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如今的杜乔，当然没什么钱去请私人律师，毕竟这可是跟看病一样，能让一个人瞬间破产的服务。
而且在警察对现场的弹痕进行检测之后，证实了杜乔并没有在说谎，按照常规流程，只需要做一个登记就可以离开了。
理论上是这样，但只可惜，他碰上了一个较真的警探。
“你们知道吗，我几乎每周，都能看到凌晨三点的洛杉矶。”
“为了追拍那些在高速公路上飙车的疯子，把信息共享给警察，我几乎每天都要在直升机上工作六个小时以上。”
“这已经超过民航飞行员的上限了，为此直升机驾驶员都是两班倒，但却从来没有人关心过我的健康。”
“而且更可气的是，那帮电视台的领导为了给自己的儿子们铺路，直接把我的节目夺走，还特么在整个行业封杀我！”
杜乔讲的声泪俱下，周围几个因为跟着瑞利而遭同僚排挤的年轻警员不禁感同身受，红了眼眶。
“我已经快半个月没有任何收入了，为了偿还助学贷款，甚至连住的公寓都退租，还打算把自己的车卖掉。”
“今天中午我肚子饿了，又不敢吃周围的快餐店，只能徒步几公里，来到这个超市买一个廉价的热狗。”
“结果还碰上这种穷凶极恶的悍匪，我发誓，他们当时已经把枪举起来了，黑洞洞的枪口就对着我的脑门。”
“我一个遵纪守法的平民，为了自卫，不得已才开了枪，如今却被你们关到这里。”
“美国的自由呢！”
“联邦的法律呢！”
杜乔叫唤的声嘶力竭，一个浑身散发着正气，就差写满正字的漂亮女警不禁擦了擦眼泪。
“瑞利长官，我认为康蒂先生既然没有说谎，那我们就不应该这么把他押着。”
趁瑞利警探走出审讯室，查看弹壳检测结果的功夫，卡戴珊跟了出来，附在一边劝说道。
只可惜，这个暴躁警察平生最讨厌的，就是有着一腔热血乱办事，而且因为背后有人自己还不能将她赶出去的家伙。
他选择不做回应，把卡戴珊晾在一旁。
“结果比对了没有，有没有发现类似的痕迹？”
“就目前来说，跟最近的几条犯罪记录都不一致。”刑事调查科的史密斯警探回应道，有些不耐烦。
在他看来，帮助瑞利完全就是在浪费自己的时间。
这个一根筋的家伙满脑子都是把那些罪犯绳之以法，纵然能力超群，但跟局上领导的关系处的一点也不好。
虽然没有检举同僚黑警的前科，但史密斯笃定，只要有机会，瑞利一定会干出这种事。
他瞅了一眼跟在瑞利背后的卡戴珊，凹凸有致的身材把制式警服撑得满满的，束腰的流线严丝合缝。
毫无疑问，这身衣服里面包裹的，绝对是一个嫩白的艺术品。
史密斯心中不免遗憾，一个好端端的警花，怎么就分到这种人手上了呢！
“跟之前的犯罪记录对比呢，尤其是七年前的记录，这把枪登记的时间很久了。”
瑞利追着发问，却被史密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我这边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需要去做，瑞利警探。”
“如果有空的话，我会帮你对比一下的。”
吃了个闭门羹的瑞利无奈之下，只能慢慢往回走，但心中对于杜乔的怀疑一点也没有消减。
一个前电视主持人，怎么可能打的这么准，这么快！
他决定诈一诈杜乔，看看能不能有什么收获。
“康蒂先生，继续我们的询问吧。”瑞利重新坐回审讯室，这一次他选择主动出击。
“根据刚刚的回答，以及现场其他人的目击记录，我是不是可以得出一个结论。”
“一个只在七年前接受过基础枪支训练的普通人，能在1.5秒之内打出七枚子弹，而且枪枪命中？”
瑞利身子前倾，露出了不耐烦的表情。
“你这是在把我当猴耍，老实交代，你的枪法，是在哪里训练的。”
“我可是个勤奋拼搏，遵纪守法的好公民，怎么可能欺骗警长您呢！”面对瑞利的咄咄逼人，杜乔毫不紧张。
“我发誓，刚刚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至于为什么枪法那么好，现在看来只有一个原因了。”
“好吧，我不装了。”
杜乔此言一出，瑞利的眼睛亮了起来，立刻把笔抓在手中。
“其实我是个天才……”
杜乔走出警察局，在他说出最后一句话之后，那个脾气暴躁的警探便立刻摔门而出，而不过一会，自己便得到了回家的许可。
他扭头看了一眼LAPD的标志，露出了嘲讽式的微笑，这些警察的手段，杜乔早就一清二楚。
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这句话可以详细且准确的描述与警察对抗的诀窍。
为了办成铁案，北美的警察们往往会采用诱骗的方式，让被审问者说出对自己不利的话。
如果刚刚杜乔敢透露一点从手枪里获取的记忆，恐怕这辈子都要被打上帮派分子的标志了。
不过这场抢劫案的影响，并没有因为杜乔洗脱罪名而结束。
虽然其只是登上了洛杉矶的本地报纸，但消息灵通的业内人士都知道，加州这边出了一个单枪匹马干掉三个匪徒的猛人。
这听起来很酷，但对于电视主持人这个职业来说，它一点也不值得吹嘘。
一个拔枪就射，还杀了人的疯子，绝对不能成为公众人物，即便他是出于自卫。
“Fxxk，找工作的事彻底黄了。”
杜乔挂断电话，在‘迈阿密WPBT’上面画了个叉。
对方一听说是他，就兴致勃勃的打电话过来，话里话外都是之前抢劫案的事情。
毕竟是新闻工作者，比较喜欢搞八卦，杜乔对此还算是理解。
但特么的一谈到工作，这些狗仔队要么就不吱声了，要么就给出了极为客套的回复。
“如果有合适的机会，会通知您的。”
通知你奶奶！
杜乔对于这种话术心知肚明，毕竟他以前也是拿类似的模板拒来卡掉那些求职者的。
“再这么下去，下个月的贷款肯定要违约了。”
以北美社会对于个人信用的看重，只要杜乔出现过助学贷款违约的记录，那么以后大多数工作都会永远的对他关上大门。
不管是厚着脸皮找丹尼尔要他的退役津贴，还是把身上能卖的东西全部卖掉，杜乔必须要在短时间内筹集足够的钱。
不过人出了名，也不全是坏处。
这些天有不少人联系过杜乔，刨去那些过来听乐子的老熟人，其中还是有一些值得说道说道的。
例如一个夜总会想要让杜乔过去表演才艺，也有自称是枪术培训班的人希望他能过去兼职教练……
这都是小钱，真正有门道的只有两个。
一个富婆看上了杜乔的能力，想要雇佣他当保镖，要求是做到从里到外全方位守护。
杜乔清楚，虽说这个小三上位熬死老头的女人风韵犹存，手感绝佳，但其玩的尺度在圈内也是比较深入的。
想到那传闻中的钢丝刷、牙签和订书机，杜乔只觉得胯下一凉，果断拒绝了。
还有，他的老同学阿诺德·卡西迪，手里有点客户，想拜托杜乔搞点违禁药品，越劲爆越好。
杜乔想了一下手中的人脉资源，发现自己还真认识那么几个大夫。
“风险太大了。”
但杜乔不是傻子，他很清楚，这个路看起来轻轻松松，但完全是一条单行道。
只要碰上一点类似的东西，自己就再也不可能脱身，直到被彻底拉入深渊。
“在这个社会上，想要挣钱，就必须发挥自己的长处！”
杜乔一条条列出自己的能力——
王牌主持人，表情控制能力一流，面对盘问面不改色心不跳。
追踪过上百起警匪追逐案，5号州际公路跟自己家一样，对从哪里下最容易摆脱警察一清二楚。
刚刚从便宜老爹那里获取的记忆，快速拔枪，车辆改装，特技驾驶，还有制作土制炸弹，全部都是手到擒来。
“我真特么是个做大事的天才。”
杜乔通盘一看，自己这些本事，想要通过正常渠道搞钱显然是不太现实。
至于做那些捞偏门的事情有没有心理负担？
呵呵，上面的人把贷款压到杜乔头上的时候，难道有一点犹豫吗。
“是时候干特娘的一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