死的将士,暗道大意了。

这几天被宫女迷得昏了头,忘记了自己手下这些将军,一个个眼眶都快冒出火,当即准奏。

各部的将领分得不少宫女伺候,除了李自成以外,就数刘宗敏分得最多,分了十八个宫女。

将领们个个乐开怀,有粗俗一点的,抱着宫女就要上嘴。

被庭上礼监官喝止住,才避免了尴尬。

李自成咳嗽一声,发出命令,声如洪钟:

“众位爱将,速速献策,如何追赃助饷?”

堂下顿时安静下来。

刘宗敏抱着宫女,左摇右晃如饮酒醉,笑道:

“可按官职大小,设置助饷金额。”

官大一点,多助点,官小一点的,少助点。

中堂以上的官员助饷十万两,各部院的七万或五万,再下的道科府衙交二到三万不等,城内勋贵富商,各以千计。

将这些前朝的狗官官员,好好勒索一笔。

李自成:“准奏。”

刘宗敏随后制作了五千具夹棍,仅用于交钱不足者,凡夹人,无不骨碎。

炮烙之刑始于妲己,今用于民,家资不足者,炮烙惨毒,至死方休。

京城内,顺军拷掠明官,四处抄家,一时间,鸡飞狗跳,民愤空前。

京畿四周,各府镇区县,凡有贼军至,尽无幸免。

唯有几处宅院,府内空空,仿佛提前预知一样,令顺军扑空,贼将诧异不已。

这十余家,皆是接到工部尚书范景文通知,看到了崇祯皇帝手书的谕旨,提前搬离,才幸免于难。

如今范景文拖家带口,扮成流民,已经到了保定。

手里拿着崇祯手谕,来到保定府衙,找知府何复。

此时何复还未到任,同知邵宗元接待了他。

“下官拜见尚书大人。”

“不必客气,邵同知请起。”

邵宗元急忙问道:

“尚书大人,京城沦陷,陛下安在?”

“你放心,陛下有高人相助,早已脱离险境。”

那就好,邵宗元心下宽慰。

历史上,邵宗元明知京城沦陷,仍然据守保定城不降。

贼军将领围城招降,并许以高官厚禄。

邵宗元接到降书,在城楼上当着众人的面,撕毁降书,力战不屈,挡住贼军数轮进攻,终因督师叛变,里应外合,保定城破。

破城之际,邵宗元仍然奋力杀敌,终被堵于城内小巷,战死报国。

朱由检给范景文的名单当中,有邵宗元的名字。

“宗元,你来看,本官有陛下手书的谕旨。”

邵宗元看见崇祯皇帝的诏书,让大家去南京,大喜过望。

正待要问详细缘由,有门房来报信:

“同知大人,城外有一队人马,约四五百人。”

邵宗元不知是敌是友,当即起身前去查看。

为防敌军,保定城门紧闭,邵宗元站上城头,果然有一队明军,在下面高喊打开城门。

开什么玩笑,城门岂能说开就开。

天色已晚,看不清楚来人,邵宗元为了保险起见,决定天明再作打算。

吩咐守将严加防范,自己返回府衙,去找范景文商议南迁之策。

城外来的是明军残余部队,兵部尚书李建泰持尚方宝剑,在城下高喊,让邵宗元开城迎接。

只是邵宗元已经走远,任由李建泰如何呼喊,均是听不见。

护卫劝李建泰下来,且在城门外休息,明天再作打算。

李建泰无奈,从车棚顶上,跳了下来,带着这些兵卒,就在城下憋屈的过了一夜。

是夜,春意不足,寒气如霜。

终于挨到了天明,李建泰再次登上车顶,向城门上大喊。

陆续有流民和商贩也来到城外,朱由检也骑着马儿,跟着这些人,来到城外。

通过几日的骑行,他与小马越来越有默契,朱由检给马儿取了一个名字——寻山。

看见李建泰,他倒是认识。

不久之前,崇祯设宴送别,还亲自为李建泰斟酒三杯。

按时间来说,今日就是保定破城之日,可是直到他来到这里,贼军大将刘芳亮的人影都没看见。

他并不知道是因为罗进喜,一个小小的总旗,让这场惨烈的屠城之战,并没有如期到来。

按照朱由检的计划,南下去避避风头,现在是小冰河时期,北方太冷。

绕开保定,经霸州、文安两县,直去沧州,可沿河而下。

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去往霸州的路上,他被打劫了。

打劫他的人也不是什么好手,朱由检手里不算金子的话,银两有三十两。

打劫完之后,他手里有了七十两。

随后,劫匪面颊深深陷在泥里,面颊上面还托起了朱由检的脚板。

朱由检弯腰将手肘搁在自己膝盖上,向下吐了一口唾沫。

东一句西一句逼问劫匪,套出了劫匪的真实意图。

劫匪劫财是为了买一船女娃子,弄到江南去卖,并且已经和牙侩商议好了价格和接头地点,就在保定府内。

因为劫匪手里的银钱不够,只有四十两,看见朱由检高头大马,背上包裹很足实,见财起意,生了歹心。

朱由检听完,掂量了一下自己七十两银子的钱袋,呸了一声,一脚将其踢晕。

竟然是人口贩卖,真是罪大恶极,就算平时碰见了,好歹也要管他一管,何况今日他遍寻丫头不见,岂能不去看看。

朱由检知道历史上,保定屠城,惨烈至极,原本是要绕开保定,走霸州。

谁知道绕来绕去,还是免不了去一趟保定。

刚一到城门口就听见李建泰在这里大吼大叫。

“我乃当朝大学士,军师都督,兵部尚书,带兵讨贼,路过此地,邵宗元你个撮鸟,速速与我开门。”

邵宗元此时也已来到城头,对城下大喊:

“贼军将至,我可不认识什么军师大都督。”遂令守将,拒不开门。

李建泰大怒,一手持尚方宝剑,一手持军师大印:

“瞎了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又怕城墙上看不清楚补充道:

“这是皇上御赐尚方宝剑,命我统领督军,还不快快开门迎接。”

邵宗元有些犯嘀咕,或许真的是李建泰,当即大吼道:

“就算你是军师都督李尚书亲来,皇上让你带兵讨贼,何故到我城下喋喋不休,难道我这里有贼人?”

“你……”

李建泰差点从轿车顶上摔了下来。

城楼上此时来了一个太监,身着蓝袍,年纪不大,约莫二十岁左右。

那太监常在宫中行走,自然认识李建泰,遂让邵宗元开门放人进来。

这位太监职位很高,是皇帝身边红人,不久前才派来保定,任职监军。

既然监军大人吩咐,邵宗元不敢反抗,当即下令开城门。

开门之后,军民鱼贯而入,朱由检骑马在后,跟着进入。

朱由检心想必须快一点找到牙侩那一伙人。

走了没几步,就被城门守将给拦了下来。

“站住,你不是李大人一队的,你是什么人?”

朱由检穿着道袍,眉挂药膏,这些人自然是不认识。

几个兵丁围了上来,就要来拉朱由检的坐骑。

朱由检又不愿伤人,对站在不远处的监军,挤眉弄眼。

监军:?

那个监军是司礼监太监方正化,看见一个道士给他挤眉弄眼,有些奇怪。

待到走近,方正化大惊,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嘴上哇呀呀的硬是说不出一个字。

四周兵丁见状,全部吓懵,不知如何是好。

监军大人,可以统管一切军务,知府何复都对其礼让三分。

这个时候,方正化居然跪在马下,对着朱由检不断磕头。

四周行人,包括才进入城内的李建泰也发现异样,诧异问道:

“何大人,方监军他这是?”

何复也是刚刚赶到,看到监军大人如此,抬眼向马儿上的人看去。

李建泰、邵宗元等人都围了过来。

朱由检知道暴露了,扯下眉上膏药。

众人大惊,扑通扑通全部跪下,高呼:

“奴婢、微臣、老臣参见陛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由检缓缓提缰,垂目说道:“众爱卿平身。”

“谢陛下。”

朱由检不愿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众人随他进府衙叙事。

邵宗元最是激动,在前面开道,一路小跑,高呼迎接圣驾。

一群人簇拥皇帝,去往知府衙门。

进了正厅,朱由检端坐在上,正式接见了几位大臣。

保定知府何复最先告罪:

“不知皇上驾到,未曾远迎,臣等,罪该万死。”

朱由检:“不知无罪,何知府请起。”

工部尚书范景文弯腰,作了深深揖礼:“皇上,老臣想你好苦。”

“范尚书,别来无恙。”

“老臣尚可。”

见礼之后,朱由检告诉他们接下来的计划。

保定孤悬一城,保是保不住的。

历史上,知府何复在城墙上,用红夷大炮对付贼军,轰死不少人。

但他不注意自保,在城墙上被流矢击中,当场殒命。

“何知府,贼军不日就会攻城,凭何以拒?”

“回皇上,城墙上有四门红夷大炮,可阻挡贼人。”

“这四门红夷大炮就是朕东山再起的家底,不能浪费。”

何复不知皇帝深意,崇祯解释道:

“廷议之后,你速去将大炮撤回,运往南京。”

“陛下。”范景文抱拳问道:

“保定不守了吗?”

战略的后退,只是为了将来更好的进攻。

“朕非不守国土,只待来日反攻。”

随后,朱由检制定的防守策略很简单,就两个字:跑路。

“邵宗元,现在保定城内守军多少?”

“回陛下,城内守军一千五百人。”

“好。”

“这一千五百人,分成三路,向南撤退。”

第一队先锋,领五百人,由范景文带领,以老弱病残和金银细软为主。

第二队中军,领五百人,由知府何复带领,主要任务是搬运大炮和粮草。

第三队殿后,领五百人,由同知邵宗元带领,主要防御贼军追击。

三人跪拜领旨,高呼不辱皇命。

李建泰在一边,按理说这里他官职最大,陛下没有给他派任务,肯定是觉得他车马劳顿,圣上体恤。

当即跟着拜伏在地,高声称颂;“陛下神机妙算,与日月同辉。”

朱由检差点忘了,还有个大大的‘功臣’摆在这里。

李建泰就是历史上著名的叛臣奸佞,悄悄与贼军合谋叛变,在邵宗元等人拼死抗敌的时候,他悄悄开门迎贼。

朱由检当即站起来,来到李建泰跟前。

李建泰见状,起身抱拳,正欲开口,崇祯大怒。

“跪下。”

李建泰吓得双腿哆嗦,扑通一声跪下。

“朕让你平身了吗?”

“臣该死。”

“前日朕亲自给你送行剿贼,怎么,你跑到保定府来作甚?”

“臣该死,都是参将误我,没能剿讨贼军,反来投保定。”

朱由检知道他一派胡言,几千兵马出了正阳门,没有去讨伐李自成,反而克扣军饷,致军心不稳,复又因为不懂军事,使士气低到谷底,随后,士兵不断有人逃逸,他也不及时制止。

五千精兵在他手里,一仗未打,竟然只剩八百,辗转来到广宗县,守城知县拒不开城门。

李建泰对待自家城池倒也爽快,下令直接攻打广宗县。

用皇帝给他的权利,屠城庶民,鞭笞知县,之后弃广宗县而逃,南下来到保定。

“很好。”朱由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

“你是觉得朕体恤你劳苦功高,不忍给你差事吧。”

“老臣不敢。”李建泰知道事情败露,恐怕要被凌迟处死,趴在地上,瑟瑟发抖。

“范尚书,李建泰所犯之过,该当何罪?”

“回陛下,按律当凌迟。”

“李建泰,你可有话说。”

“老臣死罪,请陛下开恩。”

“现在有一次将功补过的机会,你可愿意。”

李建泰闻言,仿若打了鸡血,当即抱拳揖礼:

“臣愿肝脑涂地,请陛下放心。”

不管什么样的差事,都好过被凌迟处死,李建泰心里是一百个愿意。

“好。”

朱由检命令李建泰带领残部,去死守城门,给大家争取撤退的时间。

“臣遵旨。”

廷议尚未结束,有小兵来报:“报,有敌袭。”

众人一惊,纷纷看向皇帝。

朱由检一拍桌子:

“开城迎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