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霍云儿
一路上，张明也从霍雨瞳口中了解到他所在地方
没想到自己居然跑到白虎公爵府里头来了?罢了，当务之急得先休息和烘干身上的衣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张明自我催眠几遍，他只能希望星罗帝国与白虎家族认为自己死无全尸，撤销了自己的通缉令，还有小女孩找的地方够偏僻
想到这，他低头看着前面带路的霍雨瞳，蹦蹦跳跳的很可爱，给了她一颗糖果以后就更可爱了，因为她第一次品尝到甜味
这副模样，张明笑了笑，记得自己小时候第一次吃到糖果也差不多反应，只是包装纸上占有同龄人的鲜血……
通过旁敲侧击，张明了解到霍雨瞳的悲惨身世
总结下来就是当爹的管不住下半身，生下她前就出兵打仗了，到现在都没回来，又被正室妻子针对，母子俩只能相依为命
难怪这么瘦弱，衣服也是洗的发白，挺可怜的，有机会的话，张明不介意接济她们母子俩
思索间，一间破旧的柴房浮现眼前，推开粗粝的门，一个衣着朴素发美妇人在狭小的院中，洗着明显不是她穿的衣服
“妈妈！我回来了！”，没有嫌脏，霍雨瞳高兴的扑在美妇人怀中
“雨瞳乖……”
拍拍手，霍云儿柔声的回应，宠溺的摸了摸女儿的小脑袋，没等她有所动作，就看见张明也走了进来，这让她下意识警惕
没办法不警惕，自从戴浩走了后，她们母女两生活一天比一天惨，加上公爵夫人的针对，每天都会被各种各样的人辱骂殴打，最近更是连米汤都喝不起了
注意到霍云儿的目光，张明露出标准的温和笑容，自我介绍道：
“你好，我叫张明，路上跟雨瞳相识，想找个地方借宿一晚”一句话表明自己的来意
听到这话，霍雨瞳刚想要说什么，就被霍云儿温柔的手揉了揉小脑袋，说道：
“雨瞳，先回屋里休息一下吧，我跟这位大哥哥有话说”
“可是！”，没说完，这时霍雨瞳注意到，张明也对她笑着眨了眨眼，早熟的她知道接下来的事她不能掺和，有些失落的离开这里
等霍雨瞳回屋后，张明对她的礼貌懂事感叹一句：
“这孩子早熟的有点心疼啊”，说着，搬了个矮凳坐在一个湿漉漉的木盆前，里面是还没洗完的各类衣服
“是啊，但那又有什么办法呢”，霍云儿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悲伤，随后脸上再次挂上温和的笑容
张明直言道：
“其实，路上她就已经把事情说过一遍了，你们的情况我也一清二楚”
霍雨瞳对张明的询问没有防备的意思，可能是因为他是她的第一个朋友吧，单纯天真又善良的可爱
笑了笑，张明也不喜欢拐弯抹角，站起身来直言不讳道：
“我也实话实说吧，前段时间的白虎亲卫队有人死了，这个你应该知道吧？”，霍云儿不可置否的点点头，隐约猜到什么
“对，我杀的”，这血腥十足的话一出，霍云儿没有太大反应，甚至态度好了一点
“你不害怕吗？”，张明看着她缓和下来的面孔，追问道
张明心思缜密，之所以如此直白，是因为霍云儿如今的处境很糟，说是猪狗不如也不为过
白虎公爵府上下对她也是百般侮辱，加上对霍雨瞳这天真孩子的好感，张明没有隐瞒的意思
也不担心背叛，如果霍云儿这个母亲这么贱的话，就不会教导自己女儿正确的三观，几个面包都要回报的那种
就算看走眼，被背叛了，张明也不介意痛下杀手，然后在围攻中潇洒死去
和之前说的一样，能多活一天就是赚，死亡并不能让张明害怕，毕竟他了无牵挂，孜然一身
“怕”，霍云儿嘴巴吐出一个字，继续回答，“但我们母女俩势微力小，又能拿您怎么样呢？您要做什么我们也没能力阻止”
“这话说的我好像个恶棍”，张明摸了摸下巴笑了笑，随即礼貌的请求道：
“我也说了我只是过来借宿一晚，还望夫人成全”，霍云儿摇摇头，眼睛看向别处，张明顺着她的方向看去，是相邻的一间房屋
“如您所见，我们这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不过这里以前是仓库，附近有很多空房，您可以随意挑一间住”
“这里平时不会有人来，你不用担心有人打扰，就算有，也只会是过来找我的”
最后一句话有点惆怅与悲伤，似乎有陌生人过来，霍云儿就会死亡
没注意她的语气，张明环视一圈，狭小的院子，一层平房，目测二十平米左右，确实没他的容身之地
也得到了有用的信息，例如这里人烟稀少，没有人来往
这时，张明没有着急离开，而是想到了什么，面带邪笑，恶趣味的说道：
“如果我硬抢，把你们母女两赶出去呢?”
“你不会这么做的”
没在意敬称的问题，反倒这话让张明感到好奇，问道：“为什么？”
霍云儿脸上露出一抹溺爱的笑容，好像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柔声道：
“因为没人愿意陪霍雨瞳玩，哪怕是多说一句话，别人都嫌弃她脏，而你愿意”
“你不怕我图谋不轨?理由未免太过牵强”
柔如水的眼神变得犀利，抬起头直视张明，仿佛能看透张明的心灵，霍云儿给出答案：
“我了解白虎公爵府的处事风格，对恶棍摇尾乞怜，对善人肆意迫害，你既然被通缉，肯定是有什么苦衷吧?”
直击心灵的话与犀利的眼神并没有吓到张明，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天下第一，永远有人比他更聪明，哪怕只是个为女儿着想的母亲
再者，霍云儿就算有这本事，现如今不也是穷困潦倒
张明嗤笑一声，没有做出回答
至于霍云儿，她曾经是白虎公爵戴浩的贴身侍女，察言观色可以说是她的专项，也明白白虎亲卫队有多嚣张跋扈
可惜她是普通人，不是魂师，就算曾经身份高贵又如何？虎落平阳被犬欺，掉毛的凤凰不如鸡
在这个教育贫瘠，拥有超凡力量，弱肉强食的封建年间，不能指望世家的人懂得什么叫感恩，他们只会落井下石
普通人落草为寇是土匪，而魂师落草为寇则叫邪魂师，只能说缺乏管制，没有完善监管制度
普通人鲜少有人能威胁魂师，大多数只会死的悄无声息，魂师从不在意普通人性命，就跟西方中世纪贵族认为，人是从野草里长出来的一样
……
轻风拂过，刮过老旧破烂的围墙
张明随意的打量起这个刚开始满脸警惕的弱气美妇人，现在变得有些犀利，似乎有上位者气质萦绕周边
只不过现在又变得和蔼弱气，仿佛只是个被生活重担压垮的母亲，没有一丝威胁
没有深究其中原因，反正也不影响他，只要她不害自己就行
出于心底的善良，张明从包里掏出一个有点潮湿的钱袋子，放在霍云儿粗糙的手中
“多谢夫人”
现在双方两清，简单道谢一句，张明紧了紧身上的背包，向门外走出
这时，霍云儿的声音再次响起，只是语气很真诚，真诚的恳求张明：
“如果可以的话，多陪陪雨瞳，她是个好孩子，是我对不起她……”
张明自顾自走着，他确实对这个天真善良的小女孩有好感，但一切以自保为主，见一个爱一个那是种马该考虑的事
“拜托你了……”
这轻飘飘一句宛如托孤的话，让张明脚步一顿，震颤的瞳孔恢复平静，内心纠结几秒，转过身对着霍云儿点点头
走了一段路，对着空气自嘲道：
“不是说好铁石心肠吗，怎么一句真心实意的话就萎了呢”
真是种奇怪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