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女人
张志生走到正躺在门口的椅子上闭目养神的陈戊壬，轻轻点了一下他。
“谭永康全部交代了，和你猜想大体一致，唯一有出入的地方便是他的身份，谭永康只是喜欢昆曲，并不是那些混混的老大。”
“那他估计多少年刑期呢？”
“这个说不准，三年起步吧。你倒是厉害，用一本假的账本就把他的事情套了出来，要不要考虑来我们这里干。”
“还是算了吧。苏妍妍呢？”
“没什么问题，很清白。她提供的账本是很关键的证据。”
张志生拍了拍他的肩膀，手指着门口那道墨绿色的倩影。
“去享福吧，不打搅你们了。”
“动什么歪心思呢，就是合作伙伴。”
陈戊壬忍不住锤了张志生一下，力道不重，却带着怪罪的意味。
张志生咧嘴一笑，摆出一副“你懂的”表情，转身就溜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走吧，我们去别的地方。”
苏妍妍钻进了一辆黑色的大G中，熟练地盘起头发，换上一双平底鞋。
陈戊壬则上了副驾驶。
“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腆着个脸直接上副驾。”
“那我不也是帮了你个大忙，苏老大？这都不可以吗？”
苏妍妍嘴角上扬，难得露出了笑容，直接一脚地板油从这里离开了。
“说实话，和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轻松。”
“我一直很好奇，为什么和第一天见的你和现在的你判若两人。”
“女人的世界里，总是喜欢争艳、抢风头。那时候在国涵堂我很低调，没有化妆，不想别人看出什么。”
“不过真看不出来，你是老大。”
苏妍妍微微侧脸，鼻梁高挺，嘴唇微抿，眉眼利落，专注地看着前方。
“一个了解社会的女人要想在这个世界上混下去，要么身段放软，岔开腿，好生服侍；要么心思够细，谋划够巧，手腕够狠。”
她轻轻笑了笑，随后补充道：
“男人总是把手上的一切当玩具和筹码。所以无论女人用哪种方式，柔软只是表象罢了，摆脱玩具和筹码的命运才是关键。”
“那你是对我有想法吗？”
陈戊壬往后一仰，伸了个懒腰。
“没想法。一，你不是我的菜；二，你不会屈从于别人的。”
陈戊壬和苏妍妍闲聊了一路。
这个女人有一种危险的吸引力。
她清楚自己要什么，也明白怎么得到，表面从容淡定，内心荆棘丛生。
“到了。”
“你把我带到你家了？”
陈戊壬下了车，这才发现她停靠在别墅的车库里。
他很是疑惑地看着苏妍妍。
她刚才不是说对自己没有想法吗？
更遑论自己还没有筑基，按设定上讲，行云雨之事会降低筑基的成功率。刘老六夫妇就是自知无望突破，才与对方结为姻亲，诞下子嗣。
“没什么别的事，让你过来陪陪我，我也不比你大几岁，难不成还嫌弃我吗？”
“倒也不是不行。”
陈戊壬一把抱过苏妍妍，她也顺势倒在了结实的臂膀中，妩媚地摸了一把他的脸。
两人四目对视，空气中流淌着不知名的气息，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苏妍妍眉毛上扬，眼神中多了一份戏谑。
“你知道，我从不轻易把人带回这里，”她轻轻抬手，理了理鬓角的碎发，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你是第一个。”
“是吗？这还真是荣幸。”陈戊壬半开玩笑地说道，但目光却没有丝毫松懈。
他知道这个女人另有所图。
她做出一个下腰的动作，从陈戊壬的怀抱中滑落，走到了客厅的酒柜旁。
苏妍妍拿出一瓶红酒，轻轻地摇晃了两下，倒在醒酒器里
苏妍妍放下醒酒器，缓缓靠近他，笑意从戏谑妩媚逐渐消散。
陈戊壬挑了挑眉：
“你似乎对我的期望还挺高。”
“你可别太得意。”
苏妍妍眼神微微一冷。
“我要的只是你能分清立场，不至于轻易倒戈。你有能力，不喜欢被束缚，这一点我很清楚，只是相互利用。”
“你以为这样就能说服我吗？”
“你知道，谭永康的事只是个开始，牵扯出的东西远比我们预料的复杂。接下来的事情会更加棘手。我想要一个能与我并肩的人，而不是随时可能被弃置的棋子。”
“这么说，你已经调查清楚了。”
苏妍妍其实很早就知道了郑鸿涛的事情，不过那时候她并不相信，是自己的养父害死了自己的亲生父母。
从那时起，她就接触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势力，暗中调查父母的死因。
但她很失望。
这些都和郑鸿涛脱不开关系。
于是前几年，自己便投靠了谭永康。
一段时间接触后，自己取得了谭永康的信任，却发现他做事更加肮脏。
自己做了更加细致的调查。
她发现郑鸿涛和谭永康并不是幕后主使，一切都另有其人。
甚至郑鸿涛也不是有意的，不少事情都被蒙在鼓里。
直到有一天，谭永康带她见了一位能人，据说是卢尚军的师傅。
他会气功，能暂时改变药材的年份。
“卢尚军的师傅？气功大师？”
“是的。那天你离开卢尚军的铺子，卢老就给谭永康打了电话，让他教训一下你。”
“所以是你通知那几个混混的？”
“没错，我从你身上也一样感受到了类似气功的气感，而且更强烈。”
“那也说不通啊，卢尚军也察觉出了我的本事，找几个混混有什么用？”
“应该不能随便找那大师。他也没料到我还放水了，更没想到你也这么厉害。”
“郑鸿涛劝我，你可以回去。但我不想劝你，因为你是不会回去的。”
“回去？我已经给过他很多次机会。”
陈戊壬也知道，若不是郑鸿涛放任谭永康，根本不会有这样的悲剧。
苏妍妍也一直在等郑鸿涛的坦白。
可令她失望的是，这么多年郑鸿涛一直没有对她讲出这一系列事情的真相。
“我能理解他，但是永远不会原谅他。”
苏妍妍倒了两杯红酒，一杯递到陈戊壬手中，另一杯则端在自己手里。
她举杯，袖子滑下，酥胸微抖，露出自己雪白修长的天鹅臂：
“为了我们独特的合作，干杯。”
陈戊壬举杯轻轻一碰，目光始终不曾离开她的面庞。
两人几杯酒下肚，两人的目光都有些迷离，身子都有些燥热。
苏妍妍坐在客厅中央的茶几上，腰微弯，手耷拉在两条腿上。
双腿很是丝滑，一层薄薄的雾气，朦胧的肉色紧紧依附在白皙的肌肤上。
腰肢随着手在腿上滑动不断下探。
她双腿弯曲交错，旗袍前侧的高叉裙摆夹在中间；后侧的裙摆没有遮住屁股蛋，而是拖在身后，露出臀部的浑圆的完整曲线。
三角区似乎也没有多余的遮掩。
这若有若无的状态，大多数男人看了都把持不住，更别提她言语中的若即若离。
“你肯定会留下来吧。”
“别那么肯定，我要是真的留下来，不就落了你的圈套。所以拜拜了，下次见。”
苏妍妍本来是想再调戏一下这个小伙子，没想到他真的油盐不进。
从阳台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她的心中涌现出一份悸动。
“我该把他留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