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惊骇消息
回到茹二奶奶后宅，在院中听到房间传来留声机的声音，这是单纯的钢琴伴舞声音，这是莫扎特的G大调小步舞曲，眼下在舞会非常流行。
小步舞曲大多采用 3/4拍子，中速，节奏平稳，风格典雅、明快、轻巧。
整个舞曲具有优美的旋律，丰富的和声变化以及活泼的节奏。
整体乐声明亮，欢快轻松氛围。
“亮子，这是留声机，你知晓吧？”冯妈见冯保亮侧耳聆听样子，含笑解释一下。
冯保亮点头一笑，“这东西挺新鲜的，我在洋人酒馆听过。”
“啊？眼下还有洋人酒馆？”冯妈有些惊讶。
冯保亮解释，“是的，就在崇文门，顾客都是西洋人。”
两人正走着，那留声机声音停了，李枣儿笑嘻嘻跑出门口，朝冯保亮喊，“亮子哥，你回来了。”
“嗯！”冯保亮含笑点头。
才过去两天，这孩子变得活泼开朗了。
冯保亮与冯妈两人进了房间，茹二奶奶含笑端着一盘水果从套间走出来，“冯少爷，你来得正好，一起吃晚饭。”
“哎哟，姑娘，他很忙呢！今天，可把我气坏了。……。”
冯妈上前一步，接过水果，絮絮叨叨的朝茹二奶奶讲下午发生的事情。
冯妈讲了大概，末了，把水果盘放在桌上，她双手一摊，面露无奈之色，
“姑娘，你瞧，这冯黑子坏透了，也只有亮子才有法子。这一次，亮子他奶决定了，一定要送冯黑子劳教场，省得他出来祸害人。”
茹二奶奶沉思一下，回忆道：
“当初，……好像亮子爷爷求到什么人身上？这才……，对了，想起来，这人叫雷署长。眼下……？”
“眼下是雷处长，升了两级呢！……唉，这……真是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冯妈拍了一下大腿，神色复杂。
“对，对！就是雷处长，瑞府的四姑娘就是做了他的第九房小妾。呵呵，我见过，样子像个肥猪，真是可怜了四姑娘。”
茹二奶奶摇头，感叹不已。
“哼，这人以前是亮子爷爷手下一个排长而已，巴结上了高官，进入警署，官越做越大，外面的人都称呼他雷老虎。姑娘，你说这种人怎么就不倒霉呢？”
冯妈越想越愤懑。
茹二奶奶一笑，朝冯保亮望来，
“冯少爷，你爹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呢？”
“这……大义灭亲我也做不出来，不过，我爹恶贯满盈，长此下去最终害人害己，祸及家人。我还是支持我奶的打算，送我爹去劳教所。”
冯保亮正色道。
茹二奶奶点点头，她想了想，朝冯保亮一笑，
“如果这次雷处长插手，你就带着你奶去堵他。我听闻，这人最喜欢银子。冯少爷，你缺钱就说一声，我帮你。”
“多谢二奶奶，这事情还没到这一步，等雷处长插手了，我一定带着我奶和二叔三叔他们去找雷处长。
二奶奶，姑奶奶，时间不早了，大杂院这些人还等着我回去，我先回去了。”冯保亮要告辞。
茹二奶奶吩咐茹安送冯保亮。
等冯保亮人影没入二道门，茹二奶奶这才返回房间。
这时候，冯妈换了老衣服出来。
茹二奶奶一笑，“冯妈，你老也是，留着新衣干什么呢？穿吧！不然，亮子还以为我亏待你老呢！”
“哎哟，姑娘，我这不是习惯了嘛！新衣穿在身上，总感觉别扭，不如老衣服舒畅。对了，姑娘，明天我还去不去铺子？”
“去，当然要去！”……。
冯保亮回到范五爷小院，院内酒桌已经撤了，一群孩子们正在玩耍。
房间传来说话声音，声音很大，隔得老远都听到范五爷那义愤填膺怒气。
冯保亮掀开门帘入内。
冯二叔，张木匠，李窝脖，刘大爷，王教师，谢鞋匠，卫剃头匠，牛三孩父亲牛栓，二秃子父亲池麻儿一伙人围在火炉。
冯三叔，大良子，文三，牛三孩，二秃子等小青年站在外围。
范五爷站在火炉中间，大声诉说着要严惩冯黑子的必要。
远处炕边坐着是冯奶奶，冯二婶，周氏等女眷，大家竖着耳朵旁听。
莫荷和生子妈两人一左一右倚在内间门框上，一脸津津有味听着范五爷的话。
佟奉全双手揣袖，正站在房门门口。
他第一个看到冯保亮进来，急忙站直身体，手从袖子抽出来，朝大家举手招呼，“诸位，冯掌柜回来了。”
范五爷被佟奉全打断，面露不悦之色瞪了佟奉全一眼。
“看见了，佟兄弟，亮子一来，你就有了精神了？合着我刚才是一番废话？”
“哈哈！”其他人哄堂大笑起来了，大家含笑与冯保亮打了招呼。
佟奉全闹了个大红脸，满脸尴尬朝大家抱拳。
冯保亮含笑一一回应，绕了个圈，先见了炕边的冯奶奶，这才来到众人近前。
“亮子，你姑奶奶住东城什么地方？”刘大爷张嘴询问。
冯保亮一笑，“崇文门一带。对了……。”
环视大家一圈，冯保亮询问，“大杂院治安事情商量的如何了？”
傍晚酒席之上，冯保亮提出了大杂院治安情况，他表示愿意每月拿出五个大洋来，让人负责解决大杂院各家各户纠纷。
像冯黑子喝酒借故发酒疯事情，绝不能在大杂院出现第二次。
“还用商量？亮子，这差事自然归五爷。眼下，大家议论的是你爹的事情，大家心里都没底，怕你爹很快出来报复大家。”
冯二叔站起来，朝冯保亮解释。
“不就是亮子爷爷以前的兵吗？长贵，你哥认识人家，你也认识人家吧？”范五爷皱眉询问。
冯二叔面露尴尬，微微摇头，“我是认识人家，不过……没老大熟。眼下，我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人，连人家在哪都不知道。”
“我听姑奶奶说了，人家就是警署雷处长。”冯保亮平静道。
这话一出口，四周猛然一静，大家呆愣片刻之后，回过神来，面面相觑起来。
京师警署雷老虎的大名，屋内众人哪个不晓，哪个不知？
市面上传闻这雷老虎是黑阎王，铁面无私，好酷刑。
这里的铁面无私是讲此人对犯了事的人都一视同仁索取钱财，不论对方官位大小，没有好处孝敬绝不放人。
不是那种好官刚直无私的意思。
范五爷，冯二叔等人呆了呆，旋即一脸骇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