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离平乡
秦风立于马舆前，眺望远方。
经过一段崎岖破败的小路后，总算到达了平遥县的最边境，也是毗邻荒原山脉的离平乡。
不容乐观啊。
秦风有些踌躇。
这也太贫困了吧？
俗话说“要想富先修路”，这通往平遥县城的主干道都如此破败，真实的经济情况可想而知。
这几年，朝廷催税愈加严苛，平遥县上报的税收懂的都懂，只会摊薄到下乡里。
以至于现在连最基本的体面都顾不上了，只要上面的官吏下来一看，这路况就足够掉几个官脑袋了。
不过只要孝敬打得好，啥样坏事都多不了。
秦风的第一个任务，就是去除妖魔祸患，阻拦妖魔对征收秋税的破坏，以缴纳足额年金。
“恭迎总旗大人。”一队衣着破旧的杂役跪倒在地，朝着秦风顶礼膜拜。
秦风没有立刻叫他们起身，而是冷冷盯着他们的头。
直至一名杂役身体无力，扑倒在地后，他才淡淡道：“起来吧。”
十三个杂役脚步踉跄，好一会儿才又整齐地站立在一旁。
一个面色恭谨的中年杂役抬头，小心问道：“大人可要小的带路？”
秦风面色如常，右手一挥，陈运从马上下去。
一缕血光闪过，一颗头颅落地。
“张虎，奸杀妇女三人，强收田地百亩，罪该斩立决。”
秦风打量着在场的杂役神色，饶有兴致。
有三人稍显快意，一人面无表情，四人目露怨怼，其余人则心有戚戚。
“我不管你们以前讲的什么规矩，现在我要告诉你们，我的规矩才是规矩。”
“听话的站左边去。”
十三人中立刻就有四人过去，其余人一愣，也随之走向左边。
秦风莞尔一笑，看了陈运一眼。
“呵。”秦风分别指出那四个杂役，轻笑道：“你们可是对我有什么不满？”
所有杂役低着头，不敢作声。
陈运接到秦风的眼神示意，立刻将那四个中的两个揪出。
“总旗大人让你们说话，为什么不说？”
“说！”
陈运一脚踹到了其中一个杂役的关节处，直接将他的腿踹骨折了，然后顶着他的胸膛怒斥。
那人堆笑道：“大人的话小的一定会——”
爱笑的男孩是吧，笑死。
秦风抬起来手，制止了他的话，对着其余人缓缓道：“每个人都给他一刀，不动手的死吧。”
全场瞬间寂静了下来，局面一时僵住了。
一个年色稚嫩的青年率先走了出来，抽出腰间的刀，朝着爱笑的男孩的脖颈劈砍了一刀，刀刃卡在了脖颈上，好一会儿他才拔出来，悻悻然地站在陈运右侧，默立不动。
又有一个杂役站了出来，咽了咽口水，砍了一刀，只是过于紧张，竟然只是划了一道痕。
接下来其余的杂役都跟了上来，一人一刀。
“走吧。”秦风对着陈运说道，随后走回了车厢内。
秦风自然不是滥杀之人，除了那个畜生之外，爱笑的男孩也算个人渣。
王怜杰那边家里给了秦风一些离平乡的信息，包括辑妖司治所的成员基本信息。
但那些确切的罪名和部分罪证，是许诗妍私下给他的，说是对他可能有所帮助。
确实是帮到他了。
原本是打算先进去站稳跟脚，分辨好杂役的品行再说，现在可以有的放矢，效果绝对比原计划好太多了。
相对于平遥县城里的局势，离平乡的这点乱局简直是新手礼包了。
简单的可爱了。
秦风抬头，从窗户看向后面。
呵。
都还在站着，不敢动弹。
“陈运，慢慢走，先去叫他们跟上来。”
十余个杂役这才跟在马车后面，看到秦风的目光，都下意识地躲避开来。
摇了摇头，秦风靠在车厢后壁。
乱世当用重典，何况新官上任三把火。
有些杂役被这一年多的空档期蒙住双眼，加上离平乡本就妖魔猖獗、治所松弛，已经有一些杂役开始狂妄起来了。
张虎就是最嚣张的，一年多竟然做出那么多恶事来。
当诛！
不仅仅是立威，同时秦风遇见这种人，本就会顺手杀了。
这些杂役有三个值得注意的，一个是最先出刀的，一个是跟着附和的，一个是面无表情的。
看看什么货色。
还得选一批新的杂役了，这一批留几个当作引领吧。
……
天色渐晚，月上柳梢。
治所。
秦风坐在茶桌前，好整以暇地泡好了一杯茶。
啜饮了一口，叹息一声，美滋滋。
从最近的文书来看，离平乡的局势大好，简直可以称得上民安业定。
歼敌一亿，虎踞宝岛。
是吧？
不过倒是有一点有用的信息，汇报上这些文书的那个杂役，可以立刻推出去斩首了。
好了，四个人渣，先杀了一个，震慑了一个，斩首了一个。
还剩下一个惶惶不可终日的。
“你说他现在会在哪里呢？”
“不知，不过应该准备走了。”陈运低声道。
“跟踪他，看看他要做什么手脚。”秦风对着陈运吩咐道。
不是他傲慢到不愿去追究一个炼皮的杂役，他的处世手段自然是狮子搏兔。
而是，现在有更应该去做的事情。
去……杀了那个炼髓妖魔。
门外有人在敲门，秦风回了一句“进”，两个青年面色紧张的走了进来。
“坐……算了，别坐吧。”秦风将一张绘画放在桌上，画上还有一些文字。
这张图当然是许诗妍赠予的，秦风不得不承认，自己受了这个女人很多恩惠。
“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不去多想，秦风观察着两人的表情。
先出刀的青年叫陈晨，出身贫寒，但是急公好义，因为帮助乡人得罪恶霸，被针对陷害不得不出走他乡，好在他的乡里人凑了一笔钱，才避免了他饿死在路上。
附和的小子名为袁波，家境原本不错，可惜被妖魔袭掠，只有他一人外出求学幸存，他因此弃笔从戎，顺利成为辑妖司杂役。
都有培养的潜力。
而另一个面色深沉的男子，反而没有了一股不平之气，不是不好，但秦风没法去培养他。
而且城府颇深的也不好说，这个时代能做到这一点的，很难是平常的百姓，而且也很容易出头，如何会混在小小的离平乡里。
“好了，去，还是不去？”秦风凝视着茶杯，没有给他们眼神上的压力。
“愿随大人斩妖除魔，怎敢畏缩不前？”袁波率先回答。
陈晨犹豫了一下，也道：“大人愿意斩妖除魔，我一定紧随大人左右。”
秦风起身。
“斩妖，除魔！”
两人尾骥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