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智取诬陷,反败为胜
范瑶眼中精光一闪而逝,面上却不露声色,语气平静地吩咐道:“碧云,去取我的药箱来。”
碧云是原主身边唯一的丫鬟,性子虽然怯懦,却胜在忠心耿直。只见她闻言后连忙点头,一溜烟跑回了房内。
范瑶不紧不慢地整理了一下衣袖,这才提步走出院子,朝着柳氏所在的荣禧堂走去。
一路上,丫鬟小厮来来往往,神色匆匆,都在议论着柳氏突然病倒的事情。范瑶将这些议论声尽收耳底,心中对这场“病”有了几分猜测。
荣禧堂内,柳氏躺在雕花拔步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一副病入膏肓的模样。范瑶刚一踏入房内,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其中还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香气。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嫡女范雪坐在床边,握着柳氏的手,一脸担忧地问道。
“咳咳……”柳氏咳嗽了两声,虚弱地说道:“雪儿,母亲怕是不行了……”
范瑶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母女二人唱作俱佳的表演,心中冷笑一声。这柳氏虽然出身名门,却是个心胸狭窄,容不下庶女的。这些年来,她没少明里暗里地给原主使绊子,如今更是变本加厉,想要置原主于死地。
“四妹,你来了。”范雪看到范瑶,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语气哀戚地说道,“母亲突然病重,你可一定要想想办法啊!”
范瑶走到床边,装模作样地替柳氏把了把脉,心中却已了然。柳氏根本就没有生病,她脉象平稳,只是被人下了迷药,才会昏睡不醒。
“母亲只是偶感风寒,休息几日便可痊愈。”范瑶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听不出丝毫的情绪。
“什么?只是风寒?”范雪闻言,脸色一变,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恢复如常,她强笑着说道,“四妹,你可别吓唬我,母亲这病来势汹汹,怎么会只是风寒呢?”
范瑶没有理会范雪,而是从药箱中取出银针,准备替柳氏施针。
“住手!”范雪见状,连忙上前阻止,“你想要干什么?”
“我自然是替母亲治病。”范瑶冷冷地看着范雪,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难道二姐希望母亲一直昏睡下去吗?”
“你……”范雪被范瑶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范瑶将银针刺入柳氏的穴位。
随着银针的刺入,柳氏的脸色逐渐恢复红润,呼吸也变得平稳起来。
“母亲,您感觉怎么样?”范雪见状,心中暗暗着急,但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装作关切地问道。
柳氏缓缓睁开眼睛,看到范雪,迷迷糊糊地问道:“雪儿,我这是怎么了?”
“母亲,您刚才突然昏迷不醒,可把我和妹妹吓坏了。”范雪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地给站在一旁的丫鬟使了个眼色。
那丫鬟会意,连忙上前说道:“夫人,您刚才说您的翡翠镯子不见了,怀疑是被人偷了。”
柳氏闻言,脸色一变,猛地坐起身,厉声说道:“是谁这么大胆,竟然敢偷我的东西?”
“母亲,您别着急,先想想看,最近都有谁来过您的房间?”范雪一边安抚着柳氏,一边将目光投向了范瑶,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的光芒。
范瑶心中冷笑一声,看来这出戏终于要开始了……
柳氏的目光随着范雪的暗示落在范瑶身上,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瑶儿,你今天来我这里做什么?”
范瑶神色平静,不慌不忙地答道:“回母亲,女儿听闻您身子不适,特意前来探望。女儿先前为母亲诊治,发现您只是偶感风寒,并无大碍,想来是这屋子里闷着,才让母亲觉得不适。”
柳氏冷笑一声:“是吗?我可听说,你之前在乡下可是学了不少旁门左道的东西,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对我做了什么?”
范瑶心中冷笑,这柳氏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非要置她于死地不可。
“母亲说笑了,女儿自幼在乡下长大,哪里会什么旁门左道。倒是女儿的医术,还是母亲您之前请大夫教导的呢。”范瑶不卑不亢地答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
柳氏被范瑶的话噎住,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一旁的范雪见状,连忙说道:“母亲,您先别生气,当务之急是先找到您的翡翠镯子。那可是父亲送给您的生辰礼物,意义非凡啊!”
柳氏闻言,脸色更加难看,她紧紧地盯着范瑶,一字一句地说道:“瑶儿,我再问你一遍,你今天来我这里,可曾见过我的翡翠镯子?”
“母亲,您这是怀疑女儿偷了您的镯子吗?”范瑶直视着柳氏的眼睛,眼神清澈而坚定,“女儿虽然出身卑微,但也知道盗窃乃是罪大恶极之事,绝不会做出此等伤风败俗的事情!”
“哼,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范雪冷哼一声,阴阳怪气地说道,“你要是真的问心无愧,就让我们搜你的房间!”
“搜我的房间?”范瑶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姐,这可是母亲的房间,你未经允许就私自搜查,就不怕传出去被人笑话吗?”
“你!”范雪被范瑶的话堵得哑口无言,只能气急败坏地瞪着她。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赵管事突然开口说道:“夫人,二小姐,四小姐,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氏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有什么话就直说!”
赵管事看了一眼范瑶,犹豫了一下,说道:“老奴今天早上看到三小姐从夫人房间里出来,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当时老奴也没多想,现在想来,那东西会不会就是夫人的翡翠镯子?”
“什么?!”柳氏和范雪闻言,脸色皆是一变。
范珠是柳氏的侄女,因为父母早逝,一直寄居在相府。这范珠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温柔可人,实际上却是个心机深沉之辈,平日里没少和范雪一起欺负原主。
范瑶听到赵管事的话,心中暗道一声“果然如此”。她早就猜到这件事和范珠脱不了干系,只是苦于没有证据。如今赵管事主动站出来作证,倒是省了她不少事。
柳氏目光阴沉地看向范瑶,语气冰冷地问道:“瑶儿,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范瑶淡淡一笑,不慌不忙地说道:“母亲,女儿无话可说,只是……”她故意顿了顿,目光扫过柳氏和范雪,最后落在范珠身上,“有些事情,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范瑶话音刚落,原本寂静的正厅顿时响起一阵窃窃私语。众人看向范珠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怀疑和鄙夷。
范珠脸色惨白,身子摇摇欲坠,她指着范瑶,颤抖着说道:“你……你血口喷人!我……我没有!”
“三妹,你怎么能做这种事?偷了东西还敢诬陷四妹,你太让我们失望了!”范雪见状,立刻跳出来指责范珠,试图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柳氏也回过神来,她指着范瑶,怒斥道:“大胆!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污蔑你三姐!来人,给我掌嘴!”
然而,还没等柳氏身边的婆子动手,范瑶便从袖中掏出一块白色丝帕,上面赫然绣着一朵精致的珠花,正是柳氏丢失的那只翡翠镯子上的装饰。
“母亲可还认得这块丝帕?”范瑶将丝帕举到柳氏面前,语气平静地问道。
柳氏一眼就认出了那块丝帕,正是她平日里用来包裹翡翠镯子的。她的脸色顿时变得更加难看,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却仍然强撑着说道:“这……这块丝帕是我的没错,但这也不能证明镯子就是珠儿偷的!”
范瑶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母亲别急,这块丝帕只是物证,还有人证。”她转向赵管事,问道,“赵管事,你可还记得今天早上你看到三姐从母亲房间出来时,手里拿着什么东西吗?”
赵管事看了一眼柳氏,又看了看范瑶,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回四小姐的话,老奴记得三小姐当时手里拿着的,似乎就是一块白色的丝帕。”
“你胡说!”范雪指着赵管事,厉声喝道,“你分明是收了四妹的好处,故意在这里诬陷三妹!”
赵管事被范雪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跪倒在地,颤声道:“二小姐明鉴,老奴句句属实,绝不敢有半句虚言啊!”
范瑶没有理会范雪的狡辩,而是继续说道:“母亲,如今人证物证俱在,您还有什么话可说?”
柳氏脸色铁青,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本以为可以轻易解决的麻烦,竟然会变成现在这副局面。
范瑶看着柳氏母女三人,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她知道,这场闹剧虽然暂时结束,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她要做的,不仅仅是洗清自己的冤屈,更要保护自己,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相府中生存下去。
“母亲,如果没事的话,女儿就先告退了。”范瑶微微福身,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
柳氏眼看着范瑶离开的背影,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将她吞噬。她狠狠地瞪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赵管事,厉声喝道:“没用的东西,还不快滚下去!”
赵管事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下去。
“母亲,难道就这样算了?”范雪见柳氏吃瘪,心中也有些不甘,“这个小贱人越来越放肆了,我们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
范珠更是捂着脸哭诉道:“就是,母亲,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的脸都被她打肿了……”
柳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怒火,冷冷地说道:“放心,我不会让她好过的。这个贱丫头,仗着自己有几分小聪明,就敢骑到我们头上作威作福,我绝对不会放过她!”
范瑶回到自己的小院,心中的郁闷却并没有消散。她知道,这场闹剧虽然暂时结束,但真正的挑战,才刚刚开始。在相府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个不受宠的庶女,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步步为营,小心谨慎。
她坐在窗前,看着院子里那棵已经枯萎的桃树,心中思绪万千。
“看来,仅仅依靠医术,还不足以在这个世界立足。”范瑶喃喃自语道,“我需要更多的筹码,更多的助力,才能保护自己,才能实现自己的目标。”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匆匆忙忙地跑了进来,神色慌张地说道:“小姐,不好了,老夫人那边派人来了,说是有急事要您过去一趟!”
范瑶心中一凛,老夫人是相府的掌权人,也是柳氏的亲姑母,一向对柳氏言听计从。这次突然派人来找她,恐怕不是什么好事。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范瑶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她站起身来,理了理衣裙,然后跟着那个丫鬟,朝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一路上,范瑶的心中充满了不安和疑惑。她不知道等待她的将会是什么,但她知道,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当她来到老夫人的院子时,发现院子里已经站了不少人。柳氏母女三人都在,除此之外,还有几个相府的管事嬷嬷,一个个都面容严肃,气氛显得格外凝重。
“老夫人,您找我?”范瑶走进屋内,向坐在主位上的老夫人行礼问安。
老夫人是一个身材瘦削的老太太,虽然年事已高,但一双眼睛却依然锐利如鹰隼。她上下打量了范瑶一番,然后缓缓开口说道:“听说,你今天在正厅跟雪儿和珠儿起了冲突?”
范瑶心中一沉,知道自己今天恐怕是在劫难逃了。但她依然保持着镇定,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回老夫人,并非是孙女无礼,而是三妹她……”
“住口!”老夫人猛地一拍桌子,厉声喝道,“你还敢狡辩!来人,给我掌嘴!”
范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两个身材魁梧的嬷嬷上前,一左一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老夫人,您听我解释……”范瑶挣扎着想要辩解,但她的声音却被老夫人冰冷的声音打断了。
“解释?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我早就听说,你自从落水之后,性情大变,不仅不敬长辈,还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姐妹都不放过!今天,我就要替你死去的母亲好好教训教训你!”
“啪!”的一声脆响,范瑶只觉得脸颊一阵火辣辣的疼痛……但她却没有喊叫,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切,心中却在盘算着该如何破局……
她的目光扫过在场众人,最后落在了站在老夫人身后,一个身穿青色长衫,面容俊朗的年轻男子身上。
“看来,我需要一个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