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听得最多就是“收割粉丝”这个词
试戏的一小段剧情表演结束，包厢里每个人的表情各不一样。
舜熙和郭晓美两人的表现并没有让李牧感到意外，脸上的表情平静。而蔡东海看向李牧，两人对视一眼，显然知道对方的想法。
舜萱萱则给自己的弟弟舜熙拿去纸巾，告诉他表现很好。
商海峰看着周大恒尴尬的表情，笑着说道：“周老板，关于两位年轻人的表现，我能说两句吗？”
“商老板，你嗦就系了嘛！客气什么嘞！”周大恒强颜欢笑。
郭晓美表现的怎么样，他看在眼里。
商海峰先是看向舜熙和舜萱萱，说：“小伙子表现不错，这么短的时间能理解一小段剧情，表现也可圈可点，好好努力，未来演艺界会有你的一席之地。”
他说完，跟舜萱萱开玩笑说：“舜老板，要不你把你弟弟让给我，签到我大商影业的旗下，不出五年，我一定让他火遍大江南北。”
舜萱萱到底是在商界打拼的人，怎么会不知道怎么接话。
“我家小弟能得到商老板的赏识，那是他的福气，以后还希望商老板和我们合作才是。”
两人相视一笑，都是老油条，无需多言。
“至于小姑娘嘛......”商海峰沉吟了一下，说：“毕竟不是科班出身，如果有机会进剧组演戏，就好好跟主演们学习，磨练磨练，会有所成长。”
席间的各位都点头附和，说：“任何事情的起点都是困难的，只要努力，再困难的事都不是事。”
周大恒说道：“小美，还不赶紧谢谢各位老板，他们这是在肯定你系个可塑之才啊！”
郭晓美照做。
李牧看得出，老板们都是在客气而已，影视圈就这么大，不是你我合作，就是你我他合作，没到撕破脸的地步，就得把场面话说足，把场面活做够。
虽然各位老板还在聊天，比如在吐槽哪个演员在表演的时候靠眼药水，靠切镜头，比如哪个演员在演戏的过程中念数字等等。
都是在圈里混的，圈里是什么状态，他们比谁都清楚。
今晚这一场局，到这里就算结束了。
离开酒店之后，李牧和蔡东海来到路边的大排档，点了烧烤和啤酒。
“还是路边摊能吃饱，还吃得爽！”
李牧将杯中的冰啤一饮而尽，吐出一个字：“爽！”
“你们做导演的，只要进了剧组开始拍戏就不怎么需要这些应酬，你看我这肚子，都特么是喝酒喝出来的！”
蔡东海无奈道：“不是跟这几个影业老板喝酒，就是跟那几个艺人经纪公司喝酒，哎~~手头上几部收割粉丝的烂戏一起弄，差点喝得我胃下垂。”
蔡东海的吐槽，李牧听得最多就是“收割粉丝”这个词。
一个艺人火了，也不管他会不会演戏，经纪公司就会以最快的速度安排艺人去主演一部电视剧或者电影，用几天就写出来的套路化剧本，以最快的时间拍完上映。
只要以这个艺人为中心大肆宣传，粉丝自然会心甘情愿买单。
影视剧的口碑没塌，继续演；如果塌了，但收益还在，甩锅导演编剧，继续演；如果再塌，卖人设卖同情，接着演......
如此循环，原本沉淀下来好好磨练会有光明前途的艺人，在两三五年内，被压榨得一干二净，从万众瞩目的顶流到无人问津的透明，宛如黄粱一梦。
如果艺人不同意公司的安排，那就雪藏，反正没有你，还有他，还有他和她。
“你觉得舜熙今晚的表现怎么样？”
李牧问道，同时也在征求蔡东海的意见，毕竟他是这部剧的制片人。
“在新人里面，已经很不错了。怎么，有合适他的角色？”
“‘九阿哥胤禟’这个角色适合舜熙。”
蔡东海点点头，道：“戏份不少，从头拍到尾，还跟在主角身边，嗯......我明天去找舜萱萱谈谈，估计能拿到这个数。”
说罢，他伸出五根手指。
李牧点点头，问道：“个人投资那边怎么样了？”
“个人投资已经拿到一半，都是十万二十万的投资。”蔡东海说完，接着说：“投资的事不用担心，肯定没问题。问题是‘胤禩’和‘晴川’这两个至关重要的角色定谁，你有数没？”
“‘胤禩’倒是有几个选择，像邵锋，杜纯，还有林庚星和赵佑亭，都已经在影视圈崭露头角，获得好评，算是比较合适的演员。”
“行！我会去接触，看他们当中哪位有档期，也愿意接这部戏，担任‘胤禩’这个角色。”
蔡东海喝完一杯啤酒，打了一个饱嗝，说：“‘晴川’这个角色要抓紧时间找，现在已经是十月份了，如果明年三月份开不了机，很难在后年作为开年大戏上映。”
这部戏的拍摄时间预计是五个月，后期制作两到三个月，再加上宣发路演，时间上排得满满当当。
《宫》虽然算是一部闹剧，可也不能随便找一个女演员来演。
当年杨幂拍《宫》的时候，就已经担任过女主的角色，名气不小。但在《宫》播出之后，杨幂成为顶流。
“这几天我就挑几个女演员，你去接触接触，看看有没有档期。”
在已经确定要拍《宫》的时候，李牧就把目前活跃的一线女演员搜索了一遍，能饰演“晴川”这个角色的演员确实不少，可李牧觉得她们不适合。
一个演员的形象和剧中的角色契合，才能将角色的内心情感发挥出来，有些东西，不是光靠演技就能呈现出来的。
......
夜深人静，高档住宅小区。
郭晓美穿着淡紫色的蚕丝浴袍走出浴室，听见周大恒的声音：
“那个衰仔当自己系什么人？真系机名大导演吗？拍了两部电影票房都扑街，还敢跟我们要投机？”
“老商，我跟你嗦，我根本不看好他这部戏......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他不接受而已啦！”
“一部古装偶像而已，我想拍几部就拍几部，今晚都是看在老蔡和大唐影业的面几上，给他点面几啦......什么？你手头有好剧本？”
“就系啊！九几夺嫡，谁不会写嘞！好好好，到时候叫上老夏和老丁，咱们一起搞一个，不就几千万的事吗！”
“凭我的感觉，舜萱萱好像看中了那个衰仔，想要捧她那个弟弟，说不定会和那个衰仔合作，先看看情况......先这样......回头饮茶啦！”
郭晓美看见周大恒挂断电话，凑了过去，问道：
“干爹，你真的认为《宫》这部戏不赚钱吗？”
周大恒点了一根烟，慢悠悠抽了一口，说：“说实在话，我挺看好《宫》这部剧，虽然也烂俗狗血啦，但能赚钱！可系，我老周差那点钱吗？
“如果那个衰仔肯给你女主的话，我肯定给他投五百万啦！不过，看他今晚的态度，系肯定不会给你做女主。”
郭晓美又往周大恒身上凑了凑，问道：“刚才听你跟商总在聊要拍新剧，我有没有机会做女主角啊？”
周大恒问道扑面而来的香味，触动了他的神经，嘿嘿两声之后，说道：“当然有啦！我们自己拍的戏，你不系女主角，还能系谁呢？”
“谢谢干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