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红色肝脏
新宿。
东京都立大久保医院。
洁白的病床上。
有着千年第一美少女美誉的桥本麻衣，合上了纤长的睫毛。
蓝色病号服之下是腥红凝固的血液。
“是否已经确认死亡？”
“检查过，没有呼吸。”
“家属是否签署了协议？”
“已经签过了。”
“好，送到我的解剖室。”
“哈依！导师！”
橡胶滑轮在光洁的地面旋转，直到进入阴冷的解剖室。
被称作导师的男人穿着白色大褂。
摆满锋利手术刀的金属盘子像是餐盘。
男人舔着嘴唇，出现在少女尚有温度的尸体旁。
将蓝色的病服褪去。
隔着白色橡胶手套，用清洁剂在少女体表上来回清理。
“你现在，比生前还要干净。”
清洁之后，男人满意地从“餐盘”内取出一柄锋利的手术刀。
冰冷的刀片抵在美少女苍白的嘴唇上。
隔着橡胶手套，男人突然感受到一丝温热。
而那刀片也附上了白色的凝结夜。
“嗯？”
不等男人反应过来，纤长的睫毛展开。
少女没有丝毫紧张，眼睛直勾勾盯着男人。
“你是来为我做手术的吗？”桥本麻衣开口。
男人没有回复，而是收起刀具，像是失去兴趣。
“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手术室的其他助手呢？”
桥本麻衣歪着头询问离开的男人。
却发现两米之外的冰冷台面上。
血红色的器官被浸泡在一瓶瓶防腐剂中。
而台面之后，是解剖了一半的尸体。
“这里不是手术室！”桥本麻衣瞳孔放大。
“对于活着的人来说，这里确实不是手术室！”
男人出现在那一具解剖了一半的尸体前。
近距离观察划开的伤口，脸上是极致的满足。
“真是变态！你那是什么表情？”桥本麻衣将男人的表情尽收眼底。
“放心，我对活着的人没有一点兴趣。”
“不敢相信你这样的变态居然是医生？”
“没什么好奇怪的，东京的变态比你想象的要多多了。”
男人笑着抓起尸体失去温度的手，仔细观察纹路。
“毕竟我考上医科大学，就是为了能正大光明地看那片缕之下的胴体，用金属刀具划开人类娇嫩的肌肤，感受皮囊之下的血红色肝脏。”
“恶心！”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所以我才讨厌活人！因为他们不像死人一样百依百顺。”
“不过你这病，倒是和死人一样！”
男人对着镜头，露出下流的表情。
“好！咔！”
随着导演青山健人的声音响起。
扛着摄像机进行特写拍摄的泷川诚这才切断了录制。
放下剧本，青山健人眉头紧皱。
刚才他们在拍摄男女主相遇的剧情。
而这剧本，就是昨天被青山健人丢掉的垃圾剧本。
箭在弦上，不能让所有人前期的准备白费。
因此青山健人这才不得不强行拍摄这质量堪忧的法医剧。
桥本麻衣接过经纪人递来的纯色毯子包住身体，赤着脚来到青山健人面前。
“导演，您看起来不太满意刚才的表演？是我脸上的恐惧展示的不够到位吗？”
青山健人看着嘴唇苍白的桥本麻衣，只是摇头。
片场的其他老员工看到青山健人脸上的表情，纷纷开口劝导：
“导演，这剧本变态又猎奇，完全不符合万袋的标准。”
“是啊，导演，这种剧本拍出来不光败坏我们公司名声，也污名化了法医的形象！”
“导演，我们不拍了！”
青山健人的老员工们纷纷表态。
这时，站在泷川香奈背后的佐藤勇次郎却说：
“法医每天面对那么多尸体，难免心理扭曲，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猎奇不是正好？国内的观众就喜欢这个！”
佐藤勇次郎的发言引起了其他人的辩驳。
“佐藤！你的三观已经如此扭曲了吗？”
“前辈，你老了，不懂现在的年轻人！”
青山健人看着辩驳的双方，默默走到泷川香奈面前。
“香奈，你看到了，这个剧本拍不了了。”
“绝对不行！”
泷川香奈表情冰冷，否定了青山健人的提议。。
“可是......”青山健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泷川香奈打断。
“青山叔，佐藤桑说的很对，这不是作品的问题，而是你们已经落后了。”
“另外，我母亲她最讨厌的就是等待。”
泷川香奈语气高傲，容不得一点商量的余地。
青山健人看着泷川香奈，一向弱势的他这次态度坚决：
“对不起了，香奈，接下来的拍摄，我不会参与了。至于剧组，就看你能留下多少人了。”
说完，青山健人将剧本交到泷川香奈手中，随后转身招呼众人离去。
“青山健人！”
泷川香奈脸色愠怒地直呼青山健人全名。
“你在我母亲面前签下的协议，这个季度还有一部没有完成！如果做不到，那你的公司就......”
青山健人闻言停下脚步，回头冷冷看着傲慢的泷川香奈：
“那家伙的遗产还填不满你母亲的胃口？现在连他施舍出来的也要吞下？”
“不过，在我死之前，你母亲永远别想得到我的公司！”
青山健人点燃细烟，离开了片场。
在他走之后，片场内的大部分人也都跟着离开。
片场内只剩下一半的员工。
泷川诚扛着摄像机，坐在地上休息。
刚才的一切他全部看在眼里。
“两派终于撕破了面孔！”
泷川诚放下摄像机，看向泷川香奈。
吃瓜心切的他想看看泷川香奈的表情，却恰好与对方的眼神对上。
泷川香奈脸上的表情，从不可思议一瞬间变成了被人嘲笑的愤怒！
她指着泷川诚：
“这一切肯定都是你策划的！”
“哈？”
“装作无辜的给谁看呢？可恶！你和青山健人都在骗我！其实你就是尼桑！”
意料之外的展开，泷川诚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被泷川香奈按倒在地。
“不是！我就非得是你的尼桑不成吗？都说了我根本不认识你！”
“聪明的人不会掉入一个洞穴两次！这是你教我的的，尼桑！”
看着泷川香奈近在咫尺的高冷面容，动弹不得的泷川诚无奈叹气。
“好吧......你是对的，我承认！”泷川诚坦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