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突如其来的状况
李牧回到三楼的会议室，正好看到杨宓和舜熙演绎第一段剧情。
他在看他俩演戏的过程中，眼睛瞟了一下放在桌面上的剧本，两人的剧本上都用了不同颜色的笔做了笔记。
杨宓的剧本上，字迹清秀流畅。
她在“晴川”的台词后都写上了自己对这句台词的感悟，写上在说这段台词的时候，自己应该是什么样的情绪，会有怎样的肢体动作等等，非常细致。
再对比刚才在美术部办公室同学们的剧本上，多一个字都没有。
李牧认真观看杨宓和舜熙表演第一个剧本的场景。
这“晴川”和“胤禩”初次相遇的场景。表演是从“胤禩”将落水的“晴川”救起来开始。
等到杨宓和舜熙表演完后，李牧先给他们鼓掌，说：“非常好！”
“再来一条！”
李牧&舜熙：“？？？”
“李导，导演不都这样嘛！总是在说完‘非常好’之后，非得‘再来一条’。”
“说的也没毛病。”李牧笑道：“你们刚才的表演，真的不错，不过还是要注意细节。
“‘晴川’，你掉进的是王府里的池塘，在池塘扑腾了之后，淤泥混着水还有池塘里的植物，都沾到你的身上，并且呛了一口水，你在被‘八阿哥’救上来后，该怎么表现？想想，人在呛水的时候，会有怎样的表现？”
“咳嗽？”
“对！还有呢？弄走身上沾着的东西。”
“还有呢？”
杨宓回答道：“衣服是湿的，人在穿着湿透了的衣服，并不舒服。”
李牧见杨宓一点就通，高兴之余，说道：“不管是导演还是演员，细节会决定一部戏的成败。再来一遍。”
“三！二！一！开始！”
经过李牧的指导，杨宓在演戏这段戏的时候，多了几分俏皮。
“咔！好！”
虽然杨宓和舜熙的表演还没做到李牧心中最满意的那个画面，但已经合格。
“第二段戏准备得怎么样？”
“嗯......”杨宓犹豫了一下，说道：“已经准备好了，但请李导给我点时间入戏。”
李牧点点头。
第二段戏是“晴川”和“四阿哥”看月亮的那段。在这一段戏里，“四阿哥”向“晴川”告白，对舜熙来说，是一个考验。
他的角色要在两个性格截然相反的角色之间切换。
第三段戏就是之前舜熙和郭晓美演过的那一场离别戏，当时郭晓美演得简直是灾难现场。
对于这两段戏来说，杨宓饰演的“晴川”，在感情上要从喜欢“四阿哥”转变到爱上“八阿哥”，并且为之付出，为了“八阿哥”的自由，将自己囚禁在“四阿哥”的身边。
李牧看着杨宓和舜熙演完三段戏，表情到位，情绪饱满，两人在对话的过程中，自然而然产生了情感的碰撞。
演技不算一线，但足够让李牧这个唯一的观众看进去。
“表现不错，咱们再梳理这几个片段的细节。”
李牧拿过剧本，说：“杨宓，这个地方，你要注意一下你的眼神......舜熙，这里，你抱住杨宓的时候，可以更加深情一点......”
......
下午一点三十分，三楼会议室里的杨宓和舜熙为两点以后的试镜做最后的准备，二楼美术部办公室的学生们，也进入了试戏的最后排练。
与此同时，总导演办公室内，舜萱萱抿了一口茶，说：
“现在是十月中，我们必须赶在十二月份之前开机，春节无休，《宫》的定档时间为七月份，把开年大戏定为暑期档。”
“时间太紧，服装道具来不及准备。”
李牧问道：“舜总，我能问一句吗？为什么？”
“我得到消息，周大恒和商海峰已经请人在写清宫穿越剧，剧本到位就开拍，最快明年三月份就能开始。”
舜萱萱说道：“如果让他们俩的清宫穿越剧先播出来，就被他们抢占先机，我们会损失不止一半的利润。”
“可是......”
李牧想好好跟舜萱萱说，提前开机，不仅会增加人力物力，在服化道具方面的准备，也会因为准备时间的不足，无法做到精益求精。
但他看到蔡东海的来电，就预感到事情不太妙，他接起电话：“老蔡，你说。”
舜萱萱看到李牧的眉头拧在一起，在回答蔡东海的言语之间除了“知道了”就是“我会加快速度”。
“舜总，真的像你说的那样，大唐影业要求最慢也要在十二月十号之前开机，不然就撤资。”
李牧本来今天心情还不错，却没想到被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乱了自己的计划。
舜萱萱含笑对李牧说：“时间是很紧，不过你也要相信自己，相信自己的团队。如果你这不够人，可以向我借人，不过价钱就得另外算了。感情归感情，生意归生意。”
实际情况已经将李牧架在火上烤。他叹了口气，说道：“也不怕舜总您笑话，这段日子以来，有不少同事担心工作室运营不下去，离职了不少。人手不够，肯定要跟舜总借人了。
“不过，借人归借人，关键岗位我还是得让我自己团队负责。”
“没问题。正好我年中招了一批实习生，已经有跟组经验，借你用肯定没问题。”
“舜总，您真不愧是能执掌总经理位置的人。”
舜萱萱笑了两声，说：“我敢借你我那的老家伙们，你敢用吗？”
“还真不敢。”李牧看了时间，说：“咱们现在去看看同学们的表演？看看能不能捞到可塑之才？”
......
在赖茵的指挥下，美术部办公室布置了评委席和观众席，中午在聚德轩聚餐的同事也纷纷来现场观看表演。
中午聚餐的时候，李牧激情澎湃地描绘了今天是什么样的大日子，工作室的同事也都斗志昂扬地回应李牧描绘的宏图未来。
这样一幅干劲十足的画面，被韩飞和徐晨定义为---中年热血番。
现场的灯光、录音和摄影也已经布置好，各组人员都已经就位，李牧、舜萱萱、杨宓、舜熙、伍广和韩萌萌，作为本次试戏的评委，已经落座。
“看看看！就是那女的！是不是好帅？”松松扯着高孜的衣服，说道。
高孜看向评委席，穿着杏色显女人味衬衫的短发女人和坐在身边的李牧有说有笑，彼此在对话之间也点头同意对方的看法。
她的举止形态优雅，由内而外散发着一种高贵又不拒人千里之外的气息。在身材和肤色上并不输给自己。
直到这一刻，高孜才明白什么叫做气质。
所谓的气质，并不是自己抬头挺胸在T台上神气的样子，脚踩高跟鞋，鞋跟与舞台碰撞，像勃朗宁手枪射击时发出哒哒哒的清脆声响，向别人宣告自己多么美丽，多么清冷。
在被舜萱萱的气质疯狂碾压下，高孜恍然大悟，原来也有满满的胶原蛋白比不了的东西。
韩萌萌看到人差不多来齐，站起来说道：“首先，咱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瞬视传媒的舜总来指导工作。”
这句话是赖茵请教过李牧之后，教韩萌萌说的，在场面上，给足舜氏姐弟面子。
“其次，欢迎演员杨宓，演员舜熙和同学们来试镜和试戏，最后，希望大家今天都有精彩的表现。”
掌声过后，李牧对学生们说道：
“同学们，你们今天的表演都会被摄影机记录下来，我们也会制作好，发到你们的手上。不管以后有没有机会成为一名演员，希望你们被摄像头记录下来的表演画面，会成为你们美好回忆里的一部分。”
韩萌萌对学生们嘱咐：
“我和伍导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只要导演喊开始，没有喊结束，表演就不要停下来，不管你们在表演的时候有多么尴尬，场边的观众笑得多么大声。
“如果忘词了，就自由发挥，直到导演喊结束，知道吗？只要你们能做到这一点，就不算给我和伍导丢脸！
“有没有信心？”
“有~~~”
一阵有气无力的声音。
韩萌萌那个气啊！
她再开口问道：“都打起精神来，你们能不能签约我们牧童传媒，我和伍导还是有一票的！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信心？”
“有！”
第一个表演的剧本是《星梦缘》，这个剧本的演出是为了给舜萱萱看的。
但是李牧有点后悔让她看到这个片段。
作为第一个真的站在摄影机下表演的学生，肉眼可见的紧张，导致他们本就生硬的台词更加生硬，练习好的动作在观众看来像是没有加润滑油的机器......
李牧知道他们的表演现场会是灾难，在想象当中也就是十二级台风加暴雨，但现实是八级飓风外加火山喷发。
第二个剧本是《失恋33天》，表演也是如此，演员演的是他们自己，念出来的台词比背课本好一点。
《长风渡》的表演片段要比前面两个好不少，林小曼饰演的“柳玉茹”，作为大家闺秀，在这段戏里表现可圈可点，对人物的拿捏相对准确，就是小动作和小眼神比较多。
六个剧本表演完毕。
让李牧意想不到的是，表演状态最好的居然是高孜。而徐晨作为她的搭档，也演出小混混该有的神态动作。
他们在做无实物表演吃面的时候，因为动作夸张了不少，惹得众人发笑。
当他们俩的表演从坐在桌旁到站起来，再到徐晨将高孜推到墙上，高孜挣扎直到徐晨按住她的双手，这一段的表演都可以用行云流水来概括。
李牧从这个时刻起，集中了百分百的精神来看他们俩的表演，很好，非常不错，
【小北】：【你怕了？】
【小北】：【我就是小混混，没必要装什么教养。】
高孜表现出了该有的惊恐和无助，竟然在徐晨放开她双手的那一刻，眼泪涌了出来。
在一旁观看表演的学生都轻轻地发出一声“哇”，都被他们表演时所展现出来的情绪感染，打从心底认可这一组的演技。
“孜孜好棒啊！”
松松和林小曼一方面在，一方面又在可怜高孜饰演的“陈念”。
“别的不说，就这一段表演，我服了。”魏琳满眼羡慕地说道。
丁宁也是如此，问道：“你说，李导会不会因为这段演技，收了高孜啊？”
“虽然我很想说高孜是用演技征服了李导，但我又不得不往那方面想，总之，谁知道呢！”
伍广本来在这个时候就要喊“咔”，但他并没有，不是他被这段演技震撼到，而是他想继续看两位在没有剧本的情况下会怎么演下去。
高孜还在情绪中，但徐晨看到高孜流泪一秒破功，瞬间出戏，问道：“是不是我刚才用力过猛了？”
“撞到了？撞疼了？”
“这不能怪我啊！咱们都是按照排练的来，说好的表演完后不能找我麻烦的！”
“伍导，怎么办？”
伍广看着徐晨向自己求助，满意之余也轻叹一口气，喊道：“咔！”
全场给他们响起了掌声。不是鼓励和起哄的掌声，是热烈和认可的掌声。
这时，高孜的脸上才展现笑容，向着评委和工作人员以及观众鞠躬致谢。
她看到李牧的表情和眼神，是认可和赞赏，只是不经意间的对视，
徐晨在愣了两秒钟以后，才意识到自己受到了赞赏，不好意思地挠挠头。
李牧刚想说些什么，舜萱萱打断了他，说：
“两位同学，你们的表演非常棒，非常有感染力。虽然你们不是学表演专业，但我看到了你们的可塑性。
“如果有想从事艺人行业的想法，可以来瞬视传媒找我！只要你们来，合同随时能签。”
“舜总，当着我们李导的面抢人，这可不太好吧？这俩可是我练出来的。”伍广半开玩笑说道。
这一组的表演可是他手把手叫出来的，纠正他们的每一句台词，能在短短的几个小时就学到这个程度，是个好苗子！
“对于新人，我那里可是有更好更多的资源和机会。你们有颜值有身材，这是你们的优势，有这两样，表演、声乐、武道等等，我们瞬视都可专业的老师可以指导。”
舜萱萱说完，看向李牧，笑说：“李导，您怎么说？”
韩萌萌抢先说道：
“高孜，徐晨，虽然我们牧童传媒小了一点，但争取主角的机会大啊！你们要是到了舜总那里，你要跟当红流量小鲜肉，小花旦，颜值气质在线的一线演员争角色，你觉得你们作为新人，有机会吗？
“远的就不说了，就坐在那里的舜熙，表演专业毕业，瞬视传媒的亲儿子，你们怎么抢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