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老朱一家子都想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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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舍不得杀了?

崔尘指挥那些军卒开挖的沟渠,其实就是后世的排水沟,只不过不是暗渠而是明渠,只要设计的合理,在很大程度上是可以缓解城市中内涝的情况。

朱标也正是看出了这一点,在观察了三天之后,这才发出了太子钧令,来不及征召民夫,索性就调动了应天城几乎所有的军力,全城总动员。

至于那场钓鱼执法,当事人都被调走看大门去了,自然也就不了了之,崔尘本人,已经安全地回到了青云观。

崔尘一回到青云观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这三四天他几乎没合眼,饿了就找军卒要些吃的,困了就找一处临时营帐打个盹,直到确认他指挥开挖的片区在大雨中并没有出现严重内涝这才放心。

脑袋应该是暂时保住了,应天城排涝的功劳归了太子朱标,崔尘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朱标没有指名道姓的说要见他,他肯定不会主动往跟前凑。

一直到彻底睡足,被饿醒了,崔尘这才起来,好在张玉霄还给他剩了一些吃食,崔尘也不嫌弃,坐在桌前胡吃海塞,张玉霄这才敢抱怨出声:

“徒儿啊,你这一走就是三四天,不知道为师困在这青云观里每日提心吊胆饭都吃不香吗?”

“师父,你这次躲在观内偷懒避雨,可是错过了又一次露脸的机会,不过也没关系,你没去反而好了,要是你去了,咱们师徒说不定现在已经人头落地了。”

依着张玉霄的性子,看见了可以装神弄鬼的机会,肯定不会错过,一头栽进钓鱼执法的陷阱里,那可真是神仙难救。

“乖徒儿,你跟为师说说,你这几天都干什么了,要是有人问起,为师也好替你遮掩一二。”

“不用了,我这几天实打实的是在办实事儿了,用不到装神弄鬼那一套。”

张玉霄的小心思被堵了回去,尴尬了半天,暗暗下决心,以后一定要时刻跟在崔尘身边,因为,离了崔尘,他张玉霄狗屁都不是。

应天城里,朱标带着人在城中视察,原本大雨连绵不绝时必然内涝严重的都城,此时却无重大险情出现。

“太子爷,百姓们纷纷称颂您的功绩呢,只不过陛下那边却下了一道口谕,过问了一下为何要动用全城兵力。”

跟在朱标身边的,是太子伴读国子监学生国琦和王璞,朱标的东宫所属官员,几乎都是朝堂大臣兼任,不再与东宫外另设府僚,意在朱元璋外出征战期间,由太子监国、方便各将军丞相辅佐。

现在已经是洪武十三年,老朱自然是不需要外出征战了,但东宫府僚依旧是由朝堂大臣兼任。

“父皇那边我会亲自去解释,知会下去,各方不可懈怠,必须照着李必那边为标杆,做不到的就给孤好好想办法。”

朱标此时无暇顾及崔尘师徒,况且崔尘是个很识趣儿的,他带着李响等人在城西打了个样,初见成效之时,这小子就偷偷溜了。

自然,也是朱标提前知会了李必,要不然崔尘是不可能走得掉的。

崔尘走后的几天里,朱标立刻就安排李必过去接替,拱卫司是天子亲军,李必带领的这几十人,归根到底还是老朱的人,让他们率先在城中立起了排涝的标杆,这也是朱标刻意为之的。

老爹不跟儿子抢功劳,甚至还说了会替儿子兜底,但朱标可不能不会做人。

真要论功行赏的时候,拱卫司的头功,老朱嘴上可能不会说,但心里肯定是高兴的。

只不过,朱标看着连绵不绝的雨势,还是犯愁,现在仅仅是临时解决了城中内涝,城外各地的洪水可还在肆虐呢。

“国琦、王璞,你二人还有张杰等人一直跟在孤的身边,也有几年了,一直没有授予你们官职,你等可有怨怼?”

在任用官员方面,朱标从来不过红线,东宫府僚,老朱给他什么人,他就用什么人。

所以,作为太子伴读的国琦等人,到现在的身份也还是国子监学生,并无任何官职。

“太子爷,学生等能跟在您身边学习,已是莫大的天恩,学生等一起商量过了,打算来年参加乡试,争取不给太子爷您丢人。”

朱标笑道:“你等身为孤的伴读,自然还是脚踏实地的参加科考才是正道,只不过,孤现在时常把你们带在身边,只怕你们没什么时间攻读,这样吧,孤便放你们回去,给你们一些时间,凡考中功名者,孤会量才向陛下举荐。”

这可是朱标在太子位上头一回说要向老朱举荐官员,当然了,还要等这些人科考有所建树才行。

这算是朱标开始着手培养自己的班底了?

国琦和王璞对视一眼,齐齐躬身道:“学生多谢太子殿下,但学生等还是愿意跟在您的身边,多听多看,至于攻读一事,学生等定然会勉力而行,绝不会有所耽误的。”

朱标闻听,点头道:“孤不强留你们,也不会不留你们,但丑话要说在前头,想要入仕,终归是要通过科考一途的。”

在城中视察了一圈,尽管工部很多官员都去观摩了排水标杆,但领会下来的却不一而足,城中多多少少的还是有些地方不尽如人意。

在申责了几名官员之后,朱标带人先回了东宫,然后独自前去觐见老朱,毕竟动用了全城大部军队,这也就是朱标,换做旁人,老朱的屠刀只怕早就砍下来了。

“儿臣参见父皇。”

老朱一如既往的勤勉政事,或许在老朱眼里,大明的政事就是他的家事,家事又怎么可能假手他人呢,

“标儿你来了,朕已下旨,命工部尽快招揽民夫,将城内各方的军卒全部换下来,在工期上或许会有拖延,但京畿重地,军备不可空虚。”

朱标看着父亲布满血丝的双眼,知道这几天父亲肯定也没有休息好,而且还要替他擅自动用军队的事情善后,毕竟这个先例不可开。

“儿臣向父皇请罪,儿臣进退失据,主次不分,擅自动用军队,是儿臣的错。”

老朱根本就没有在朱标擅自动用军队的问题上深究,只不过是替他擦了屁股,动用军队那就是军事,军和政,还是要分开的。

“罢了,这事儿不提了,下不为例,城中内涝灾情得到缓解,朕也就不赏了。”

“儿臣谢父皇宽宥。”朱标行礼后起身,继续道:“而今不过是缓解了城内之涝,城外各地不断有洪水灾情传来,儿臣哪里敢居功邀赏,儿臣来,除了请罪,还想再请父皇指点。”

朱元璋笑道:“怎么,那小道士从你给他挖的坑里从容跳出,还送了你一份厚礼,虽然杯水车薪,但也足见赤诚,你这是又舍不得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