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碰头
徐阳明白没有选择，将两根食指交叉。
“十万！只要你帮我这个忙，我给你十万作为报酬。”
“十万？”王华心里泛起惊涛骇浪，“你手上到底有多少货？该不会是压了几千吨吧？”
许成也狐疑的看着徐阳，王华问的同样是他心里想问的。
毕竟厂子亏损是实打实的，要想靠卖掉一批弹簧就改变困境，除非这批弹簧的数量多到惊人。这么一来，哈城的市场又未必能够消化。
徐阳笑着摇头：“没那么夸张，满打满算总价值也就三十万出头的样子。”
“那你就给我十万?”王华一咧嘴，“看来你这批货的成本很低啊。”
徐阳也不解释，笑呵呵道：“这么说，你是同意跟我合作了？”
“魏老板，你到底要我说几遍，这就不是钱的问题。我刚才只是好奇问一下，你们还是想想别的办法吧。”
“那行。”徐阳起身，“你不敢做我的生意，那我就去找你老板问问，看他有没有兴趣。”
“哎，别走。”
王华赶紧攥住徐阳。
他害怕对方把假货的事情捅到老板那里，更害怕把“感情”方面的事情也说出去。
“魏老板，你这是里外里把我往死里逼啊！这样，我给你点钱，你放过我行不？”
相比刚才，徐阳已经严肃了许多：“王哥，不是我逼你！是你一直没跟我说实话。那个丰庆祥也许很厉害，但我确定他不敢真的动你。”
“怎么可能？”王华惭愧，“我这号人物在他面前，屁都不是。”
“他要指望你挣钱！而且我就不信，他通过你往外卖了那么多假货，你就没留一点自保的证据？”
王华看向一边，刻意避开徐阳的目光。
徐阳继续：“我能想到，丰庆祥也不是傻子。你们合作这么多年，一直都相安无事，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你，以免引出更多的麻烦。我想丰庆祥是个聪明人，不会做这种傻事。”
他走到王华背后，轻轻在对方肩膀上拍了几下，然后俯下身在耳边低声。
“我做完这笔生意就离开哈城，丰庆祥知道后最多也就是警告你几句。现在是你冒一点点风险，赚十万块钱，还是让我跟你老板去聊聊？你自己选。”
大冬天里，王华紧张的满头是汗。
认真分析完后，他感觉如果只是一次，丰庆祥未必会动真格的，多半是叫人动手教训一番。
挨上一顿打，就能赚十万块钱，这笔帐也不太亏。
衡量完利弊后，他问：“你们真的卖完手里的货，就离开哈城？”
见王华松口，徐阳又露出笑容：“那是当然，我们也怕被地头蛇找麻烦。”
王华把心一横，咬着牙点头：“那你们想让怎么做？”
许成赶紧从包里拿出报价单：“这是我们的价格，希望你能让商户采购我们的货。”
王华对零配件的价格还是相当了解，看了眼报价单后，坦然道：“价格确实很便宜，但....你们就真的只卖弹簧？我还是第一次见做你们这一行，只单卖一种零件的。”
“术有专攻，单一是单一，但质量顶呱呱。”徐阳睁眼胡说，然后要了王华办公室的电话。
王华保证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就该有订单了。
正事敲定后，王华就起身告辞。
徐阳看桌上的菜都没动过，就直接打包带走。
提着两兜子饭菜出门的许成，还是没忍住：“你真要给王华十万块钱的辛苦费？”
“他从丰庆祥那赚的不少，我要是给少了，根本无法让他冒险。”
“可十万也太多了吧？”许成小心翼翼，“这么一来，这批货就赚不了多少钱了吧？”
徐阳诧异的看了他一眼：“本来就不赚钱啊！你不会真以为我来哈城，是来卖弹簧的吧？”
“那你到底是来干啥的？”许成表情古怪，“为了给王华十万块钱？难道你俩之前认识？”
“你想哪去了？”徐阳无奈，“我刚才就是随口瞎说，压根没打算给他一毛。等大事搞定，咱立刻闪人。”
“大事是指？”许成感觉心里痒痒的，很想知道徐阳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徐阳从口袋拿出一张纸条，上面是一个招待所的名称和地址。
他在安山火车站的时候，专门给林耀打了一个长途。
对方办事很到位，安排的人在几天前就到了哈城，不过并没有主动联系徐阳。
一来是需要熟悉当地的人和事，二来则是等待命令。
因为徐阳当初让林耀安排人的时候，就是在电话里嘱咐：“到哈城后等通知就行。”
按照林耀说的地址，徐阳和许成来到一家招待所，敲响了302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个有些驼背，满头白发的老头。
徐阳朝屋内望了一眼，见没有其他人，这才问道：“你就是林老板说的郑强？”
许成用打量的目光来回在老头身上扫了扫，感觉怎么看这人都不太强啊？
“嘿嘿，让二位见笑了。你们应该以为林老板，派了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过来帮忙吧？没想到却是我这个老头子。”
许成本想点头，又发现不太合适，只好尴尬的笑了笑。
徐阳刚开始也有点意外，可他很快就发现面前这老头年龄虽大，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说白了就是闪着“贼光”，一看就是那种有大智慧的人。
反正又不要对方干什么体力活，年龄越大手段就应该越多才是。
徐阳很客气：“郑老玩笑了，我们不知你吃饭没，就顺道买了些饭菜。也不知合不合你胃口。”
许成把手里的袋子提了起来，暗骂徐阳也真够抠的。
合不合胃口，估计要看王华爱吃什么，因为这菜是王华拿着菜单点的。
郑强让两人进屋后，开门见山道：“林老板特意嘱咐，说是能帮你的都要尽量帮。现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可以说出来。”
见他把林耀说在最前头，这摆明是刻意提醒要记住这个人情。
果然是只老狐狸！
好在这个人情在当初打电话的时候就已经欠下了，所以徐阳也没顾虑，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