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浮出
“回去我也睡不着。”
我闭着双眼，单手不停的在脑袋上敲着。
张芷溪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一双眼朝着大楼10层看了过去。
“你和你爸之间……”
我休息了一会儿，睁开眼睛就看着张芷溪眼都不眨的盯着10层的方向看，忍不住开口问了一句。
可是，话才说出来一半，就觉得有些不妥，后面的话又咽了回去。
“那都是我小时候的事儿了。”
张芷溪并没有打算隐瞒，将自己跟张德华之间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下。
“挺简单的，就是他有钱了，然后外面就一堆女人围了上来，而他没有把持住。”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张芷溪歪着脑袋想了一下。
“哦，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只不过，我妈不是一个能忍的人，跟他大吵了一架，甚至还让我妈给当场抓住他跟别的女人。”
“之后，他们两人就离婚了，只不过，从我们搬出来之后，他对我跟我妈没有一点关心，那种感觉，就好像终于把我们两个甩开了一样。”
张芷溪的眼神有些迷茫，似乎在回忆着过去的点点滴滴。
“那，你为什么要做警察？”
我知道虽然张芷溪说的十分轻巧，但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他不方便评判她受到的事情。
“我跟你有那么熟吗？问这么多？你现在跟我的关系，也就够知道张德华的事儿了。”
说完再也不回头看我了。
警局。
通过大数据比对，终于找到了脸上有大片刀疤的人，可是，当宋义带人找到凶手的黑诊所时，那里早就已经人去楼空。
宋义将事情通知给了我和张芷溪两个人。
“你们两个千万要小心，凶手随时都可能会出现在你们身边，对目标人物施行杀手。”
“嗯，我明白，你把凶手的情况发微信给我吧。”
距离三天期限还有49小时。“你们回去休息吧，到我们来换班了。”
“不用了，我们一起吧。”
我并不想回去。
“回去换身衣服也行，睡一觉，你思维也更清楚一些。”
最后我和张芷溪两个人都被同事给赶了回去。
我跟之前一样，压力大到根本就睡不着觉，只能拿酒精来使自己睡着。
一瓶红酒下肚，我的脑子混混沌沌的。
突然，脑海里回放的那些电影一样的片段，突然进行了整合变化。
之前在办公室里的地图，在他的脑海里变成了3D版的地图，所有人死亡的地点，时间，全都一一标记清楚。
“金、木、水、火、土。”
一条红色的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将出现的地图连接起来，竟然形成了一条五角线，而最后一个土的位置，竟然就这么清楚的出现在脑海的地图里。
这个位置，张德华的公司。
我看到地址，脑子嗡的一下，身上蓦的冒出一身的冷汗，就连酒意都消散了大半。
张德华的生日是……
我紧紧的闭着双眼，在脑海里的记忆宫殿不断的搜索着，突然，张德华的详细身份信息全都出现在脑海里面。
将身份信息利用孙怀说的方法再转换成地址与他们公司的地址重合之后……
最后一个受害者，就是张德华。
而时间，就是25号的晚上20点钟。
我猛的睁开双眼，脑子里一阵阵的刺痛感觉。
“喝得太多了。”
我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时间，此时正是25号上午8点43分。还有时间。
走到厨房里面，家里没有解酒药，我只得给自己冲了一杯蜂蜜水喝了进去。
休息片刻，感觉自己的脑子清楚了一些，然后给宋义打过去了电话。
“最后一个就是张德华，如果没有推算错的话，凶手打算杀他的时间，就是今天晚上20点钟。”
“好，我们现在就赶过去。”
我应了一声，然后收拾了一下自己，跟张芷溪联系了一下，发现她也往张德华的公司去。
张芷溪离得近，比我早到了一会儿，可是，才到他公司的楼下，就看到了张德华坐上车开走了。
张芷溪看到一直守着的同事已经开车跟了上去，连忙打了一辆车，紧紧的跟在了他们的后面。
我到的时候，原地早就已经不见人影。
“你到了吗？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张德华出门了，我现在跟在他们后面，等一会儿到了地方，我再给你打电话。”
我看了一下手机，此时已经是上午9点58分。
张德华坐在车上，司机开了一会儿对张德华开口。
“张总，后面好像有车在跟着咱们。”
张德华的司机也是从部队退伍回来的军人，多少有一些反侦查能力。
另一边，跟踪张德华的警察以为张德华就是普通的商人，所以对于自己的车也没有过多的隐蔽。
“嗯？”
张德华转头朝着身后看了过去，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甩掉。”
“是。”
司机在车辆拥挤的车道上来回的穿行，正好前面路口有个绿灯，司机特意压了一下车，踩在黄灯刚亮起的那一瞬间开了出去。
车速非常快。
后面一直跟着张德华车的警察没想到他们竟然发现了自己，前面的车却停下来等红灯。
狠狠的敲了一下方向盘，然后给宋义打电话过去。
“宋队，我们把目标给跟丢了。”
张芷溪也是一样，没有跟上。
宋义给我打了电话，说了一下情况。
“现在还有办法能知道张德华去了哪里吗？”
我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
“先让张芷溪给他打电话，看看能不能问到在什么地方。”
“好。”
“对了，记得让张芷溪录音，另外让人查一下张德华平日都会去什么地方，挨个排查。”
挂断电话，我闭上双眼，脑海里的地图再次出现，可是，无论他怎么查看，都没有办法推出张德华现在所在的位置。
可是，时间已经不多了。
11点25分。
张芷溪一直在给张德华打电话，但是一直都没有人接起来，一直打了20多个电话，张德华才终于把电话接了起来。
“你要干什么？”“你在哪里？”
张芷溪直奔主题。
“用不着你来管我。”
“我也不想管你，但是你要知道，你现在的情况有多危险。”
张芷溪被张德华气得要死，如果他在张芷溪的面前，她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过激举动。
“现在，立刻，马上，告诉我你在哪里？”
张芷溪一点耐心都没有了，可是，让她没想到的是她刚说完，电话那头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传出来的忙音声，张芷溪真想就这么不管了。
“宋队，没有问到位置，而且通话时间太短，没有锁定张德华的位置。”
张芷溪一脸懊恼，现在她也没有什么办法了。
“录音了吗？”
宋义似乎已经预料到了这样的结果。
“录了，我现在发给你。”
张芷溪将刚才的录音微信转给了宋义。
我已经到了警局，此时正跟宋义在一起，两人一起听了这段录音。
一遍又一遍。
“停，回去2秒，把噪声放大。”
我对着刑侦的技术人员开口。
技术人员将语音回放，然后开大了声音。
“刚才那个是什么音乐？查一下市区内什么地方会放这样的音乐，重点查张德华去过的地方。”
“是。”
其他人连忙去查。
又听了几遍，发现有一阵汽笛声，经过一个小时的对比分析，发现张德华有可能出现在金冠大酒店。
而且这个酒店也是张德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的地方，而且很有规律。
“这个酒店是怎么回事儿？为什么张德华经常会去这里？”
我用手敲了敲这个酒店的名字。
“这里是张德华每次跟情人幽会的时候常去的一家酒店。”
“出发，金冠大酒店。”
在车上，我用手机通知了张芷溪，让她先赶到酒店去等他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很快，几辆车就停在了金冠大酒店的门口。
张芷溪一直就在酒店外面藏着，看到我们下车了，才连忙跑了过来。
“我一直守在门口，并没有看到张德华进出。”
“嗯，我们先进去再说。”
此时时间已经是下午1点26分。
一行几人进了酒店的大堂，前台服务员对着几人微笑服务。
“你好，请问几位是办理入住吗？”
“不是，我们是警察。”
宋义从怀里拿出来警官证递在了前台服务员的面前。
前台服务员看到警官证的时候，明显表情僵硬了一下。
“哦，原来几位是警官啊，有什么事情吗？”
“我们要查一个叫做张德华的人，今天有没有到店，或者办理入住。”
宋义将警官证收了起来。
“这个，我们需要查一下。”
前台服务员眼神闪躲了一下，然后单手在鼠标上不断的点选着。
我一直注视着前台服务员，她的表情全都尽收到他眼底。
这个前台服务员，在撒谎，可是刚才的对话里，她会撒什么慌呢？
我走到侧面，双眼紧紧的注视着那个前台服务员。
“你在撒谎。”
“我，我没有。”
前台服务员整个人一下子就慌了起来，整个人止不住的往后退。“你有，我可跟你说，帮助警察办案是每个公民的义务，而知情不报，属于同伙罪，是要付法律责任的”
我的脸色阴沉了起来。
“把这个人给我看住了，手机也都收起来，不允许她跟其他人有联系，把他们大堂经理找来，我要看监控。”
说完就有人把前台服务员给控制住了，我走到电脑前面，查看了电脑里面的入住记录。
里面清楚的写着，今天中午11点50分，以张德华的身份证开了一间豪华套房。
大堂经理很快就被找了过来，宋义拿出警官证，让大堂经理配合他们调取监控信息。
大堂经理被这个阵仗也给吓了一跳，告诉他们监控在他们后面的监控室里，这里的前台电脑根本调不到。
我看了看四周，已经有人被这里的情况吸引过来，甚至还有一个人在那里用手机拍摄。
“清一下这里的人，把那些录像或者照像的人先控制一下，所有消息都不能外传。”
宋义自然看得出来我的意思，直接就吩咐了下去。
所有人都跟着大堂经理走到了后面的控制室。
“这个服务员我们要怎么办？”
张芷溪皱眉看着前台服务员，此时早就已经被吓得脸色苍白。
“她很可能跟凶手有关系，不然没有理由隐瞒我们张德华的住处，现在还没有证据，先把这个人给控制起来再说。”
我只是扫了一眼，然后就将视线放回到面前的十几台监控画面上。
“把1209套房门口的监控调出来，从11点50分开始。”大堂经理不敢耽搁，连忙让保安把视频给调出来。
11点53分，张德华的身影出现在监控视频里面。
看到他进门，我便让保安把速度调快，看看有没有人再进去。
视频播放加到8倍速，张德华的房门前一直都没有变化。
突然，在13点钟的时候，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敲响了张德华的房门。
紧接着张德华出来开门，然后在门口两人直接就抱在了一起，相拥着进到了房间里。
张芷溪脸色阴沉，骂了一声，“不要脸。”
接下来的视频直到现在，都没有人再出现在视频里面。
我看完明显松了一口气，看来到现在为止，凶手还没有找上张德华。
“我们现在就过去吧。”
宋义点头，然后朝着大堂经理把张德华的房门卡要了一张。
一行人朝着电梯方向走了过去。
到了1209套房门口，我将手里的房卡在门把手上刷了一下。
开门的声音好像打扰到了里面的人，才走进门，就听见张德华的声音从里面的房间传了出来。
“谁？我没叫客房服务，给老子出去。”
“我不是客户服务，我是来叫你们换个房间。”
张芷溪一个人走了进来，只看到张德华和那个女人此时正躺在床上做一些龌龊的事情。
“张芷溪，你发什么疯？”
张德华气急败坏，连忙将被子往身上又盖了盖，身边的女人也立刻惊叫了起来。
“你给我闭嘴。”
张芷溪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