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水螭术
“你们来找老头我学术法......都想学什么？”葛长明颇感兴趣地打量着二人。
“葛师兄，我想请教水螭术、水镜术、水刃术、水墙术......暂时就这些。”陈富娃掰着手指头报菜名。
“水元术。还有比较实用的分水术和潜游术。”李峪想了想补充道。
“贪多嚼不烂。这里面的术法，我只会一个，也只教一个。”葛长明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
“水元术？”李峪猜测。
“嗯，算是个脑瓜子灵光的。”葛长明喷出一口酒气，嘿嘿笑道：“这水元术呢，也叫控水术，是诸多水法的基础。”
葛长明摊开掌心，手指微曲。
濛濛水汽在其掌心骤然聚拢，合为一只小巧精致的螭龙形象。
下一刻，这螭龙就从其掌心腾空而起，跃到清池之中，身段机敏，活灵活现，惹得池中鱼儿竞相追逐，李峪和陈富娃叹为观止。
“水元术掌握了，什么水螭术、水刃术，自然也就不在话下。”
“不过这水元术，不在于勤练，而在于和一方水域心意相合，久而久之摸透了水的脾性，彼此之间有了默契，水元术才算修炼到家。”
“古人说，水德照见人性。有的人天生偏爱弄潮，喜欢做那奔涌江河的浪里白条，他的水螭术使出来，就凶猛无比，端的是一条水龙。有的人隐居东海，神龙见首不见尾。我呢，喜欢小池子养鱼，水螭术使出来就是这个德性了。”
葛长明老神在在地道。
“葛师兄，那按你这个说法，在一处福地修来的法术，换个地方岂不是就荒废了？”
李峪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尽然，不过多多少少要打个折扣，施法呢，既讲究因地制宜，又看个人天分。譬如一些简单的五行法术，弄焰诀、庚金指之类的，你们虽然也能勉强使得出来，但终究是比不过人家熟稔。”
葛长明胡乱搔了瘙头，又随手捏了个法决。
顿时面前浮出一张模模糊糊的水镜，镜中照见水草丰茂、怪石嶙峋、群鱼竞逐。
“咦，这不会是那水螭的视角吧？”陈富娃一脸惊奇。
“嗯。”葛长明点点头：“到了一处新的水域，要摸清它的底细，以水螭术和水镜术相结合，是比较实用的做法。”
“好了。施法的要诀，我后面再说。你们谁先来试试？”
......
七日后，清晨。
李峪从打坐中转醒，走到屋外，掬起一捧冷冽的池水，洗了个脸，顿时神清气爽。
“醒了？”
葛长明在池边悠悠地撒着鱼食。
“葛师兄早。”
李峪凑到旁边，接过他递来的一小袋鱼食，往池中一洒，吸引来几尾青花鲤，扑腾扑腾地跃出水面。
陈富娃也打着哈欠，也屋里走了出来，脸上虽还带着几分困意，但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兴奋。
“看招！水刃术！”
他手一掐诀，弹出一段精纯法力包裹着的水刃，眨眼之间就击中不远处林中一块大石头，将其碎成齑粉。
“不错，有点水平。哪怕现在下山，放到世俗凡间，也可独当一面，和那武林中大宗师相比了。”葛长明一脸欣慰地点评道。
话音未落，又是一段水刃弹出，不偏不倚正好击中一株长得高大挺拔的翠竹，将其拦腰折断。
葛长明顿时气得脸都绿了，作势要打：“臭小子，安敢毁我百年灵竹？”
“葛师兄饶命，我不是故意的，手偏了。”陈富娃当即收手，缩了缩脖子，已老实。
“功夫还没修炼到家啊！”葛长明背着手，摇摇头道。
“好了，今天是你们在我这里的最后一天，我来考考你们。我在这池底，藏了一块灵石，你们俩之中谁能提前找到，我就把珍藏多年的山竹酒相赠。”
“葛师兄，这怎么好意思。这么多天，在这里吃你的喝你的，还要你破费送灵酒。”陈富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是啊葛师兄，我和师弟才刚刚入门，就承蒙你如此照顾，已经很感激了。我现在积蓄不多，还有三块灵石的月俸......”
“打住！”葛长明瞪了他俩一眼：“你俩和老头我投缘，我才有意相赠，换了旁人，想来买都没门路！至于这些花销呢，全都记在你们那方师兄头上。你们就不必多余操这份闲心了。来，别废话了，来找找看那块灵石。”
李峪和陈富娃对望一眼，讪讪一笑，规规矩矩地坐到池边，各自施法。
两条拇指粗细的水螭霎时凭空浮现，一前一后跃入水中。
两人身前，各自浮现一面水镜，映出模模糊糊的画面。
李峪用神识操纵着水螭，小心翼翼地七拐八绕，绕着池底边缘，打算先搜索一圈。
陈富娃则是选择直来直往，快速掠过池塘中央，来回扫动。
葛长明站在两人背后，看到此景，摇了摇头。
一炷香的功夫后，陈富娃使出的水螭法力消散，化作一摊池水。神识也消耗不轻，瘫坐在地上，静静恢复法力和神识。
不多时，李峪也坚持不住，停了下来。
两人连那池底灵石的影子都没见着半分。
“我昨天说过的，你们都忘了吧？”葛长明一边趁他俩恢复状态，一边谆谆教导：“施法不要那么死板。所谓‘随心所欲不逾矩’，大致控制好法术的指向，剩下的操纵，要留有余地，留有余地。否则你想怎么‘法术化生’呢？那控制得死死的法术，能变活吗？”
“葛师兄，你也太高看我们了。我们哪能跟你比啊？”
陈富娃一脸苦相地嘟哝道。
“再试试。”葛长明吹胡子瞪眼道。
两人调整好状态，复又进行新一轮的施法。
陈富娃频频传来“捷报”，放松神识控制的结果，不是撞地就是撞鱼，看得葛长明一脸黑线。
李峪这边，情况稍好些，不过比起之前，法力凝而不散的时间更短，搜索的效率反而降低了。
葛长明双臂环抱，眉头紧锁，正想着如何点拨。
忽而听见陈富娃一声兴奋大叫：“我找到灵石啦！”
葛长明转过头，果然在其水镜上，看到一处岩壁后，被水草遮掩的凹槽内，一块散发着淡淡灵光的白色石头。
“你这小子，当真是瞎猫碰见死耗子，这般走运？”葛长明一脸难以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