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姥姥
回到家里的陆瑶葛优躺在沙发上，累的不想再动弹，想想时间，再摸一下开始叫唤的肚皮，算了，还是点外卖吧，懒得再煮了。
“漆黑天空，浮现闪闪星火，愈是漆黑星愈璀璨...”
手机铃声在这时响起，陆瑶拿起一看，是姥姥，于是陆瑶赶紧接上电话，瞬间强行振作起精神开腔。
“姥姥！怎么了？有什么事吗，最近身体怎么样呀？”
“姥姥来看看你有没有准时吃饭呀，啊瑶，吃饭了没有？”姥姥的说话柔和平润，令陆瑶心里一暖。
“有呀，刚刚出去吃完饭回来，吃的鸡肉和韭菜炒蛋。”陆瑶坐直身子，语气变得精神饱满。
电话那头的姥姥脸上露出心疼之色：“这个天气吃韭菜好，多吃韭菜，不过也不要经常出去吃，外面没有营养，要自己做饭，怎么过节也不打电话给姥姥呀？”
姥姥今年七十八了，身体还算健康，就是说话东拉西扯的，似乎想把近段时间想到的话都一股脑说出来。
“是吗？今天是过节吗？”陆瑶疑惑地思索着。
“今天夏至呀！”
陆瑶赶紧组织着语言，脸不红心不跳，谎话连篇：“嗯嗯，太忙了，差点忘了，我有自己做饭啊，今天下班晚了些，所以没空做，我现在基本上都是天天自己做饭吃的。”
接下来就是一顿常规的问候和训话，重复而乏味，似乎每一个老人家说的话都是这套，一个模版似的。
但就是这套模板，让陆瑶紧绷的精神缓解了许多。
忽然话锋一转，姥姥缩着脖子捂住手机话筒处，偷感很重地悄咪咪问：“啊瑶啊，最近有没有看上哪个男孩子啊？”
陆瑶面带几分歉意与尴尬，轻声解释道：“哎呀，这阵子忙，没有空不是。”
姥姥似乎有些失落，捂着手机的左手也放了下来：“再忙也要结婚的呀，你也快三十了，也到时候了！姥姥老了，我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能看到曾孙的出生了...”
听到老了这个词，陆瑶眼睛顿时红了，一颗泪珠静静在眼角堆积，她和姥姥相依为命，一时间那些记忆充斥满她的脑海，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滑落。
是呀，老人老了，老人有她们的梦想，她也有自己还没有完成的梦想，那要妥协吗？
我会应了树欲静而风不止这句话吗？
陆瑶也很想带着姥姥来城里住，但是在农村生活了一辈子的老人根本就不适合这里，前几年曾经带她来住过一阵子，过程却一片狼藉，最终姥姥还是坚持回到了那个生她养她的小村庄。
反过来，陆瑶能回农村教书吗？这显然也是不行的，那里并没有这么多的空间让她发挥所长，这是近乎一个悖论。
此时的陆瑶只能幻想着自己尽快完成目标，这样便有更大的能量来调节这种矛盾。
“老个屁！你还年轻呢，老虎都能打死两只！以后不要再说这种假话！”陆瑶鼓着腮帮子，狠狠呵斥姥姥。
姥姥被陆瑶逗了一笑，没有回答她，只是不断强调：“你呀，是时候了呀，真的，赶紧谈恋爱吧！别跟三姑一样，一辈子嫁不出去就惨咯。”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啊，那刚好，我回村里陪你一起住。”
陆瑶不断插科打诨，哄着老人家开心。紧接着又聊了十来分钟，陆瑶终于有些依依不舍地挂了电话。
跟姥姥聊完天后的她，心中又是另一种心境，没有了累，也没有了苦，只剩下急迫与斗志，要赢！
夜色更黑，小区的灯光也逐渐熄灭，深夜来临，而陆瑶还躺在床上思考着前方的路，现在只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后面还有许多难关要过，还有许多事情要做，现在多思考，未来少犯错。
不知不觉中，陆瑶在思考中沉沉睡去。
翌日太阳照常升起，又是一个饱满的状态，陆瑶斗志满满地回到学校。
此时的陆瑶因为还没有到暑假，整个计划都在筹备阶段，所以还没有从保洁岗调回教师岗，于是只能苦哈哈地在楼道里搞着卫生。
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苟组长按照惯例来陆瑶这里巡查，看到陆瑶干的心不在焉的，不免有些不满地过去准备提醒一下她：“陆老师，你做事也稍微认真一些吧，这一块哪里一块的，被领导发现了，我也不好交代呀。”
陆瑶抬头，目光与苟组长那略显发黄的牙齿相遇，见老苟打断了自己的思考，心中不免生出几分不耐，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地回应：“老苟，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准备回去教学了，事比较多，我就多想了一下子而已。放心，我第二遍的时候会仔细一点的。”
苟组长微微蹙眉，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陆瑶却白了他一眼：“老苟，你放心，就算我回去当老师了，你孩子的事我还是会放在心上的，平时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随时来找我，或者电话我。等暑假有空的时候，我偶尔也给他线上线下地上几节课。”
听到陆瑶的承诺，苟组长刚刚还皱起的眉头瞬间就展开了，顿时喜笑颜开，背着的手也放到了前面，稍稍弯腰地面对陆瑶：“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那小苟我就拜托你了！陆老师，大义！”说罢，伸出了那根黄瘦的大拇指。
想到这，苟组长转念一想，老师做什么保洁呀，这不是浪费人才嘛，于是连忙提出：“陆老师要不这样，我安排凤姐给你拖一遍，然后把厕所也给洗干净，你有事想，你先忙，好吧？这周末有空的话，给我家小苟苟线上讲解一下。”
陆瑶满意地看着眼前的老苟，赏识地点点头，果然识趣。把拖把水桶往前一摆就说走了，有事先忙。
权利果真好东西，哪怕只要有豆丁般大小的权利都能找到合适的机会寻租。
时间很快就过去，五点半放学了，陆瑶按照约定好的地点来到学校的大榕树下等待着任新的到来。
陆瑶抽空看了一下群聊里的情况，昨天另外两组也都完成了目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地把学生与家长给劝了回来。
而陆瑶任新一组今天要家访的，据说是一个很奇葩的家庭，昨天任新讲的资料让她非常好奇今天的旅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