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暗处
在城市的一个角落。
马福光正躺在沙发上，盯着这位不速之客，一个高个儿。
那高个儿，胡须头发带着银白光泽。
“老祁死了？”
“是的。他说过解决之后，24小时内会联系我，现在已经超了。”
马福光应了他，烧起水来。
高个老者转过身，拉开一点窗帘，双手背到身后，仰视外面的夜空：
“他再怎么不上路子，道行可是实打实在哪里摆着，除了那些等死的家伙，稳胜他的不过两手之数。这小子什么来头？”
马福光不满地哼了一声：
“程峰，资料又不是没给你看，家世清白得很，你不信我？”
“我是难以置信！父母是小城的小老板，爷爷奶奶一辈子在大山，再往上又没有道术的历史。”
“他也算是很励志了，父母失踪，七八岁就和爷爷奶奶在大山，又靠自己考了出来，还是个道行高深的小道长。”
“我管他励不励志！我是觉得他身上有大秘密！”
“有秘密又怎么样？你奈何得了他？十几年前的棋子不听话，已经被他干掉了，拿他替着，一举两得。”
程峰来回在房间里踱步，有些烦躁。
“他和那老东西干一架，就算赢了，也得脱层皮，我要去会……”
马福光四指下压，示意他坐到对面：
“我劝你不要那么草率，我能感觉得出来，他和你们都不一样……”
“哼！”
程峰甩了一下袖子，看可怜虫一样瞥了一眼马福光：
“你懂什么。即使是掌握过社稷权柄的那位，不还是一样生老病死。你们又能多懂那些空间裂隙？”
“我也不和你争，你要去便去，你们修道之人别殃及凡人，这是红线。”
程峰讥诮的神色溢于言表。
“一重伤之人，还不是随便拿捏。”
马福光端起茶杯，吹口气，小小抿了一口，翻开一本书。
此时，一阵乱风搅乱书页，抬头只见窗户打开，留下“咯吱”的声音。
“修道之人又怎么样，修得脑子都不好使了。我看你们比我这等贪生怕死的凡人还不如。”
十一点多，程峰已经来到了陈戊壬的住处，这里的灯光已灭，怕是休息了。
他一点没在怕的，直接从楼道走了上来，感受着里面的气息。
什么也感知不到！
程峰眉头紧皱，有些怀疑。
除非他的道行在自己之上，自己断然不可能探知不到。
“莫非真的是不出世的天才？”
自己才凝气一重，就算这小子从婴儿就开始入道，也不可能到达凝气境。
他再怎么天才顶多也就是个入虚九重。
自己对上老祁还要花上一番功夫，甚至不小心都会让他跑了。
受伤的人更不可能保持自己的气息。
可为什么整栋楼都是凡人气息？
莫非他真的是？
程峰不能理解，绕到一处监控死角，一跃而上，抓住三楼保险窗。
窗子里面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自己是把自己吓了一跳。这个浑小子看来还挺聪明，重伤还知道搬家。”
他轻蔑一笑，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那秘密唾手可得。
程峰来到保安亭，掏出马福光给自己办的证件，调取了监控。
32倍速一晃而过，他精准按下暂停。
两辆车身子上标着「易大师」标志。
白天确实有人搬家，但陈戊壬这小子也躲了起来。
只有两个女孩子在搬家！
“师傅，你清楚这两个人是谁吗？”
“这是5幢303的吧，一个叫吴梓琪，一个叫陈雨檬……”
保安面对盘问，也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信息都讲了出来。
“好，今天的事情，除非我同事来盘问，不能告诉其他人。”
“我知道，我有保密义……”
话还没说，这保安感受到一阵旋风，他在视野中化成了一个小点。
“穿制服都得会武功嘛？”
油腻大叔想了想，觉得有些蹊跷。
自己熟悉那两个女生，应该不会犯事啊，难不成是那个同住的男生？
也不对啊，他性格也挺好的。
自己看着那个小点在转角彻底消失。
片刻功夫，程峰来到了那个叫「易大师」的公司楼下。
“这家公司晚上还有人在加班，真是一群牛马，哪有我自在。”
程峰得意忘形，没有半分修道之人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去。
他出示证件，让门卫通知能说得上话的人出来，说是有秘案要调查。
里面的值班经理听闻此事，便把他迎入了办公室，按照他的要求，查询了这一单下单人和行程。
“铂悦澜府6幢506啊。”
程峰歪嘴一笑，目标也太清晰了。
“好了，我要查的已经结束了，记住这涉及到国安，不能泄露消息。”
那经理连忙点头，把他送了出去。
程峰心情甚好，小区据说还是个高端小区，这小子真要有那么穷酸，怎么可能住到这种地方，还带着两个女孩子。
正说明，陈戊壬来财不正，为人不善，自己替天行道，没有不尊戒律。
程峰没有再出示证件，直接就摸进了这个小区，进到6幢单元楼。
他看见506的门前的鞋柜上放着好几盆绿植，长得还挺旺盛。
贴在门口感知，他确有发现一些气在房间运转，而且不是很充盈。
有三个女娃的气息，去没有发现他。
“吧嗒。”
程峰还在思考，一只手悄悄搭在他肩膀上，他一激灵，往后退去。
“你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在我家门口晃悠。”
陈戊壬刚刚还在处理卢尚军的消息，结果就收到了门卫的电话。
回来，就看到这人鬼鬼祟祟的。
程峰定睛一瞧，这不就是照片上的那小子嘛，身上还有运功的气息。
他刚准备摆出进攻的架势，可回头一想，这小子哪里认识自己，等他完全放松警惕，定可不费吹灰之力，一战而胜。
“额，我，是你邻居，刚回来保安说我楼下来了新人，想看看。”
“想看看，要不进屋坐坐。”
“不了吧，不好意思，都这么晚了，我也不能打扰你休息。”
他嘴上一套，叫却在慢慢挪动。
陈戊壬笑了笑，转过身去，准备开门解锁：
“喝口水，再走啊。”
说是迟，那时快。
他趁着被对自己的功夫，迅速接近，甩出一张符箓，瞬间掐出几道法诀，所有攻击直接倾泻在陈戊壬身上。
程峰见他慢慢倒下，大喜过往。
“你这娃娃，还是太年轻了啊。带着三个女娃，怕不是身体都被掏空了，真是个欲求齐人之福的淫贼。老夫全真保性百年有余，今日定要惩治你。”
他蹲下身子，不由得啧舌感叹。
若不是伸手就要在陈戊壬身上探索，还真有几份长辈说教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