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一家子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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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不过瘾

崔尘自然不是凶手,这一点他很清楚,他现在唯一担心的就是会不会遭遇黑狱,

“小朱啊,但愿真的是你在派人盯着我俩吧,希望你能确保我不会被屈打成招或者硬扣栽赃,那这次我就会没事儿,当然,我也会对你有所回报的。”

崔尘这样想着,但是,到达应天府大牢时,崔尘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居然用水牢关我,这忒么……这是准备认定我就是杀人凶手了吗?”

刚到应天府大牢,张玉霄就咋呼着他是得道半仙,有皇帝圣旨召见,应天府应该对他有所礼遇,并再次说出了他跟崔尘毫无关系的话语。

崔尘全程沉默,根本懒得开口,张玉霄这一篇,在崔尘这里,已经翻过去了。

没想到的是,应天府还没有升堂问案呢,就把他关进了水牢里。

水牢,正常情况下,会竖着一根根木桩,犯人都会被捆绑在木桩上,站在齐腰甚至齐胸深的污水里,无数老鼠、虫子在水中游来游去……

可是现在,情况更糟,连日的大雨,使得水牢中的水几乎已经溢顶。

崔尘被衙差捆绑着用绳子顺进水牢里,绳子的一头挂在牢顶的横梁上,崔尘必须用手抓住横梁才能确保自己不被污水淹没。

“这小子,这是认命了,还是被吓破胆了,连求饶都不会了。”

“这样最好,省事儿了,这案子啊,很快就能了结了。”

听到衙差的对话,崔尘的心里更加绝望,卧槽,这帮人真准备草菅人命吗?

不是崔尘不想喊冤,是他知道喊冤也没用,从应天府下令捉拿他开始,崔尘就知道,若是没人出面保着他,那他就只能烧高香求老天爷让自己碰到一个秉公办案的应天府尹。

现在看来,只怕是要让崔尘失望加绝望了。

整整一夜,崔尘就这么被挂在水牢里,好在因为水的浮力,让崔尘抓着横梁不至于太吃力,但架不住时间太长。

有好几次,崔尘因为太困打盹松手了,整个人立刻就被淹进了水里,然后拼命蹬腿再次用手攀住横梁……

到了第二天清晨,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崔尘惊恐地发现,有一只大老鼠正在啃咬将他挂在牢顶的绳子。

“尼玛,你是老天爷派来送我早点归西的吗,鼠兄啊,你给我交个底,我要是死了,是不是还能再次穿越,再次穿越不会是个铞丝开局了吧。”

眼看着鼠兄就要把绳子彻底咬断了,而崔尘也到了体力极限,一旦绳子断裂,他的手无力攀住横梁,再淹进水里,崔尘可就再也没有力气能重新游出水面了。

“忒么的,我明白了,鼠兄你也是这帮狱卒训练的吧,专门负责咬断绳子,造成嫌犯畏罪自杀的假象……”

崔尘冲着鼠兄咬牙瞪眼,鼠兄一双老鼠眼乌溜溜地盯着他,眼看着绳子就剩最后一股了,突然,一帧一帧的画面在崔尘的脑海里闪过。

【大雨中的山林,一条林间小路,一人披着蓑衣在雨中疾行】

【山谷中的一方莲塘,似是春光明媚之时,有男女同船躲在莲叶之中行苟且之事】

【又似在一个月明星稀的深夜,还是那条船,行到莲塘中间,有人费力地将一个麻袋沉塘】

【一柄杀鸡的尖刀使劲一拉,一只脖子喷血的野山鸡到处乱飞,然后,一头扎入一柄黑伞之中】

【山间草庐,一名道士自己掐着喉咙,口中嘶嘶不能言语,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一个方向,缓慢倒下】

【又是一只手出现,握着一柄尖刀,在道士刚死的尸体上狠狠的扎了几刀】

“啊……我明白了……”

崔尘大吼一声,双手拼命攀着牢顶横梁,现在即便是没人保他,但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就能证明自己是清白的,甚至还有可能能找出真凶。

“鼠兄啊,老天爷给我关上了一扇生门,又给我开了一扇可以逃生的天窗,没必要这么折腾我吧,还有,别再咬了,再咬真要咬断了。”

也不知是大老鼠听懂了崔尘的话,还是磨牙磨好了,反正崔尘话音刚落,大老鼠果断地放弃了啃咬,吱吱吱的溜走了。

“感谢鼠兄饶我狗命。”

绳子没断,也就意味着崔尘每次失手沉下去都能顺着绳子把自己拽上来,直到耗尽所有力气为止。

崔尘不知道那些画面为什么会突然出现,但他可以肯定,这一定跟青云观的凶杀案有关。

“原来我那柄杀鸡刀还真有可能就是凶器,不然我杀鸡的画面怎么会跟凶杀案画面混杂出现呢。”

“不行,现在有办法自救了,那就不能坐以待毙了。”

崔尘努力把脖子伸出牢顶的格栅,朝着甬道尽头看去,那里有一扇门,紧闭的门。

“我现在大喊大叫是没用的,白耗费力气不说,根本不可能有人会听到,所以,我只能咬牙坚持,在我彻底没力气把自己再次拽出水面之前,希望会有狱卒进来。”

崔尘不知道的是,就在那扇门的正上方,有一个圆形气孔,正有一个身穿官袍之人从气孔里朝他张望。

“大人,嫌犯眼看着就要坚持不住了,咱们……”一名幕僚打扮的文士说道。

身穿官袍的正是应天府尹陈文山,就听见他冷哼道:

“倒是没想到他这么能坚持,看来本官上一次的最快破案记录只能等下次再突破了。”

幕僚叫做葛庆天,谄媚道:

“大人您断案如神,当真是包龙图在世,狄阁老重生,就连韩国公都称赞你颇有入主刑部的潜质,本案的案犯如此不上道,实在是冥顽不灵,依学生看,不如派人帮他一把。”

陈文山摇了摇头,道:“罢了,信国公昨晚就派人递了条子进来,本官本来想着若是他昨晚就在牢中畏罪自杀了,那就不用费事了,现如今,本官得卖信国公这个面子,御史台的人才好参他啊。”

葛庆天道:“大人您果真是心思缜密,常人不可及也,学生佩服,那信国公本就是个御史大夫,这回就让他们御史台自己闹起来吧。”

陈文山道:“没办法,信国公若是没有御史大夫的官职,本官只怕还只能乖乖的秉公办理此案,因为国公爷的名头,但谁让他还兼任御史大夫呢。”

葛庆天道:“大人真是会选人,信国公不但是御史大夫,还是大都督府左都督,他都敢公然干预应天府断案,这要是被皇上知道了,皇上肯定不高兴的。”

陈文山道:“自胡惟庸案发,不到半年,光是咱们应天府报上去的同案犯就有一千多,万岁爷只怕每日朱批都要砍几十个人的脑袋,应天的百姓都习惯了每天看人头滚滚,现在,杀个小官都嫌不过瘾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