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一次，是奴籍出身的我，赢了！
只见牛妖战战兢兢地起身，小心翼翼地将那两个被周易用封印加看破压碎的牛角露出来。
在确认自己那两个牛角之中的血脉之力真的再一次开始流转之后，牛妖“砰”得一声从地上蹦起来，难掩激动的大喊道：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牛爷爷我终于知道刚才那条大白蛇为什么能在众目睽睽之下不受这塔内的封印控制，终于知道他为什么能在咱们大家伙都被压得半死不活时，悠哉悠哉地吞了那两个蝎兵。”
说着，在所有妖邪满是期待，满是震惊的目光下，便见那头牛妖“扑通”一声竟又重重地跪在了地上：
“肯定是那条大白蛇和我一样，曾对着大人您由内而外，发自内心深处的表达了深深的敬意！”
“如此您才大人有大量，从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施展强大的法力撤掉了那条大白蛇身上的封印。”
“大人！”牛头妖虔诚道，“从此以后您就是我这头小牛牛的祖宗，希望您能让我称您一声，老祖！”
虔诚的，大声的喊完一声老祖后，牛头妖又冲着周易所在的地方，也是牛头妖自认为它自己最接近周易这个“老祖”的地方，又一次连连磕了几个响头。
磕得那叫一个响，磕得周易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毕竟一会它磕完后……就会顺其自然地发现仅剩半口气的李锦，然后在三天后的某个时辰，它可能就上路了。
但谁让这牛头妖一开始也叫嚣着要吞掉周易，且还真的冲着周易扑来过，只是被蝎兵抢了先？
对此，周易表示他不记仇。
一会这牛妖要是吃了李锦的血肉导致三天后为此丧命，他也只能略带同情的说一声，一切的一切都赶巧了。
绝对不是因为他记仇，所以让这头牛妖来送死。
“哎，”这时，按照周易的命令躲在他身后修复武脉的孟小虎，忽然叹了口气，“你说你们这群妖邪干嘛非要一进锁妖塔就动不动喊着要吃妖王大人，要杀死妖王大人呢？”
“现在好了吧，一个个的都死在了妖王大人所控的封印之下，谁也没得活。”
“真是没有眼力见！非要一进来就打妖王大人的主意。”
“我身为妖王大人的手下，是真的不知道该说你们什么好，建议下辈子长个好眼睛吧。”
“妖王大人，您说对吧？”
“……”周易抬着高高的脖颈，斜下蛇眼俯视着他，张开的蛇口停了半天又抽抽着闭上，我真的不记仇啊真不记仇。
我就是随手转移一下封印，谁能想到那些想吃我杀我的妖邪们不是当场死了，就是在死的路上了。
就在一人一蛇大眼瞪小眼时，先前朝着周易虔诚跪拜，称其老祖的牛头妖，又似发现了什么，忍不住再次朝天大笑起来。
“哈哈哈！老祖助我，肯定是锁妖塔里的老祖，锁妖塔里的大人助我！”
“一个大残的人族，一个只剩半口气藏在骷髅堆里想以此逃命的人族，就这么被我老牛发现了！”
“小牛牛跪谢老祖。”
兴奋的说完，本就饥肠辘辘饿得发虚的牛头妖，二话没说便冲着李锦扑了上去。
见状，那些还在被封印牢牢压制的妖邪们，再一次爆出眼红，爆出嫉妒。
“全特么没吃到！全特么没吃到！”
“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难不成这塔内真有那老牛说的什么老祖，什么大人不成？”
“我觉得肯定有！肯定有！不然凭什么那老牛和那条大白蛇一样都不需承受封印？”
“可……可咱们不知道那位大人究竟在哪，究竟是谁啊！”
“说你是傻狍子你还咬我，你个傻狍子这时候都快死了你还管那么多干什么？那位大人既然存在你老老实实虔虔诚诚的跪拜就完了！”
“说不定拜着拜着你我这身上的封印也能消失，说不定到时候还能有口人肉吃。”
“……”
看着一众妖邪都发了疯似的公然开始对着自己这位所谓的“大人、老祖”开始了同样的跪拜，周易于黑漆漆的角落里倍感无奈地摇了摇头，可能，也许，大概，这就是能够在锁妖塔内掌控封印之力的牛逼之处吧。
随即，便见周易轻描淡写地活动了活动腰骨，下一秒，那压在众多妖邪身上的封印之力竟跟着转瞬消失。
冲天的兽吼声和冲天的喜悦声随之响彻在整个锁妖塔一层中，它们压抑许久的饥饿，压抑许久的兽性，终冲着李锦一人肆意发泄。
看到三口两口就被诸多妖邪吞食的连骨渣都不剩的李锦，周易血红色的蛇瞳中，古井无波，很是淡然。
毕竟那日要不是他有观邪祈福这个神通在，将李锦喂他的躁郁丹和厄毒丹全部完成了转换，那今日被众多妖邪三口两口给吞掉的，可能就是他这条大白蛇了。
许是一众妖邪们啃食血肉的声音太令人惊怵，这时，一直忙着修复武脉的孟小虎，也禁不住缓缓抬头。
他看着和自己在苍玄门杂役堂，都实习三年，都是杂役弟子的李锦，比起周易，孟小虎的眼神中多多少少还是流露出一些异样的情愫。
这种感觉，他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三年里，李锦这个官籍弟子联合其他官籍出身的弟子们，除了变着花样的、特意的为难他之外，就是想方设法的搞死他。
或者说，搞死他们这些都是从奴籍好不容易翻身成民籍，又因武脉资质还算可以才好不容易拜进苍玄门，成为杂役弟子的他们。
这期间，不少和孟小虎一样出身奴籍的人，要么是受不了李锦他们这些官籍弟子的羞辱，含愤而死，要么就是被李锦他们这群官籍弟子们给硬生生地扣上投敌叛国、勾结妖邪、为奴籍伸冤等诸多莫须有的冤屈，然后又被杂役堂的那群长老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含冤而死。
谁让那些能坐到杂役堂长老位置上的人，其无一人祖上是奴籍，甚至无一人是民籍，全部都是官籍！
这让他们这些祖上是奴籍的人，如何喊冤？喊了也无用。
就这样慢慢的，和孟小虎差不多出身的杂役弟子便越来越少了，如此，也便轮到李锦他们那群官籍出身的弟子们该教训他，该收拾他了。
尤其是临近外门弟子考核，杂役弟子升迁的这一个月，半个月里，李锦和他背后那群官籍出身的杂役弟子们，干脆直接就不装了摊牌了，直接明目张胆地宣告整个杂役堂，他们就是想搞死孟小虎。
所以这三年里，孟小虎是真不知道他这个奴籍翻身的民籍，是如何被李锦他们这群所谓的高阶级、所谓的官籍弟子们给玩弄的，孟小虎也说不清楚他自己又是怎么从中活下来的。
有人说是他沾了姐姐的光，沾了他姐姐背后的徐家这个官籍世家的光，但对此孟小虎却只想大骂一声，去他娘的！！
“我姐在徐家到底是什么地位，什么处境，正在遭遇着一些什么折磨……这些事，只有我孟小虎心里清楚。”
“你们这群说我沾那什么狗屁徐家光的，有本事你们也来承受承受我这三年在这杂役堂里受的罪！”
“等你承受过我所承受的痛苦和折磨后，我看你还能不能说出我沾了徐家的光！”
“去特么的徐家！”
然而此时此刻……
这一切都变了。
都在孟小虎于锁妖塔一层内，亲眼看着李锦被那几十头发疯的妖邪给活生生咬死后，变了。
他觉得，他赢了！哪怕他还没有那个能力，无法替那些被李锦和其他官籍弟子们冤死的人发声、翻案。
可至少李锦死了，他孟小虎却还活着不是？
这般想着，也这般看着，孟小虎终渐渐地收回了视线。
他不再去看李锦的尸骨，也不再去回想他和李锦之间的仇怨。
也不知过了多久，孟小虎先前眼神中的那些莫名的情愫也随之跟着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坚定——
孟小虎坚定地认为，在这个出身奴籍便注定了他们一辈子两辈子三辈子四辈子五辈子等都无法翻身，无法考取功名，无法成为官籍的世界里，他这个出身奴籍的人还活着，官籍世家的人却死了，那就是他孟小虎赢了。
当即，
孟小虎立马转身看向周易，然后对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如果说下跪是为了求活而不得不拜，那鞠躬，便是孟小虎发自内心地真正的感激。
周易看到了这一幕。
就在他想要张口和孟小虎说些什么时，他却看到在他的眼前弹出了一道信息——【孟小虎忠诚度+20】
【至此孟小虎对您的忠诚度达到100%，恭喜您收获第一位·死士！】
“死，死士？？”
饶是以周易一直在孟小虎面前假装他自己就是个灵识境妖王的钢铁般的脸皮厚度，在见到死士二字时，也难掩震惊之意。
“死士啊，这意味着孟小虎是真将他整条命都给我了？！”
“哎~，这小子……”周易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小虎一眼。
“罢了。”
“既然你已经对我表了死士的忠心，那我后面也便无需再藏着掖着犹豫不决了。”
说着，便见周易心神一动，从他自己的那个可充当储物宝贝的肚腹中，取出来了一粒泛着血光和蓝光的丹药。
此丹药，正是前不久周易刚刚从那两个蝎兵的血脉中取得。
即，能帮助二流武者三流武者直接重塑武脉的，真武养气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