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谈妥（求追读）
乔家堡离太谷县城并不算远，直线距离也就十几公里，比乔家堡离祁县县城的距离还近。
向家大院，会客厅。
陆大可端着玻璃杯，嗅着茶香，开口道：“从太谷县城到乔家堡，走大路一共二十五里路，我们各担一半本钱，如何？”
向道点点头：“很公平。但是你得先说服官府，修铁道可不是小事。”
“这你不用管，我跟太谷县县令是故交，他未考上功名前我就接济过他，修条路而已，他绝无二话。”
“那你能拿出多少钱？”向道又问。
“需要多少钱？”陆大可反问。
“要修就修双向铁道。我算过了，每修一里双向铁道，不算买地的钱，至少也得三百两，算上买地的钱，那就奔五百两去了，二十多里路那就超过了一万两。”
“这么贵！”陆大可吃惊道。
“对你陆东家来说，不是毛毛雨嘛。”向道笑道。
陆大可撇了撇嘴，道：“老子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一万两，都够买五百亩好地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这钱买地？”向道笑问。
陆大可摇摇头，喝了口茶，说道：“这年头，生意难做啊！我也得找条新路子不是？”
他们家做的生意很杂，但不外乎倒买倒卖，可这些年大清净打仗了，南边太平军刚平，西边又乱了，商路不通，对他们这些贸易商打击很大。
生意不好做，那自然就要尝试别的买卖，他很看好铁路，这东西不知疲倦，四季通行，运货能力还大，这要是能连通几个大城市，那简直是躺赚。
“陆东家这算是同意合作了？”向道追问。
“同意是同意。”陆大可咂了咂牙花子，说道：“就是吧，你这火车小了点，能不能做成大车？”
“能做，但大车动静太大了，还容易出事，麻烦！”
“也是。……乔家堡离太原也不过一百多里，以后打算往太原修吗？”
“银子够的话，自然是愿意的。”
“你会缺钱？”陆大可斜了他一眼，道：“你那银行吸收的存款早就超过百万两了吧？修到京城的钱都够了。”
自从解决了存单防伪问题，百业银行的存贷款业务就开始突飞猛进。
如今包括蒙古，京城，直隶，豫省，鄂省都有支行，支行数量超过五十个，吸纳的存款超过一百五十万两。
存款增长如此之快，以至于根本花不完，为了降低支付利息的压力，向道已经两次下调存款利率。
但存款总量还是在增长，毕竟百业银行支行多，分布广，体量大，信用也好，这些都是其它钱庄跟票号无法匹敌的。
不只是存贷款业务，向道还发行了一种使用酚醛树脂做材料的银票，也很受欢迎。
向道摇摇头，说道：“银行的存款可不是我的，我只是代人管理罢了。……那就说定了，咱们两家各出五千两，铁道盈利各得一半？”
“别急，先别急！”陆大可抬手打断道：“我还有个条件。”
“你说。”
“我要变白水在京城跟直隶的经营权。”
“变白水？”向道有些茫然，说道：“变白水是什么？”
“就是那种涂脸上能变白的水啊！你自个儿的生意都不知道？”
向道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说的是美白液吧！？你要那玩意儿的经营权干嘛？”
美白液就是向道之前做的甘油护肤品，后来又加以改进，去除了醋味儿，增加了鲜花提取物，以及水杨酸（柳树皮提取）。
但这东西产销量一直不高，原因有二：太费油，价格太高。
生产甘油需要消耗大量油料，如果大规模生产，油料需求增加，势必挤占粮食种植用地。
为了一点护肤品，就让一些人吃不上饭，向道实在不愿赚这点钱，所以一直严格控制润白液的产销量。
产量低，那价格自然就高。一瓶五十毫升的美白液，定价高达五十两银子，买得起的人真不多。
“你别管，反正那美白液产量那么低，卖的也不怎么好，你交给我，我卖到京城去。”陆大可说道。
向道打量着他，半晌，突然笑道：“你今天该不会是为了美白液才来的吧？”
“怎么可能！”
陆大可连连摇头：“是我闺女，她用过，觉得这东西不错，这才央求我提一嘴。你说句话，到底愿不愿意吧？”
向道想了片刻，还是点头道：“行吧！但只能往这俩地方卖，而且一年只供应一千瓶，多了没有。”
“好！”
向道拟定了一份协议，俩人签字画押，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
陆大可做事的效率很高，没两天就递来消息，太谷县令已经应允了铁道的修建。
向道这边也行动起来，亲自去了趟县城，找胡蕴要修铁道的许可文书。
来到县城，向道直奔衙门。先让衙役禀报一声，得了应允，他这才往衙门后的官宅走去。
一边走着，向道一边活动脸部肌肉，随时准备咧出最标准的笑容。
刚进宅院，还没等他找胡蕴的影子，这家伙已经自己迎了过来。
“向东家，好久不见啊，近来可好？”
胡蕴笑容满面，热情的让人起鸡皮疙瘩。
向道拱了拱手，答道：“万事顺遂，让大人费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正所谓无农不稳，无商不富。向东家这样的义商生意兴隆，多缴税，咱大清国才能国运昌隆啊！”
昌隆个屁！向道心中暗骂，这家伙这么热情，指定没好事！
“大人谬赞了。您才是恪尽职守，一心为民的好官啊。”
两人互相吹捧几句，向道话锋一转，接着说道：“大人，我这次来，有一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想听听您的看法。”
胡蕴笑得更加开心，说道：“不急不急，走，咱们屋里说去！”
两人在客厅坐下，胡蕴让下人上了茶，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问道：“向东家有何事要说？只要本官职责之内，定然帮你。”
向道点点头：“先谢过大人了。……大人可听说过火车？”
“火车……呵呵，听说了。现在百姓都在传向东家是鲁班在世，竟能驾驭钢铁。可惜本官公务繁忙，无缘去亲眼见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