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05，超凡消化
黑色。
拳头大小。
可圆可方。
禁忌物？
唐潇心中生出几分悸动和好奇，倒不全是因为奖金，虽然……至少五万块的奖金，也还挺诱人。
主要是，他挺想找个“异端组织”的活口，多些了解。
像是个孤独的人，本能寻找同类。
当然，要在保证自己绝对安全的前提下。
不过，这种东西，藏着几百万人口的古城中，要想碰到，犹如大海捞针，只能碰运气。
或许自己加入神庙后，反而遇到的几率更大些。
毕竟追查异端，是神庙的本职。
眼神看向那座绽放金光的通天塔，唐潇心念一动，来都来了，不如前去看看，正好敲定自己的工作。
觉醒超凡，工作随便挑，只要开口，加入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万象大师都已经去过家里。
那天红蓝面板尚未浮现，真实之眼尚未彻底“确定”，自己只初见幻象，万象大师的脑袋，是一颗象头，象牙粗大而锋利，血红色，威严而惊悚。
……
绕过人群，朝着神庙的正殿走去。
身后广场上，神圣的火光为之燃起，那些尸体，连带异形头颅，被送入香火炉，冒出滚滚黑烟。
转头看一眼，唐潇心情略显复杂，多少，有着几分“同情”。
他知道这个想法略危险。
但本能浮现。
……
“您好，我找万象大师。”
“我叫唐潇，三天前，进行觉醒仪式，目前已经消化。”
站在神庙门口的礼宾处，唐潇很有礼貌对迎客神使笑说，巨大的神门近百米高，对比之下，门前的人仿若蚂蚁。
“万象大师出门了。”
“烦请明天再来。”
眉清目秀的迎客神使，是个十来岁的少年，司职迎客。
这是除上学外第二条路，但不是一般人能企及的，父母要么是神使，要么是最为虔诚的信徒。
微笑着回复一句，他随口多问：“是什么超凡能力？我好登记，万象大师回来，我会告知他。”
“超凡消化。”
听到这话，少年瞳孔微微一缩，脸上淡淡的笑容仿佛被拉扯开，瞬间变得格外灿烂而明媚，就连声音，都俨然夹了起来。
“稍等……我帮您去通报，万象大师虽然不在，他的老师慈宁尊者在的，请您务必稍等。”
“好的，麻烦您。”
唐潇抿嘴笑笑，点头。
看着少年朝神庙里面走的背影，柳樱樱不由绽放笑颜，轻轻捏了捏唐潇的手。
自是看得出来，“超凡消化”的能力，即便是神庙，也颇为的重视。
哥哥好棒！
唐潇注意到她的眼神，又想到她刚说的话——“晚上我家没人”，心中悄然生出几分骚骚的荡漾。
前途一片光明，且美人倾心，幸福唾手可得。
只是，想到那黑胶脑袋，却也有着几分……下头。
这……这是我想要的真实吗？
那“疯癫”两个字的定语，意味着，自己在之后，都要随时随地面临这样的纠结和抉择，如同一个潜逃的罪犯，内心不得平静，饱经拉扯。
刚才迎客的少年快步返回，脚步轻盈而雀跃。
“您好，慈宁尊者有请，请随我来。”
“女士麻烦留步。”
柳樱樱努努嘴，松开唐潇的手，目送他进门，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
却见唐潇回头。
眼神对视须臾。
她嘴角悄然浮现出一抹明媚的弧度。
……
巨大而恢弘的神庙中。
各色衣服的神使来来往往。
唐潇若无其事开启真实之眼，放眼望去，依旧是……怪物！怪物！怪物！
便连这迎客的少年，脑袋，也赫然是个鹿头。
这些，唐潇全部都视若无睹的平静路过。
锻炼出来了。
唐潇敢保证，真实之眼这个技能，绝对很锻炼精神力。
犹如某种恐怖的“观想法”。
最近这三天，自己的精神力，肯定进步神速。
锻炼精神力的观想法中，本就有各种恐怖观，白骨观，巨人观，地狱观，血海观……等等。
如今，这算是……怪物观了。
走过神庙长长的通道，七拐八拐，在一处偏殿之中，唐潇见到慈宁尊者。
他是万象大师的老师，又是“尊者”之位，地位显然更加尊崇。
对于神庙的体系，唐潇还不是很清楚。
但万象大师的地位，已是非常之高，神庙中可称大师者，已然是外界普通人看来的顶天之人。
尊者，自然更高。
光线昏暗的偏殿，迎客少年送至门口，轻轻叩门。
听到里面“进”的声音，他伸手示意，推开左门。
唐潇看他一眼，舔了舔嘴唇，平整呼吸，一步迈入。
心中蓦然生出几分紧张。
不知……
自己的紫色面板，真实之眼，是否会被尊者发现？
如果被发现，那可真是自投罗网了。
但这种事儿，纵然想瞒，也瞒不住的，如果神庙真具备发现的能力，那迟早都会被发现。
进门。
唐潇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盘膝而坐，看上去已经很老了，眼袋低垂，皱纹繁多，双颊都有老年斑浮现，眼皮紧闭。
刹那间，唐潇目瞪口呆。
人！
真实之眼看到的，是一个人！
没有怪物的脑袋！
神庙的尊者？
他是潜伏于神庙中的……异端？
还是因修为强大而导致？
唐潇震撼，不解，只是猜测。
努力平复心情，他看向老人，恭敬鞠躬，轻声问好：“慈宁尊者，您好，我叫唐潇，三天前接受抚顶，如今消化神力，觉醒超凡。能力是超凡消化。”
老人缓缓睁开眼睛。
黑白分明的眼珠，有着如同婴儿般的清澈，充满盎然的生机之力，让人在刹那间忽略他脸上的皱纹。
他咧嘴一笑，层层皱纹像是一朵昙花倏然绽放。
有种诡异而又圣洁之感。
“神庙第二个超凡消化，你很幸运，万象是你的接引，但他不适合做你的老师。”
“我亦不适合。”
咚！
咚！
咚！
这时，唐潇赫然听到，偏殿门外生出沉重的脚步声，就连地面都仿佛在隐隐震颤。
他下意识回头看去。
见到一座山。
准确来说，是个如山般雄伟的汉子，身体比门还宽，只见半身。
“你的老师在门外。去吧，孩子，古神在上。”
慈宁尊者淡淡笑道。
“古神在上。”
唐潇轻声回应，暂且将对慈宁尊者身份的猜测压在心底，跨出门外，得见“山”的全貌。
一个将近三米高，大概三米宽的方形人影，全身堆满了肉，即便穿着宽大红袍，依旧遮不住这具极其硕大的身体。
都快变成了流体，晃晃荡荡。
尖锐的喉结动动，唐潇头皮发麻。
这特么……
不会是“超凡消化”的终极形态吧？
什么人形坦克？
不要啊！
这明显就是不消化好嘛？
“你好啊，小徒弟。”
“乖，叫师父。”
“随我修炼，十年内，可证尊者。”
“肉山”颤颤巍巍的笑着，被肥肉挤压的小咪咪眼中，透露出满意。
唐潇以真实之眼看他。
这位脑袋很奇特，是人面，但隐含兽相，头顶带角，面有虎像，但并不明显，像是某种缝合怪，自己尚未见过的生物，却并觉得惊悚诡异，只觉强大。
十年证尊者？
这话口气很大，但隐隐可见，超凡消化的潜力之强。
然而这形态……
唐潇真不想变成这样！
男胖短！
似乎察觉到唐潇眼中的抵触之意，“肉山”发出洪钟般的笑声，全身的肉一层层主动收缩，在须臾间，便化身为一个身体消瘦，面貌清攫的中年男人，高度也如常人。
“皮囊只是表象，切莫着相。现在可满意了？小徒弟？”
“为师陆平，人称五谷尊者，执掌神庙总务。”
唔。
唐潇惊讶于他的身形变化，也惊诧于他的修行地位，赫然已是尊者。
而且，总务？
神庙管后勤的？
这可当真是……肥得流油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