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投降

在李斯一声令下，他麾下兵马都呐喊着发起冲锋，挥舞着马刀的地方骑兵率先冲出军阵，向败逃的土人军队冲杀而去。

爪哇岛也是有马匹的，曾经统治过这片土地的马打蓝素丹国就维持着一支成建制的骑兵部队。

然而这并不代表这些淡目贵族有财力能够组建骑兵部队，除了贵族和他身边的少数亲卫有骑马的资格外，庞大的军队里甚至只能凑出不过几十名骑兵。

这几十名骑兵自然不可能为了掩护廉价的征召兵冒死与追击的地方骑兵交战，他们直接掩护着贵族试图先行撤离战场。

征召兵拼死逃跑，但两条腿怎么可能跑得过四条腿，地方骑兵很快就追上了败逃的土人军队，他们迎面冲入人群之中，挥舞着马刀奋力劈砍。

锋利的马刀能够轻松劈开没有任何盔甲防护的血肉，在鲜血四溅中，土人的哀嚎声和求饶声此起彼伏。

许多眼见逃不过骑兵的土人只能丢下武器，抱头跪倒在地，向那些呼啸而过的骑兵大声求饶。

他们很快发现，可怕的汉人骑兵居然直接略过了他们，继续砍杀着那些还在逃命的土人，其他土人见状，也都纷纷有学有样的跪地投降。

苏西洛绝望地看着这一幕，心中充满了屈辱和愤怒，上千人的军队居然就这样被六十个汉人骑兵追着砍杀，还没人有反抗的勇气。

他屈辱地对其他贵族说道：“我们必须要做些什么！我们拥有上千人，怎么可以被不到一百个汉人骑兵追杀！”

“可是，苏西洛，他们拥有火炮，可怕的火炮！”旁人惊恐的说道。

“我们不是他们的对手，那些懦弱的农奴甚至一听到炮声，就会吓得抱头鼠窜！”

其他贵族虽然没有说话，但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惊惧，苏西洛愤怒地说道：

“你们这帮该死的懦夫，就算我们撤出去了又能改变什么？你们的领地可跑不掉！”

“那……那我们就向汉人投降吧……”有人畏畏缩缩地说道，“反正汉人也不可能在淡目待太久……”

众人听了他的话，都有些心动——是啊，没必要为了那几个汉人农奴把自己搭进去，没看见那些臣服汉人的淡目贵族都还活得好好的么。

苏西洛将他们的神色变化收入眼底，他痛苦的闭上双眼，只觉得深深的无力，他真是切身感受到那句话——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了。

“一帮懦夫，你们去向汉人下跪吧！”他恨恨说道，不再理会那些贵族，带着自己的军队脱离了队伍，往自己的领地撤退。

那些贵族没了领头羊，纷纷下令停止撤退，转身向汉人投降。

李斯看着乌泱泱一片投降的土著人，只觉得这场战争怎么和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实在是太过儿戏了点。

就打了一轮炮击，敌人就溃败了，骑兵追杀一阵，他们就全体投降了？

熟读历史，知道许多诈降案例的李斯暗自提高了警惕，命令士兵随时做好战斗准备，并将火炮拉上来，对准那帮土著。

同时，他让苏卡诺和哈迪上前与那些投降的贵族交涉，自己始终待在安全的军阵后方，防止不测。

苏卡诺和哈迪不知道李斯在想什么，顺从的上前与那些贵族交涉，双方一阵交谈后，苏卡诺便带着他们的回答走了回来。

通过翻译的转述，李斯这才明白了他们投降的理由，得知主谋苏西洛居然还是选择负隅顽抗，李斯面露冷笑，道：

“真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眼见翻译准备将他这句话也翻译一遍，李斯抬手阻止，换了个话题，问道：“苏卡诺，你认为该如何处置那些投降的反抗贵族？”

苏卡诺没想到李斯会将这个问题抛给自己，他愣了愣，才讪笑道：“大人，我的意见并不重要，您才是淡目之主。”

开玩笑，他才不会在这种事上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样只会惹得一身腥。

李斯耸了耸肩，他也不指望能够从苏卡诺这里得到有用的建议，便说道：“他们的军队跟随我继续作战，戴罪立功，所有贵族必须随军，战后也要与我一同返回淡目。”

他肯定不能轻易放过这些贵族，要是就轻轻揭过，指不定会有其他贵族有样学样，遇到不满就直接反抗，反正也不会遭到严惩。

李斯的计划是，直接就将这些贵族扣押在淡目，同时要求他们缴纳大量钱粮作为惩处。

不仅仅是他们，那些名义上向自己臣服，但却不愿出兵援助的贵族，也需要交出自己的继承人作为人质，防止再次出现叛乱。

至于苏西洛那个冥顽不灵的家伙，纳卡的下场就是他的前车之鉴。

李斯的命令很快被传达下去，不管投降的贵族们心中怎么想，都只能顺从地被置于汉人士兵的监视下，他们的军队也被并入李斯的指挥。

接下来，他们简单清理战场，将那些在追击中被地方骑兵杀死的土人尸体草草掩埋，大军随即向苏西洛的领地进军。

次日，大军抵达苏西洛的领地，苏西洛已经提前撤回了他的庄园，并大量征召领地内的适龄男丁，试图以庄园固守。

李斯直接下令摆开阵势，将火炮部署在前面，对准那看似坚固的围墙展开猛烈炮击。

在可怕的炮击下，围墙很快便被摧毁，出现了多处缺口，李斯没有让自己的士兵进攻，而是命令投降的爪哇人军队发起强攻，汉人士兵则部署在后面作为督战队。

在汉人士兵手中黑洞洞的枪口的威胁下，爪哇人只能硬着头皮，呐喊着冲向缺口。

庄园守卫躲在缺口后面还击，他们使用火枪、弓箭和标枪向乌泱泱冲来的敌人射击，没有盔甲和盾牌保护的土人顿时死伤惨重。

苏西洛看着前一天还是队友，今天就帮着敌人来打自己的前友军，心里只觉得一万匹草泥马奔腾而过。

他愤怒地咒骂着那些前友军真是愚蠢，如果他的怒火有实体的话，一定能够将这些敌人全部烧成灰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