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懂男人的花姐
花姐再回来时，张萍萍果然已经走了，麻将桌只剩下带笑的陈菊，僵硬的楚阳。
“怎么了？”花姐察觉楚阳神色不太自然。
菊姐的脚还在不住挑逗，楚阳可是一点也不敢回应了。
“没事……”楚阳尴尬喝口茶。
“菊姐，真是感谢你了，害你跟萍萍姐不愉快。”
“没事，总有先来后到。蜀九香我反正也不想做了。”陈菊用力蹬了楚阳一脚，刚才还跟她缠绵的脚，现在像石头一样，巍然不动。
“我那里有批新到的面膜，下回给你带两套。”花姐说。
“好啊。”
……
从茶楼出来，楚阳哭笑不得，菊姐这种疯狂的女人，他还是第一次遇到。女人是不是过了一定年纪，就开始放纵了……
临走时，菊姐还特地加了他微信，当着花姐面，他也不好点破拒绝。
“挺顺利，今天。”来到停车场，坐进花姐的宝马。
“是啊。”看着花姐，楚阳还是有点失望，要是桌下挑逗自己的人是花姐，现在他就要抱着花姐去酒店肆意放纵。
“菊姐愿意跟张萍萍翻脸，我是真没想到，她俩关系挺好的，这回看样子是欠人情了。”
楚阳感觉其中，说不定有自己的原因，犹豫一刻，他还是决定把情况告诉花姐。
“什么！”花姐听了桌子底下的故事，又震惊，又好笑。
“你倒真是张好牌，下次跟女人谈生意，还得带上你。”
“别闹，看到你起身那一瞬间，我魂都要没了，汗流浃背啊。”
花姐略有玩味得注视对方，“这么说，你还挺期待那只脚是花姐？”
“谁能想到，刚见面的菊姐胆子这么大……”
“我是说，你希望那只脚是花姐？”
花姐依靠在座椅，侧身面对楚阳，她的眼神像一只手，勾着楚阳下巴。
楚阳回应着对方的眼神，并没有说话。
他跟花姐距离很近，纵然这么近，却隔着年纪、身份、世俗……暧昧是桌下的游戏，但放上台面，就是另一回事。
他知道自己觊觎花姐的肉体，但自己仅仅只是贪恋欢愉，没有期待更多吗……他并不清楚。
而且别看花姐时常会跟他有些肢体接触，但这个女人内里是冷静的，热情只是她的手段。
他不知道冲动的结果是什么，更不知道花姐内心到底在想什么，他读不出对方的眼神，花姐的眼中藏着她的故事，藏着她的秘密……这毕竟是一双见过生死的眼睛。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似乎都想从对方眼中找到某种东西。
花姐以为对方会玩笑地回应一句调弄，但对方没有，她开始有些害怕……说不清是害怕什么，年纪越大，就越怕生活被打乱，越怕陷入自己无法掌控的境地……越怕爱一个人，越怕被一个人爱……
甚至仅仅是怕爱这个东西，害怕这个东西真的存在，而她已经没有资格再拥有。
她的眼神冷却下来，像熄灭的火柴，只剩下一缕冰凉的烟丝。
第一瞬间的悸动退去，两个人变得理智，他们知道，这种时候应该找一个别的话题，把刚才的对视翻篇。
但谁也没有开口，谁也不想开口，都希望由对方来打破沉默，由对方来做这个无情的人。
花姐眼中掠过一丝不冷静，像一只林中的鹿，觅食时发现了猎人，却不认识猎人，还在疑惑自己到底是安全还是危险。
楚阳敏锐捕捉了这丝不冷静，他试着前倾身子，把脸慢慢靠近，像猎人压着脚步，屏气凝神……
他们的距离近了一公分……
花姐没有动……她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不知道自己到底该逃还是等死。
一公分的距离花姐没有拒绝，楚阳便知道自己可以吻她了，但他依然很慢，注视着花姐的眼睛，眼神的钩锁不断拉近他与花姐的距离，直到那双冷静的眼近在咫尺，两人的嘴唇触碰……花姐闭上了眼。
两人都是会接吻的人，花姐温柔得像一片水沾在楚阳的唇，随着对方的动作荡漾。
她想起很多，跨越时空的回忆一段段涌现，她的少女时代，她的初恋，她消逝的爱情。眼前真切的吻给这些记忆上色，她心中百感交集，汇聚成热泪滑落。
她吻得更深，努力呼吸，搂住楚阳的脖子，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楚阳被撩拨了一上午的欲望再次被挑起，他吮吸花姐身上的香味，亲吻她的脸，她的脖颈，她的泪水，手在她身上抚过，揉乱她的衣裙。
沉沦的前一刻，花姐睁开眼，犹如死而复生，用尽全力克制欲望。
“冷静！”她推开楚阳，“我们要冷静！”
终于把男人推开，她急促呼吸，意识到自己现在心跳很快。
两人互相看着对方，然后都没忍住笑起来，就像小时候不约而同去偷同一瓶糖果的小孩，有一种一起做坏事的邪恶快乐。
“还在停车场。”花姐整理被楚阳弄乱的衣服，捋顺被弄乱的头发。
“旁边就是丽晶酒店。”
“我才不要去酒店……”
花姐从楚阳脸上看出自己今天在劫难逃，“去我家吧……”
“你家有多远？”
“开车四十分钟。”
“太远了。”楚阳扑了上去，花姐想反抗，却被楚阳捏住手腕。
天呐，这个男人……对方的热情快要将她淹没，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才又把楚阳推开。
“别胡闹。”她埋怨看着对方，同时瞥见对方的帐篷。
想必是打麻将时被陈菊那个骚货挑弄得不行。
“真是拿你没办法。”她摇摇头，明白男人想要什么，她伏下身去。
楚阳浑身触电，肌肉绷紧，抓着座椅的手，指节发白，在皮革上压住痕迹。
他感觉花姐在钻入他的心，吸走他的灵魂。
……
花姐抽出纸巾轻轻擦拭嘴角，又喝了几口矿泉水。然后拨下遮阳板的化妆镜，整理额前的乱发。
弄好了一切，她才转头看向副驾驶的男人，“满意了吧，现在。”
“我觉得现在可以去你家了。”
花姐露出见不得的笑，“你来开车。”
两人交换了座位，楚阳跟着导航一路开到花姐的小区。
停好车，花姐已经睡着了，她闭着眼，松散的长发顺着座椅垂落。
楚阳凝视着眼前的女人，不想叫醒她。
他的身体还留着四十分钟前体验的记忆，花姐很懂男人，知道男人哪里坚硬，哪里软弱，和这个女人一起，他什么不需要做，花姐会熟练驾驶小船，带领他前往想去的地方。
他闻着车厢里的香味，静静等待这个女人醒来。
花姐睡了二十分钟，才缓缓睁开眼。窗外是熟悉的停车场，身旁是刚属于自己的男人。
“怎么不叫醒我？”
“我觉得你累了，想让你多休息。”
花姐恢复了精神，“走吧，肚子好饿，我做饭给你吃。”
……
花姐的家装修很复古，看起来这房子买了至少十几年，饭厅和客厅之间有一个拱门隔断，两旁是置物架。
“你可以去洗个澡，我随便做两个菜吧。”花姐换了一身松软的居家服。
她从冰箱取出些土豆和蔬菜，在厨房忙活起来。
楚阳不想洗澡，只想留在女人身边。
他靠在厨房的门沿，用别样的眼光旁观厨房与女人。
这里很有家的感觉，门口是散乱的鞋，沙发上有穿过的衣服，饭桌上有零碎的杂物，厨房能找出上百件物品，不像他的云上境，空荡荡的整洁，缺乏生活细节。
切菜的花姐别具魅力，厨房让她更显女人，眼前的画面让楚阳生出想住在这里的冲动，一个家里不能没有女人，就像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
他走到花姐身后，手搂住她的腰，脸埋进她的长发。
花姐还在给土豆切丝，仰头感受了一下对方，“再等会儿，吃了饭再说。”
楚阳没说话，只是浑身都不老实。
菜刀和菜板碰撞很有节奏，光听声音就知道花姐厨艺不俗。
“楚阳，别闹。”
……
“啧，别乱摸，还在切菜呢。”
……
“我警告你啊，花姐手里可拿着刀。”
……
“你是不是不听，信不信花姐砍你。”
……
“哎呀！你做什么！”
……
“啊~”
……
下午三点，厨房空荡荡，切了一半的土豆已经在空气中发黄，旁边留着一把菜刀。
卧室，窗帘留了一条缝，长长一条金光打在床上，照亮两具身体。
楚阳窝在花姐怀里，金光照亮她胸前一颗痣，她的肌肤闪烁着汗泽的星光。
“我跟你讲，在家里你能跟花姐胡闹，在外面可不行，听到没，花姐也是要脸面的人。”
“行。”
“真是，都三点了，我去把饭做了。”
花姐想起床，刚撑起身体，又被楚阳抱了回去。
“饿了~”
“再待会儿。”
“吃了饭再腻歪，行不。”
花姐再次尝试爬起来，楚阳又把人按了下去。
“你有完没完。”
“你一做饭，我就受不了。你做饭的样子，太性感。”
花姐无奈摇头，然后给了对方一个深深的吻，她现在是真的饿了，只想哄好对方，然后去做一顿佳肴。
“你去洗个澡，洗澡出来，我们就可以吃饭了。”
“行。”
花姐拉了一条毯子裹在身上，就往厨房走去。
楚阳不明白为什么如此眷念对方的身体，许是上午打麻将憋了太久吧，又或者是花姐的性感让他的火焰没法扑灭。
花姐摸起来有肉，她的身材光用眼睛看就让人忍不住。
四点吃的饭分不清是午饭还是晚饭，花姐炒个土豆丝，茄子豆角，还有一碗番茄蛋花汤。
两人面对面吃饭，眼神触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会不约而同笑起来。
人生是奇妙的，上午的花姐从来不会想到，下午的自己就会投入这个男人的怀抱，她看着对面的男人，这个男人的钱包深不见底，那个也深不见底，一次又一次，不知疲惫。
作为过来人，她明白，爱欲就像口香糖，现在刚含进嘴里，正是最甜的时候。等到朝朝幕幕够了，嘴里也只剩下一块无味的蜡。
但又能怎么做呢，就因为明白，就能放着到嘴的甜不吃吗。
花开花落，人聚人散，有时苦短，有时苦长。如果人生只会活到四十岁，是不是痛苦和烦恼就能等价少去一半。
她慢慢吃饭，珍惜此刻每一分每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