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想搞海东青
“黄哥，你慢点儿吃，别噎着了。”李长生看着黄挺那狼吞虎咽的模样，忍不住无奈地提醒道。
他们两人正坐在一张略显陈旧的木桌旁，桌上摆满了简单的饭菜，热气腾腾，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黄挺嘴里塞满了饭菜，含糊不清地嘟囔着：“瞧你这话说的，我这不是饿了吗？再说了，老首长家的饭就是香，比山里的野味还吸引人。”
他咽下口中的饭菜，拿起筷子又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满足地吧唧着嘴：“舒坦！这顿饭吃得真是痛快！”
李长生看着黄挺那满足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咱们早晨也是吃了饭的，你怎么跟个饿死鬼投胎似的？”
黄挺放下筷子，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笑道：“嗨，我这不是好久没吃到这么好吃的饭菜了吗？再说了，我这也是来看老首长的，总不能空着肚子来吧？”
这时，黄厂长从一旁走过，看到黄挺那狼狈的吃相。
再对比李长生那细嚼慢咽的优雅姿态，不禁皱了皱眉头，一脸嫌弃地说道：“你看看人家长生，再看看你，简直就是个山猪，吃不了细糠！”
黄挺闻言，也不生气，反而嘿嘿一笑：“老首长，你这话就说对了，我就是山里面的人，吃啥东西都是图个快和方便。”
他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说道：“人家长生可是首都来的，那地方外国洋鬼子多，吃饭啥的都讲究国际礼仪，不然容易引起外交纠纷。我可没那闲工夫去讲究这些。”
黄厂长听到这里，顿时怒目圆睁，双眉上扬，喝道：“会不会说人话？不会说话你就别回去护林了，在我这国营农场干一个月再说！”
黄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别别别！老首长！山上还有乱砍滥伐、持枪偷猎的等着我回去抓呢！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去暖床呢！我小儿子马上就要出生了，我得回去陪着！”
黄厂长闻言，冷哼一声：“还在这跟我扯犊子呢是不是？你小儿子还有多久出生？到时候我去喝你喜酒！”
黄挺挠了挠头，有些尴尬地笑道：“那啥，老首长，这就不必要了，挺远的。”
黄厂长见状，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说！到底还有多久出生？”
黄挺被逼得没办法，只好硬着头皮说道：“还有十个月出生呢。”
他这话一说出口，所有人都愣住了，转而哈哈大笑起来。
黄厂长更是怒极反笑：“你娘的！黄挺！你框老子呢！”
他唰地站起身，指着黄挺怒道：“你别回去了，就在这干着再说！”
黄挺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我……我当兵这么多年，一直兢兢业业，勤勤恳恳，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
黄厂长看着他那不争气的样子，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带兵这么多年，带了这么多人，还以为你小子憨厚老实，肯吃苦下劲干。合着你小子现在也叛变了，加入偷奸耍滑的队伍了！”
黄挺闻言，顿时耷拉下脑袋，低声下气地求饶道：“老首长，给我留点面子吧，大伙都看着呢！我们屯里的李老师以后还要带我孩子呢，你这样让我怎么做人啊？”
“李老师？”黄厂长闻言一愣，疑惑地看向四周：“哪有老师？不就你们两个人吗？”
听到黄厂长语气中的疑惑和好奇，黄挺心中一动，暗道有戏。
他赶忙解释道：“老首长，我给你隆重介绍一下，这位就是李老师，李长生！他是首都来的高中生，下乡知青。他不仅上山抓人猎野猪，武力不低，还能入屯教书识字，文的也行。这在古代啊，那就是文武状元！”
李长生一听这话，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黄哥，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就是个普通的高中生而已。”
黄挺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不不不！长生兄弟，你这可太谦虚了。你看看你，既能上山抓人猎野猪，又能教书育人，这不是文武状元是什么？”
李长生无奈地笑了笑：“黄哥，现在大清已经亡了，你再这么吹我，容易出事啊。”
听到李长生的话，黄挺这才反应过来，赶忙改口道：“对对对！是我的错！是我的错！你看我这嘴，就是不会说话。”
他转头看向黄厂长，赔笑道：“老首长，你看你，你就是爱开玩笑。人家长生兄弟就是一个普通的巡山人而已，你给人家说成老师了。这可真是不好意思。”
黄厂长闻言，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
他看了看李长生，又看了看黄挺，点了点头道：“嗯，我看长生兄弟也是个实在人。这样吧，今天晚上你们就在这住一晚吧，明天再走。”
黄挺闻言大喜，赶忙点头答应：“好好好！谢谢老首长！谢谢老首长！”
李长生也赶忙站起身来，向黄厂长表示感谢：“谢谢黄厂长。”
黄厂长摆了摆手：“行了行了，都坐下吃饭吧。我这饭菜虽然简单，但也能填饱肚子。”
说着，他拿起筷子，夹起一块肉放入口中，细细咀嚼起来。
李长生渐渐地领悟到了黄厂长话语中的深层含义，他明白这是让他不要过于强调自己作为老师的身份，而只是把他当作一个普通的巡山人来看待。
他深知，一旦这个身份被下面的人知道并传出去，可能会引发一系列不必要的麻烦和误会。
“真的不说了，我以后一定守口如瓶。”李长生连忙表态，神色中带着几分郑重。
黄厂长又夹了几口饭菜放进嘴里，咀嚼了几下，才缓缓开口。
“记住，对外就说你是护林队的成员，利用空闲时间，帮助王家屯进行扫盲工作。”
“记住，是扫盲，不是教学老师！明白了吗？”黄厂长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严肃和强调。
“明白了，老首长。”李长生连忙点头，神色中带着几分恭敬。
黄厂长吃完饭后，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站起身来。
“吃完了就带着李长生出去转转吧，晚上跟我喝两杯。明天一早你们就回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好嘞！”黄挺站起身来，答应了一声。
饭后，李长生和黄挺沿着国营林场的道路慢慢地走着，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长生啊，这次真是对不住你了，我这……”黄挺突然停下脚步，神色中带着几分歉意。
“没事，小问题。”李长生微笑着摆了摆手，“你前面说的挺好的，以后注意一下就行了。”
李长生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他早就跟屯里的人说过了，他办的是扫盲班，除了孩子，大人也可以来上课。
毕竟山高皇帝远，这里的事情传出去也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两人边走边聊，没多远就闻到了一股混合着牛粪和马粪的浓烈气味。
“这是哪儿啊？”李长生皱了皱眉头，有些好奇地问道。
“哦，那是护林队的牛棚和马棚。”黄挺解释道，“毕竟汽车少，有时候也得靠牛马来拉东西。”
李长生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这个地方他之前也听说过，只是没想到会离他们这么近。
远远地，他们看到一个老头拎着一把扫帚，正在外面清扫着地上的牛粪和马粪。
老人的动作显得有些吃力，但神情却十分专注。
李长生看着远处的老人，突然感觉有些眼熟，但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老人似乎也察觉到了他们的目光，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抬头向他们这边看过来。当他的目光落在李长生身上时，脸上露出了一个和蔼的笑容。
李长生也微笑着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然后他和黄挺继续向前走去。
“走吧，这种人成分比较差，不然也不会被分配到这里来。”黄挺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屑。
李长生没有接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他深知在这个时代，人们的身份和成分都十分重要，往往会影响到一个人的命运。
他们继续沿着道路走着，突然前方跑过一个什么东西。
黄挺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是一只野兔子。
“嘿！这地方都能见到野兔子？”黄挺惊讶地喊道。
他的话音刚落，一个尖利的声音突然划破长空。
紧接着，一只灰白相间、急速落下的不明生物瞬间扑下，将地上的野兔抓住，然后再飞速升空。
“卧槽！”黄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双眼瞬间瞪得滚圆，爆出了粗口。
“那东西好像是……海东青？”
“没错，是海东青。”李长生也盯着那只远去的鹰，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能在长白山边看到海东青这种古人称之为万鹰之神的存在。
这种鹰他以前专门了解过，毕竟谁还没有个宠物梦呢？
更何况还是这种能够飞天的宠物。
在了解的过程中，他知道在元朝时期，凡是触犯刑律被放逐到辽东的罪犯，谁能捕捉到海东青供上去，就可以赎罪。
是的，只要抓到一只海东青就能免罪！
这可是整个北方荒原的空中霸主啊！
在空中，所有的禽类都不是它的对手，只能任凭它宰割。
来到这里这么久了，李长生还是头一次对一只生物产生了如此浓重的好奇心和征服感。
他心中暗想。
要是能够抓一只海东青回来，那上山巡逻的安全性岂不是会大大提高？
想到这里，他心中不禁暗暗下定决心。
娘的，一定要想办法抓一只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