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反击
天门城由一条正中大道贯穿全城，居民基本都住在大道两侧向内延伸的街巷之中。随着莫论沿大道跑的越远，街上人就越少，身后追着的活尸也就离他越近。
一开始因为落地摔倒的原因，活尸比莫论晚起步十来秒，落后了约莫两百米的距离，但现在双方距离只有一百多米了。
莫论现在虽然体能远超常人，但他可不想试试自己能不能在几十个活尸的攻击下幸存。
“守军呢？镇魔卫呢？人都去哪里了？”本来想着顺着大道逃跑，总能遇到些官方人员，结果这一路跑下来，却是一个鬼影子都没见到。
其实也不怪守军和镇魔卫渎职，只是现在城里各地的太玄教徒都突然发难，全城一时之间乱成了一锅粥。守军都调去护卫重要建筑和防止城外别国逃兵难民趁机入侵了，镇魔卫则是人手严重不足，几个人分散在城内各个居民聚集地忙的不可开交。
若不是镇魔卫正在不断解决太玄教徒，莫论现在的处境还要危险得多。
莫论因为不熟悉城内环境，本不想逃入周边小路，但现在情况危急，也只能赌一手车到山前必有路了。
只见他跑过几个路口后，突然顺势一拐，钻入街边小巷之中，后面追着的活尸也跟着转进，却发现这小巷里也是一条直道拉到远处，两边不断有岔路延伸，无数房屋就坐落在这些道路的交叉之中。
追击的活尸见此情形，自发分成了三波，分别追向十字路的三个方向，而后又在下个岔路继续分流，探查莫论逃跑的各种可能。
但他们永远也不可能在这些小巷中找到莫论。
这处小巷是莫论精心挑选的，他故意找了一处两个大型酒楼之间的巷子，拐进去后根本没有往里面跑，而是直接踩墙跳跃，顺着酒楼外的木制窗沿装饰，爬上了酒楼二楼，从走廊的窗户翻了进去。
全程用时不过数秒，也没有发出多余声音。
“没想到我之前翻墙出宿舍，再爬墙回去的经验能在这种时候救我一命。”
莫论选择这种冒险之举，也是他分析情况后做出的决定。
在一开始那些活尸便是肉眼看到他后才开始追击，他便推测这些家伙是靠视觉来进行判断。果不其然，在经过一个转角后他们便跟丢了目标，只能通过分兵搜索来寻找莫论踪迹。
在用心倾听窗外动静，确定就连跟在最后的断脚活尸都走过酒楼后，他这才转身下楼。酒店此时一楼躲满了避难的路人，他偷偷摸到后厨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酒楼里所有食客都变成活尸追击我，那坐在门口的男人却没有动过。想必就是幕后元凶，恐怕是用了什么邪法控制了食客们。他一直闭着眼睛，恐怕是在通过被控制者的视力来看东西，这也能说明活尸为什么要靠视觉来追踪我...”
莫论一边分析现状，一边在厨房中精挑细选。
“而他没有直接攻击我，也没参与追击，说明他没有正面作战的能力，又或者操作活尸时有限制。而他的活尸其实虽然比普通人强很多，但还没到完全常人不能对抗的地步，也就是普通的杀人魔类型恐怖电影的反派水平...”
他拿起一把用来片烤鸭的长刀，长约四十厘米，尖刃适合捅刺，锋利适合开膛。将刀剑置于眼前，看着上面的寒芒，露出满意的笑容：
“所以，能杀。”
莫论穿越而来还不到二十四小时，却已经经历了太多之前梦里都梦不到的事情。和之前人生的别离之痛，自己生命被他人掌握之怒，见其他人被随意杀戮之恨，对死亡的恐惧...
种种情绪混杂在一起，让莫论心烦意乱，他还必须压制住自己的感情，才能理性分析情况，做出正确决定。
太过憋屈，太过烦闷。
我只想好好过日子，却要受到这种遭遇。
真是该杀！
确认酒楼外没有活尸后，莫论从厨房后门一跃而出，用最快速度跑到了街道对面的小巷之中，再沿着小巷一路向着同福楼奔袭。
与此同时，同福楼中。
太玄教徒坐在说书人的茶桌之后，眉头紧皱，不断来回摇头，又时而上下点头，远处小巷中的活尸们，也跟着他的动作不断摇头晃脑搜寻着莫论。
“他妈的，躲到哪里去了！老子把这片地方的每个房子都搜了！”
他入教已有数年，论资质已是教中前辈，但因为资质愚钝，多年修行也只是堪堪进入一重天境界，而且未来发展一眼能望到头，若无机缘一辈子也就这个境界了。
杀死或者捕获莫论，很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机缘，其他教徒都被镇魔卫找上，只有他离得近成功闯入同福楼，他现在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却又只能无能狂怒。
“人呢？人呢！”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仿佛能感觉到城中其他教派同胞被逐渐清理干净，天上的斗法之声也逐渐变小，似是已经要分出胜负。
他心中不断涌起对失败的恐惧，随后又化作焦急与愤怒，急得面红耳赤的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黑影正手持利刃，缓缓靠近。
噗嗤！噗~
教徒突然觉得背后一凉，而后前胸一热，他瞬间断开了和活尸的联系，睁开双眼想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低头一看，一个白亮刀尖斜着从左胸戳出，血迹随之不断喷涌而出。
还没等他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刀尖往回又没入了身体之中，而后他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胸口划到下腹，随后身体一轻，感觉有大量本属于自己的东西流出了身体。
他只觉得自己的意识突然难以维持，无数黑点弥漫在眼前，想调动体内灵蕴反击，却只能感受到灵蕴不断流逝消散于体外。他努力转头想看清楚来者何人，只看到一只大手猛地按在自己脸上，然后太阳穴一热，彻底没了意识。
莫论从酒店后门进入，沿着之前说书先生从幕后上台的隐蔽路线，摸到了太玄教徒的身后。而后凭借着记忆中从电影，科普之中学到的知识，瞄准教徒背后左侧腹部，从下向上斜着猛然捅入尖刀，直接避开肋骨戳破了教徒心脏。
为了避免修行者生命力易于常人，他又立马将刀抽回少许，避免往下剖开肉体的时候撞上肋骨，而后用力向下一划。这一刀直接从侧腹开始将教徒剖开，内脏也因为隔膜被破坏直接从伤口流了出来。
见这家伙居然还有余力回头，莫论直接一手按着他眼睛避免自己被看到，另一只手掏出备用的剖鱼短刀猛地刺入教徒太阳穴中，将他的大脑彻底破坏。
这一系列动作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数秒不到的时间，莫论便将威胁自己生命的太玄教徒，变成了地上的一滩不可燃垃圾。
看着地上瘫倒的自己的杰作，莫论面无表情，深呼吸两次平复下因为肾上腺素而猛烈跳动的心脏，思索片刻，说道：
“罪有应得。”
他并没有觉得第一次杀人有什么难受的，他想起那些为了听他说书的听众们，居然就这么被变成活尸，死的不明不白。想起对自己报以善意的酒店老板娘，现在却生死不明。
这种杂碎，还是多杀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