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一家子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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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断绝师徒关系

凌云道长遇害青云观戒严的消息,对李善长和汤和是没啥影响的,借应天府几个胆子也不敢限制韩国公和信国公的自由。

“韩国公,凌云道长遇害,青云观戒严,应天府和刑部都派人来了,这事儿会不会影响到张玉霄师徒?”

“不好说,如果太子想要保这俩人,老夫建议你最好跟太子通个气,早做安排。”

“太子殿下会不会保他们两个,咱可吃不准,咱俩接的是陛下的口谕,我觉得吧,涉嫌罪犯欺君的,谁敢说保。”

汤和心说了,李善长你个坏怂,居然敢给我设套,还想把太子殿下绕进来,你吃了雄心吞了豹子胆了吗?

李善长看汤和根本不上套,内心一叹,汤和这个饭桶和太子殿下如果上套了,派人保护了张玉霄师徒,如果事后证明这二人所犯欺君之罪铁证如山……

张玉霄师徒被砍头是必然的,但是曾经庇护过他们的汤和和太子殿下,皇帝会如何处置呢?

皇帝一旦饶过了太子殿下和汤和,李善长认为,他就算有了一个护身符了,再加上皇帝赐下的丹书铁券,胡惟庸案一旦牵扯上来,自己大概率也会被皇帝饶恕。

这就是李善长的贼心思。

因为,胡惟庸密谋造反之时,的确派人数次拉拢李善长,甚至胡惟庸还亲自登门,一番明示暗示,李善长虽然始终没有参与,但他却是个最大知情者。

李善长不傻,他知道,一旦这件事情被揭露出来,皇帝必然不会饶过他。

所以,他要找一个皇帝饶恕包庇欺君罪徒的案例,涉案之人身份还不能低了,信国公汤和和太子殿下的身份,简直不要太合适。

其实吧,李善长不傻是不傻,但在这件事情上,也绝对算不上聪明。

老朱和小朱是什么关系,史上最铁皇帝和太子的关系,老朱对小朱绝对的信任,你以为朱元璋想杀你的时候,会被这些事情左右决心吗?

李善长如果一直兢兢业业替老朱卖命,也能获得老朱足够的信任,等他七十七岁那年被揭破了此事,搞不好老朱就能念及他的功劳苦劳而放他一条生路。

从洪武四年,到李善长被处死的洪武二十三年,将近二十年时间,正是老朱殚精竭虑呕心沥血的想要打造大明盛世的时间段。

老朱是多么希望他心目中的大明萧何能够继续为了他为了大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如果李善长能及时醒悟,抓紧时间上车,能够始终坚持初心为老朱卖命,不提胡惟庸案的牵扯,就李善长的能力,肯定能帮助老朱在政绩和民生上有很多重大建树。

这样的功劳和忠心,别说免死了,死前封异姓王都是有可能的。

你就看这二十年老朱对李善长的态度,不停的敲打提醒,却都是轻拿轻放,一直有人用李善长的侄子李佑是胡惟庸的侄女婿为由,意图将李善长拉进胡惟庸案中,老朱都没答应。

胡惟庸案前后断断续续审了十年,受牵连人头落地的达十万余人,为大明第一大案。

但凡能捕风捉影的,都被牵连进来人头落地。

李善长还是在连坐范围内的,凭啥老朱就能忍了他十年之久。

这世上啊,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可惜,李善长心怀怨怼,又曾经骑墙而观首鼠两端,已经跟朱元璋离心离德了,再也恢复不到之前的忠心耿耿了。

又或许,他真觉得自己的功劳,就应该开国时就直接封王的吧。

此时的李善长,一直在处心积虑的为自己寻找护身符,却始终没能走到正确的道路上。

“那就当是老夫多嘴了,咱们静观其变就是。”

然而,再次突发的事件却没给他俩静观其变的机会。

汤和随从来报:“老爷,张玉霄师徒被应天府抓走了,说是崔尘涉嫌杀害凌云道长。”

“什么?崔尘涉嫌杀害凌云道长,应天府可有实质性证据吗?”

“据说仵作验尸,凌云道长身上有多处刀伤,有道士看到崔尘曾经拿过一柄尖刀,仵作确认之下,极有可能就是作案凶器。”

李善长和汤和对望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嘲讽的意味。

“好吧,应天府这是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先弄出来一个嫌犯握在手里,进可攻退可守,都是玩儿套路的高手啊。”汤和叹道。

“怎么,信国公是想替崔尘开脱吗,老夫倒是觉得,说不定这小子真就是杀人凶手呢。”李善长冷笑一声道。

汤和没接茬,跟李善长这老货说话,时刻都得加小心,一个没注意就会被这厮给绕进去。

“张玉霄师徒都被抓走了,老夫留在这里也无事可做,不如回去,信国公你怎么看?”

“那就回吧,咱俩回去向太子殿下复命,看太子怎么说。”

“老夫就不去了,事情咱俩都商量过了,你替我回复太子殿下,张玉霄师徒是否欺君,因调查时间太短,老夫这里无从论断。”

李善长一甩袍袖,施施然离去。

汤和看着李善长的背影消失在雨中,这才呸了一口。

“老书贼,仗着比老子读书多,肚子里这么多弯弯绕,动不动就给老子挖坑,我呸……”

汤和回头,对随从吩咐道:

“你去应天府那边盯着,给老夫递个条子进去,告诉应天府,这事儿老子盯着呢,让他们手别太黑。”

“遵命,老爷。”

然后,汤和有些失落地坐下,自言自语道:

“这事儿太子殿下出面干预肯定是不合适的,李善长那老货不肯沾边,只能我上了,崔小友啊崔小友,但愿老夫没有保错你,喝了你几碗鸡汤,难道还要被你牵连了不成。”

此时的张玉霄师徒,被关在囚笼车里,顶风冒雨被押着去往应天府大牢。

“崔尘啊,你跟我说实话,究竟是不是你杀害了凌云道长,你可别牵连我,别妨碍我马上就能到手的荣华富贵,你的事儿我毫不知情,从此刻起,我已经跟你断绝师徒关系了。”

大雨中,张玉霄的面目格外的可憎和狰狞。

崔尘靠在囚笼桩上,伸出舌头舔着从头上流到唇边的雨水,心情却格外的轻松。

“张玉霄,这可是你说的,从此刻起,你我再无任何关系?”

“对,就是我说的,我早就看你不是个好东西,当初我可怜你才收下你,却一直不曾正式收你为徒,所以,你休想攀扯我。”

崔尘点点头,挪动身子换了一个稍微舒服一些的姿势,手里抓着手铐的链子,就像老僧入定数念珠一般,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