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抱阮贞病倒
“道衍，你看那边……”
崔尘伸手一指，姚广孝立刻苦笑，道：“崔大人啊，你现在每次跟贫僧说，道衍你看那边，贫僧就感觉又要被大人您点拨了，是既兴奋又忐忑啊。”
崔尘笑道：“道衍和尚你能被我点拨，那是你几辈子修来的福分，你兴奋我可以理解，可你为何又要忐忑呢，我还能害你不成？”
姚广孝道：“阿弥陀佛，大人就不要取笑贫僧了，贫僧是担心再被大人您点拨几次，只怕这辈子都只能跟在大人身边了。”
崔尘笑道：“世界那么大，你想去看看，道衍，你少年时四处游学，不是已经看过了吗，还不想定下心来，成就一番事业，印证你心中的佛性？”
姚广孝道：“阿弥陀佛，贫僧始终觉得还差了些什么，总觉得心中还有意难平。”
这就是说，老秃驴尽管开始帮我招揽人才了，他自己却并没有想要死心塌地的跟着我，难道……
“道衍，此间事了，你跟我一起去应天城吧，到了那里，你或许就能碰到你的意难平了。”
崔尘的脑海中，闪现出一个名字，来到大明之后，还没有机会见到这个人呢。
燕王朱棣。
“阿弥陀佛，贫僧正有此意，多谢崔大人愿意收留。”
黑衣和尚姚广孝，暂时加入。
“走吧，或许我找到为啥这些牛都不得病的原因了，但愿还来得及。”
崔尘带着姚广孝走向村中一座牛棚，赫然发现里面有十几头黄牛。
“周族长藏私了？不是让他把所有黄牛都交上去吗？”姚广孝诧异道。
“我估计这些都是老牛甚至病牛，周族长上交给我们都是年轻力壮的，唉……这是好心办坏事啊。”崔尘道。
紧接着，对看牛人的问话，直接印证了崔尘的推断。
“去跟周族长说，这些牛就留在这里，走吧，姚大师，咱们再去采集一些脓液样本，这回应该可以成功了。”
再次去采集了一些天花脓液样本，连夜注入这些老牛、病牛体内。
终于在崔尘他们进入上河村的第十天，十几头老弱病牛都出现了感染天花的症状。
看着牛身上开始出现的脓包，崔尘别提有多兴奋了。
“准备征集第一批志愿者，我说过，牛痘只能预防天花，那些得过病的我们也可以试一下，但希望不大，主要还是要制止天花继续传播。”
然而，一个不幸的消息传来，抱阮贞，感染天花，病倒了。
崔尘赶过去的时候，抱阮贞已经十分镇定地亲自给自己登记造册，把自己编入了天花患者的名录里，然后，在隔离区的一角，给自己安排了一张病床。
“崔大人，你来了……我真是不争气，看来我是没机会亲眼目睹崔大人您战胜天花疫病了。”
抱阮贞笑的很灿烂，看似很豁达坚强，但崔尘知道……
崔尘走上前，抱阮贞急忙想要向后退开，却被崔尘一把抱住。
“你不会有事，我说的。”
抱阮贞挣不脱，只能伏在崔尘的怀里嘤嘤嘤起来：“得了天花，即便侥幸不死，也会变成一个麻子脸，对我来说，与死又有何异。”
崔尘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来吧，你就做第一个志愿者好了，我就不征求你意见了，姚大师，把我们采集的第一颗牛痘疫苗拿过来。”
抱阮贞睁大了双眼，看向崔尘，道：“你，你要我做第一个志愿者？”
崔尘道：“抱姑娘，你已经感染了天花，虽然还没有出现明显症状，但这是你自己给自己诊断的，我现在想要挽救你的性命，那就只能把你当成试验品，试验我开发出来的神药，左右也没有比你现在更糟糕的结果了，你……没意见吧。”
抱阮贞啜泣道：“崔……你好狠的心，到现在了还要把话说得如此生硬，哄一下人都不会吗？”
崔尘看姚广孝已经把他们采集到的第一颗牛痘拿了过来，就掏出了随身的小刀，把提纯过的白酒点燃，在火上反复炙烤小刀。
“抱姑娘，若是哄骗你委身于我，或许我会有很多花样，但是，现在，崔某真是没这个心思，要知道，一旦你试验失败，很快就会轮到我们，期限还有十三天了，若是期限到了，我们还不能战胜天花，那我们都得死。”
抱阮贞一双大眼幽怨地看着崔尘，崔尘让芪儿把抱阮贞的衣袖卷起，露出了葱白藕段似的胳膊。
将小刀在火上反复炙烤，然后崔尘亲自操刀，朝着抱阮贞的胳膊扎去。
“我尽量给你扎好看一点哈。”
抱阮贞气不打一处来，眼中噙着泪花恨恨道：“我若是死了，你也要下来陪我。”
崔尘道：“抱姑娘，人鬼情未了了解一下，很浪漫的，别动，会有点小痛，忍一下就好了，我尽量动作轻一点哈。”
给抱阮贞种完了牛痘，又给芪儿也种了，崔尘尽管表面轻松，其实内心是十分沉重的。
要是没有周通好心办坏事，就不会耽误前五六天的时间，就能早点把牛痘搞出来。
牛痘只能预防天花，对已经得了天花的病人……
来不及多想了，崔尘下令，让李响和辛耕一起，严格控制进入隔离区的人员数量，开始给所有隔离区内的人接种牛痘。
这些人不算志愿者，而是强制执行的。
所有跟着崔尘一起进来的人，也都接种了牛痘，这也是强制执行的。
然后，崔尘又找到周通，开始在村中征集志愿者。
“周族长，我们时间不多，从现在开始算起，倒计时，最后期限还有不足九天，九天时间要确定不再有人感染天花，不知道时间是否够用，所以本官的建议是，所有健康村民，都开始接种牛痘。”
崔尘现在给草民接种的牛痘，是没有经过高温处理的，也就是没有经过稀释和除菌的，剂量也是根据接种者的高矮胖瘦适量控制。
“崔大人，治好了，上河村还是上河村，治不好……崔大人您总该给个准话了吧，那一百个娃子。”
周通贼溜溜一双昏花老眼，透着急切和恳求。
“少废话，你再磨叽和讨价还价，我现在就派人去通知村外的梁将军，让他彻底断了你们的念想。”
“大人，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