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落合馆长
“您想吃点什么？”
“鄙人听说这里的老板什么都会做，而且很能揣摩人的想法，因此特地来试试。请您为我挑选吧，挑选适合我这个老头子的菜肴。”
林源突然好爽！
nnd，这么多天过去，来店里的都是熟人，没一个叫他老板的。
他都快忘了自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
看在这声老板的份上，林源决定怎么着也要老者吃到爽为止！
林源越看老者越顺眼，越看……越觉得眼熟。
什么情况？
“老先生，您贵姓？”
“敝姓落合，怎么，老板还会从姓氏判断我的喜好？”
落合！
霎时，林源突然想起了这位老者的来历。
……
早期的柯南算得上是相当用心的，这不只体现在精巧的杀人方式上，对于角色的塑造也是十分的精细。什么样的凶手会用什么样的杀人方式，这些都算得上是精心设计，这位落合也是一样。
热爱艺术的他，用艺术的方式给予了被害者极其艺术的死亡。
当然，不是派大星。
这位美术馆的馆长，是柯南各种“十大绅士凶手”、“十大魅力凶手”之类的榜单上的常客。
无他，单就没有下跪忏悔这一条就已经秒杀很多后继者了，更何况，他还是少数看穿了牢柯伪装的高手之一。
没有忏悔、流泪，没有伤害无辜者，没有为自己找借口。
他坦荡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赤裸地将一生奉献给了心爱的美术馆。
这种高人，怎么会跑到他的店里来？
难道他真的是事逼体质？！
“差不多吧，还请老先生静候佳音。”
没有显露内心的惊慌，林源依旧自信一笑。
牢弟，装高手，我比你更像。
……
“这是我自己酿制的糯米酒，平常不对外售出，已经为您热过，希望能合您的口味。”
当然不是林源酿的。
不过他也确实考虑到大晚上的，老人家喝凉不好，故而专门加热了一下。一来二去，他也算有三分之一功劳。
米酒，又叫醪糟、甜酒。林源印象里的也就3、4度左右，口感浓厚柔顺，味道微酸，但更多的是香甜。冰过以后味道极其清爽，但热喝也不差，加热后使本就不多的酒精刺激感所剩无几，口感更加厚重，酸甜的层次感也明显丰富，再加上扑鼻的米香，甚至会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喝了一口米浆。
接过林源递来的杯子，落合馆长一饮而尽，他瞬间感觉一股暖流进入胃里，驱散了深冬的寒意，一团米香更是如潮水一般不断冲击他的味蕾，丰富的酸甜滋味也让他口舌生津，胃口大开。
“味道厚重而不腻，香气团而不散，真是好酒啊！”
他不禁赞叹，面色也肉眼可见的红润起来。林源则适时地递上一个酒壶，一边细心地叮嘱：
“您慢慢喝，这酒温热补血，促进食欲。我做菜很快，大概是想到能帮您做点什么了，也请您期待。”
蟹粉狮子头一例、小份扬州炒饭，还有他前世从“牢饭骨”里看到的各种面果，什么以假乱真的核桃啊、苹果、梨之类的，他记得还看到有人做过“日落果”……
一样来一个，捏得小点，当零食吃也就够了。
不得不说，论精细美观，淮扬菜真是神中之神！
……
“优雅！太优雅了！”
这是落合看到端上桌的菜肴后的第一反应。
这也让林源想起间谍过家家里那个无时无刻不在注重礼仪的历史老师，难怪长得像呢，口头禅都一模一样！
奶白色的肉丸坐落在精致的黑色瓷碗里，清澈见底的高汤沉于其左右，一颗翠绿的青菜浮在汤中点缀；旁边的一小盘炒饭正冒着蒸腾的香气，炒饭里蛋丝金黄油亮，掺杂在青、红、白、粉交织的盘中，犹如盖了一层轻薄飘逸的金色纱衣；作为点心的面果更是让他大开眼界，纹路清晰可见的核桃、红润诱人的苹果，还有一种他从没见过，但那犹如夕阳沉落般的渐变色，看着就十分可口。
“请问老板，这是什么水果？”
落合指着那颗让他想到夕阳的瑰丽水果问道。
“是东方一个叫‘原省’的城市的特产水果，名为‘日落’，由于果皮脆弱不便运输，因此只有当地人在应季时能品尝它的甘美。我曾经吃过，感觉自己的生命值都恢复了300点呢！”
林源面不改色，眼神中仿佛都蓄着满满的回忆。
“真是恰当的名字！难怪让我想起了夕阳西下、天边红霞！”
落合颇为憧憬，光听描述，他都感觉到了其中美味。
……
淮扬菜作为国宴菜系，自然有其道理。
精致美观的外表是一部分，更重要的，是它清鲜自然的口味能够满足绝大多数异国味蕾。
反正看表情，落合是挺满足的。
“不愧是能够让警视厅都为之吸引的人物，您简直是在制作艺术！”
落合满足的长舒一口气，看林源的眼神颇为欣赏。
“老先生怎么会认识警视厅的人，无意冒犯，看您的样子我还以为您是一位艺术家，所以为您做的料理都是以这个方向为参考的。”
林源点起一根烟，在尝试向落合递烟时遭到拒绝，于是很细心的拿出一个风扇吹着自己，以免烟气弥漫到老人身旁。
看到这体贴的行事，落合老怀大慰，紧接着又仿佛想到了什么，笑容收敛，逐渐变得平静。
“老板真是慧眼如炬，鄙人只是在警视厅有些朋友罢了。不过在你面前我可当不起什么艺术家，充其量，也只是一个期望更多人欣赏艺术，却又什么都做不了的无能的人物罢了。”
说着，他又站起身来，样子非常决绝，但眼神里又蕴含着无尽的满足与不舍。
“此番相会，着实是让老朽无比欢悦。老板更是名副其实，料理合我心意，堪称美味的艺术。若有兴趣，也请老板这几日到青山美术馆，我是那里的馆长，那里的美术品就像我的孩子一般，相信定然不会让老板失望。
不过还请老板快一些，否则老朽很难会亲自接待你了。”
说着，他微微躬身，像个骑士般坚毅地走出门外，仿佛断绝了所有留恋。
“遮风挡雨的父亲离开，孩子们的安危又有谁会在乎呢？
更何况，我想天底下也没有哪个孩子愿意看着自己的父亲成为罪人吧。”
林源低沉的嗓音划破夜幕，响彻在落合耳边。
他顿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