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又去找你的小相好？”
金色的阳光透过半开的窗帘倾泻而入，在红木椅子上洒下斑驳的光影，烘烤着木质家具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莫林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静静地看着手里的文件，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阳光勾勒出他俊朗的侧脸，活脱脱一副贵公子的模样。
莫林微微抬头，目光落在面前站立的卡西斯身上。他将手中的文件轻轻放回桌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辛苦了，这段时间就先休息吧。”
一段时间没见他好像圆润了一点。
卡西斯歪垂着脑袋，声音中带着疲惫：“少爷，下次这种重要的事还是不要让我去了吧。”
“怎么了，你这不是干的挺好的吗？”莫林挑眉问道，语气中带着一丝好奇。
实话说他甚至没想到卡西斯能了解到这么多事，一开始只是希望他别一直跟着自己的。
卡西斯半捂住嘴，仿佛是在压抑着什么不适：“我只能天天泡在酒馆里，效率太低了。”
酒鬼们说的话十句有九句都是胡话，剩下那一句，还得费尽心思去分辨真假。
而且他这几天天天喝酒，都快被酒精腌入味了，现在看到酒就想吐，甚至感觉到处都是酒的味道。
莫林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公款吃喝，这不是挺好的？”
卡西斯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欲言又止：“少爷……”
他可是个侍卫啊，身体发福，工作可怎么办，总不能在护卫任务中用肚子把人撞开吧？
而且像帕西奥这种比较富裕的家族，通常都会雇佣常驻魔法师。相比之下，他这种只会舞刀弄剑的人，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因为身材问题而失去现在的职位，再想找到类似的工作恐怕就难上加难了。
“没事，我相信你。”莫林走到窗边拉开了窗帘，阳光更加肆无忌惮地涌入房间，将整个空间染上了一层金色，“就先这样吧。”
卡西斯告退，脚步略显沉重，不知是体重影响还是心情影响。
待卡西斯离开后，莫林的视线重新落回了桌上的文件，表情渐渐变得有些无语。
虽然现在对他很有利，但侯爵府真得好好管理一下这些仆人的嘴巴了，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
根据卡西斯的汇报，侯爵前几天秘密去了一趟南方，好像是买了些什么东西回来，还用黑布包裹得严严实实。
这些仆人是搞不清什么叫秘密吗……
果然让伊芙瑞希换点自己的人手在身边是正确的选择。
对于威廉买的东西莫林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不过刚好到了该去侯爵府的时间，去看看也好。
他整理了一下衣着，起身准备前往侯爵府。在离开之前，查尔斯“恰巧”和他打了个照面。
“又去找你的小相好？”
“这次不是。”莫林眼中闪过一丝无奈，略带着鄙夷地看着父亲，“你能不能不凑热闹？”
查尔斯转着手上的戒指，摆出一副慈父的形象：“那不是害怕你被她欺骗感情伤心么。”
“从来只有我欺骗别人。”
把头抬高，问就是非常自豪。
“不愧是我儿子。”查尔斯非常满意他的回答，“和我年轻时一模一样。”
父子两个相视一眼，突然同时爆发出一阵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莫林瞬间收了笑容转身就走：“我告诉母亲去。”
“别！”
……
午后的慵懒气息渐渐消退，清冷的阳光依旧高悬在天空，为商业街笼罩上一层光芒。
也许是悲剧已经落幕，街道上的景象较之前有了明显的变化，打着贵妇伞的人也变得多了，仿佛整个城市都从某种阴霾中走了出来。
莫林今天外出穿的稍显朴素，在这群贵族堆里并不突出。
擦拭得一尘不染的玻璃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门前整齐排列的盆栽绿叶在微风中轻轻摇曳。
比起满是珠宝服饰的这里，他还是更喜欢去商品更实用一点的商业街。
泊尔区除外。
“莫林先生？真的是你呀。”
莫林闻声转头，目光落在了身侧的人身上，看上去有点陌生。
他身上穿着一件略显褪色的粗布衬衫，外面套着一件补丁摞补丁的深褐色马甲，还别着一枚教廷发放的纪念徽章。
下身是一条洗得发白的棉布长裤，裤脚微微磨损，但整体看上去却很整洁。
见莫林没什么反应，仿佛没有认出自己，男子立刻补充道：“我是凡卡。”语气中带着几分期待，像是希望莫林能够记起自己。
眼前的形象逐渐和穿着肥大盔甲的形象重叠，莫林这才认出那上半张脸：“好久不见，你这是……被开除了？”
他略带疑惑地打量着凡卡的装扮，眉头微皱。
“喔，那倒没有。托您的福，我升职了。”凡卡连忙摇头解释，拉了拉自己的衣服，“上边让我帮忙去取信件，穿着盔甲不太方便。”
莫林的目光随即落在了凡卡手中的信封上，那上面赫然盖着教廷长老会的火漆印。
莫林的目光在那个火漆印上停留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地移开。他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了然的神色。
“升职了？恭喜。”莫林语气平静地说，“看来你现在的工作更加……重要了？”
凡卡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谈不上重要，就是跑腿的活儿多了些。不过能得到信任，我已经很满足了。”
“前途无量啊年轻人。”莫林拍了拍凡卡的肩膀。
凡卡依旧是低着头看向莫林。
好像……莫林先生比我要年轻吧？
吐槽的话依旧没有说出口。
“那我也不耽误您的时间了，愿神保佑您心情愉快。”
凡卡行了礼后转身离开，小跑着向教廷的方向匆匆而去。
作为一个普通人来说，凡卡的升职实在是太快了，这种速度在教廷这样等级森严的组织中并不常见，或许教廷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闪光点吧。
莫林没多在意凡卡的事。
毕竟，教廷的内部事务暂时与他无关。